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當敵人飛彈來襲還沒準備好，是不是意味著所有的一切都白費了？

    這答案毫無疑問：需要計算機輔助給出每門炮的諸元和射高。

    這是另外一個系統，于是又要設計一臺專門用于組網的計算機。

    另一個問題就是具體到飛彈時就會有兩個不同的攔截方法。

    比如巴庫油田方向適合用給出諸元和射高的方式攔截，斯大林格勒方向就適合用組建天網的方式攔截。

    這兩種不同的攔截方式是不是又要兩種不同的計算機運算？

    這對于現代計算機來說是小菜一碟，它甚至不能說是“不同的計算機”，因為它可以用同一臺計算機，需要的只是用不同的程序計算。

    但是在這時代的計算機就做不到這樣了，改變一個程序幾乎就相當于換了一臺計算機，尤其對于炮偵雷達里運算部份的接線還是焊死不能插拔的。

    陳杰風說道：“這些其實很容易做到，沒啥技術上的難度，就是成本增加了，咱們不劃算……”

    “沒啥不劃算的！”王學新說：“你大膽的做！”

    王學新一轉身就找來了萊蒙洛科夫……此時的萊蒙洛科夫以及他的團隊就呆在兵工廠沒離開了。

    萊蒙洛科夫是要跟進炮偵雷達的研發進程，他的團隊則是要學習炮偵雷達的cao作。

    王學新把這前因后果“叭啦叭啦”的往萊蒙洛科夫面前一倒，說：“萊蒙洛科夫同志，你看看，你這五百萬美元可真不好賺哪！咱們現在因為你們斯大林格勒的需求，不得不增加兩套運算系統，這要是計算成錢，一套系統少說都要兩百萬美元！”

    萊蒙洛科夫一聽王學新這說的就覺得有道理，原本他們都沒想到還會有“俯沖階段”這個問題，卻讓王學新給想到了并提前找到了解決辦法，這也從側面證明了華夏的誠意和炮偵雷達的作用！

    想到這些，萊蒙洛科夫越發對這款雷達感到滿意。

    不過聽王學新話里的意思是要讓他多付錢，這肯定就不樂意了。

    “團長同志！”萊蒙洛科夫笑呵呵的說：“你可以這么想，巴庫那套系統我們用五百萬美元買的，斯大林格勒那套系統，我們也是用五百萬美元單獨買的，這不就行了？”

    王學新一聽，他娘的還真有點道理，你小心就打算這么白嫖了唄？想得美！

    王學新假裝做了個痛苦的決定，說：“成，這些就不算你錢了。”

    就在萊蒙洛科夫樂開花的時候，不想王學新補了句：“不過萊蒙洛科夫同志，你確定巴庫方向在用到諸元數據系統時，不需要用到天網系統嗎？這萬一……”

    聞言萊蒙洛科夫不由愣住了。

    第1339章 試生產

    萊蒙洛科夫之所以會愣住，是因為他被王學新這么一說，發現還真需要兩套系統。

    比如巴庫，雖然絕大多數情況需要的都是諸元數據系統實施攔截，但漢斯又不是傻瓜，他們在飛彈一次一次又一次被毛熊攔截后肯定會想辦法改變目標比如先把毛熊的高炮陣地干掉……這時高炮陣地要面對的就是朝它們俯沖的飛彈也就是需要天網系統了。

    同樣的，斯大林格勒方向也是如此，漢斯完全有可能用飛彈越過斯大林格勒打擊其后勤補給線，這時需要的就是諸元數據系統。

    簡單的說，就是每一戰略要地都需要多備一套系統以防萬一，包括莫斯科也是如此。

    王學新則假裝無所謂的安慰道：“沒關系，萊蒙洛科夫同志，你們可以等到漢斯改變戰術改變目標時再找我們購買！”

    萊蒙洛科夫無語的望了王學新一眼，那時再購買還來得及嗎？等裝備送到巴庫或者斯大林格勒已經被炸成一片火海了吧！

    王學新見萊蒙洛科夫一副要殺人的表情，就笑著說道：“還記得我之前說的話嗎，萊蒙洛科夫同志？買賣自由，我們沒有逼著你們買！”

    “當然！”萊蒙洛科夫無奈的點了點頭。

    “你們甚至不買也可以擁有兩套系統！”王學新說：“你看，你們為每個地方都備兩臺炮偵雷達，你們只需要把備用的炮偵雷達互相交換一下，那就是每處兩套系統！”

    萊蒙洛科夫聽著不由眼睛一亮，但很快又再次冷靜了下來。

    王學新這說法聽起來誘人，但實戰中卻沒有cao作性。

    因為多備一臺原本就是為了避免在前線作戰的那臺被敵人催毀或者故障的，如果備用的那臺是不同系統的，就失去了備用的意義。

    所以看起來的確很美好，兩套系統很完備，實戰中一旦出現故障整個防空體系都會因此癱瘓。

    王學新也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會這么大方的說出來，否則他才不會傻到做這種壞自己生意的事。

    想來想去，萊蒙洛科夫認為不管怎么樣還是要買，只得問：“團長同志，讓我們來談談價錢吧……”

