是我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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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這么入迷?” 平馳原不放心出來找她,隔很遠看到池匪盯著手機屏幕不動,仿佛按了暫停鍵,只有黑發(fā)在舞。 池匪慌亂把手機背身后,摁滅屏幕。 池匪也不懂她藏什么,大大方方給平馳原看就好,沒必要遮掩,這是身為jiejie對弟弟的關心。 “我也看到了。” 池匪抬眼。 平馳原在屏幕上點了幾下,然后給疑惑的池匪看。 蔣煜在群里發(fā)了一條消息。 “我失戀了,我要殺了他。” 配圖曖昧,池匪都能聞到戀愛的酸臭味——江引鶴正和謝也表白,因為拍攝人非常憤怒,池匪無法看清男人的表情。 她第一反應是,謝也要談正常的戀愛了。 “活該。”池匪目不轉睛,比剛剛還要認真,任誰看都是再為之前的利用而生氣。 “那你殺了他。”池匪回復蔣煜。 送個屁禮物,回家她全燒掉,不,把別墅都燒了,影響心情。 平馳原倒松口氣,收回手機,是他多想,不該懷疑池匪。 池匪拉平馳原又回去喝了一輪,她喝酒上臉。聽那些人說她酒量不行也沒辯解,當然也沒給平馳原英雄救美的機會。 他知道她的閾值,由她胡鬧,池匪給他喝趴下過。 但今天,平馳原看她是真的醉了。 池匪穿細高跟,走路踉蹌,平馳原生怕她摔倒,攬著她腰。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池匪有意無意躲開他的保護,禮服太短,平馳原把自己外套搭她肩頭。 過程不順利,池匪總是掙脫,嘴里還說著不要。平馳原實在沒法和醉鬼理論,“我送你回家。” 被外套裹著的池匪停住腳步,她很乖地看平馳原,眨了眨眼,帶醉人的笑,“可是你也喝酒了呀。” 平馳原無奈,“有司機。” 池匪反而搖搖頭,委屈說道,“對不起啊,我叫了人的。” “是嗎?”平馳原順著她的話,“誰啊?” “我弟弟。” “弟弟?”池匪有隨便認親的壞習慣,平馳原問她,“哪個弟弟?” 他話沒說完,情緒有了不可控的一瞬。 潮濕的晚風吹開銹蝕的記憶,伴隨眼淚的雨夜一幕幕在他腦海盤旋,平馳原拼了命去抓。 他聽過,池匪口中說的弟弟他應該聽過。 下一秒,燈光打碎回憶,過于亮,他根本沒法專注。 平馳原伸手遮池匪的眼睛,他遲了一步。 車燈入侵視線瞬間,池匪就被吸引過去,不能說是跑,她走路都不穩(wěn),她用了所能控制的最快步伐,搖搖晃晃之下她肩上的衣服滑落。 “小心點。”平馳原追上。 車門推開,下來的人表情有些不耐煩,池匪看見就往他懷里靠,礙于關系又驚醒,大庭廣眾的不能太親密,她在謝也身側站直。 平馳原撿衣服的動作定住了,那一刻記憶有多清晰,他就看得多清楚,男人眼角淺淡的笑意,和池匪攥著他手腕的動作。 平馳原忽然把拼圖的一角拼完整,他站不住了,那些日夜所思有了答案。 池匪好像不滿足,毫無征兆,或許她是清醒的,但無人知曉。 池匪挽住了身旁人的手臂,也沒有越界,她虛挽,很有分寸,她對平馳原說:“忘了介紹,他是我親弟弟。” 語氣有多輕,打在心上便有多重。 顧不得有外人在,平馳原去拉池匪,“八年前你說的弟弟是他嗎?” 平馳原抓住池匪,想把她拉過來,其實是她不想靠近。 池匪真的回憶一番,神色迷茫,“有嗎?” 她笑,“我也是最近才知道。” 說完,她轉頭看向謝也,池匪想看他的眼睛。她踮起腳,身體不自主往他方向傾,仰仗醉意全身重量都壓過去。她眉眼彎彎,聲音清脆,“對不對啊,謝也。” 風把樹葉撩撥得響亮,池匪自說自話,本意是玩笑,卻有了意料收獲。 謝也說,“嗯,剛知道的。” 但不是這個。 池匪見到了,謝也對謝春之,在她去了很多次的小鎮(zhèn),在謝也遇見她之前,那樣的笑容池匪此刻見到了。 這是給她的,屬于池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