    在一番討價還價后，兩人最終以150萬美元一套系統成交。

    毛熊一共需要額外增購三套，于是王學新又完成了一筆450萬美元的交易。

    這系統其實不值什么錢，就是一些電線、繼電器和發電機，繼電器是從日不落那進口的還算值點錢，但連同汽車一起全部加起來也不過幾千美元，卻能賣出一百多萬美元。

    這消息傳到總部都讓首長和參謀長有些坐不住了。

    首長說：“前些日子搞了三千萬美元把我們嚇一跳，今天又來了一筆四百五十萬？這小東北挺會搞錢的嘛，咱們整個邊區一個月還沒他搞的這一下多喔！”

    首長說的是事實，此時根據地的邊區幣一個月的發行量也不過兩千多萬，如果按購買力計算大概就是兩百多萬美元，這還不到王學新做一筆生意的一半。

    如果再加上之前的三千萬美元，都比根據地一年貨幣的發行量還多了。

    參謀長打趣道：“首長，看小東北賺錢這輕松勁，咱瞬間就沒了干活的勁頭了！”

    “為什么？”首長奇怪的問。

    參謀長從兜翻出5.5元邊區幣在首長面前一亮，說：“你看看我這個月的軍餉，咱們啥時候才能趕上小東北啊？”

    （注：八路軍總部首長的軍餉是5.5元邊區幣，之后大概以0.5元往下遞減，直到戰士1.0元）

    首長“哦”了一聲，然后就哈哈哈的開懷大笑：“那我也要撂挑子嘍！”

    與萊蒙洛科夫這邊的交易結束后，王學新順便去看了下八路軍自己的炮偵雷達。

    八路軍的炮偵雷達就比給毛熊的要先進多了，它可不是用三輛汽車載著中間還需要各種電線連接，它從雷達到計算器到存儲器全部都集成在一輛汽車上。

    陳杰風介紹道：“我們一共使用了十根水銀管存儲數據，所以需要空間、重量以及發電量都比常規計算機要小得多。”

    “十根水銀管就夠用了？”王學新問。

    “原本不夠的！”陳杰風解釋道：“但我們改變了算法節省了存儲空間，付出的代價就是計算時間會增加一些但不明顯！”

    王學新點了點頭表示理解，簡單的說就是增加了運算時間的成本減少了空間成本。

    這個做法如果是換到現代那是無法想像的，因為基本沒有什么程序員會這么干，大多數程序都要求越快越好，而空間卻還有大量剩余。

    但這時期的計算機卻不一樣，因為每一個空間成本的增加，都有可能要增加一根水銀管存儲，其結果很有可能就是全車超重或是空間不足等等，結果導致無法整合在一輛汽車上。

    王學新相信陳杰風等人已在時間和空間上做出了最佳的均衡選擇，于是就沒有在這方面發表意見。

    他只是看了看炮偵雷達，問：“已經做過測試了？”

    蘇欣趕忙遞上一份報告，說：“剛剛對邊緣數據做過測試，最低可測十五米高的炮彈，最高原則上沒有上限，所以適用于大多榴彈炮、迫擊炮，對加農炮的偵測效果就不太理想！”

    王學新滿意的點了點頭，加農炮彈道較為低伸，同時近地軌道又有很多東西干擾，比如樹木、石頭、山峰等等，在這些干擾物背景下這時的雷達很難在其中準確的找到并鎖定一枚炮彈的反射波……其實這不僅是這時期雷達的難題，現代雷達如果以地面復雜的反射波為背景同樣也很難找出其中某個目標。

    在這情況下，王學新當然不會有那么高的要求，更何況戰場上的主要目標就是敵人的榴彈炮。

    “試生產三十臺！”王學新下令：“然后馬上裝備部隊，首批裝備三個機械化團，每團兩臺炮偵雷達一共六臺！”

    “是！”蘇欣應了聲，暗道的接下來有軍工廠忙的了。

    第1340章 裝備

    一周后兵工廠就生產出了六套炮偵雷達……這速度不算快，再往后因為有了生產經驗，速度還可以進一步提升。

    此時的計算機更大的問題其實是“編程”，也就是電線的接法。

    而這電線的接法對于炮偵雷達而言是固定的，初期還需要像陳杰風這樣的專家指導，但一旦定下來并編號后，就交給普通工人完成甚至可以分模塊完成，于是速度就能得到提升。

    這也是王學新不擔心將雷達賣給毛熊后被其學去技術的原因……毛熊或許能學會接線的方法，甚至可以通過拆卸進行逆向研發。

    然而，他們學到的只是針對炮偵雷達的接線方法也就是程序，也就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他們依舊不會自己編寫程序，隨便換一個領域毛熊就發現自己無法駕馭了。

    這也就是高科技產品的特性，它們更重要的往往是技術而不是產品本身。

    王學新第一時間就把炮偵雷達分配給三支機械化部隊讓他們抓緊時間訓練而且嚴格對外保密。

    據說李云龍拿到炮偵雷達時還一臉的不高興，他對著炮偵雷達轉了兩圈，掃興的說道：“他娘的，這就是小東北說的好東西？這既沒槍又沒炮的，就上頭一個破鐵鍋，還說是好東西！是能做飯呢還是能燒炕啊？”

    說著啐了一下轉身要走，心道這下是被小東北給騙得狠了，為了這玩意居然用幾十門炮換了十二門……回頭找這家伙算帳去！膽肥了啊，自個的老團長也敢騙！

    還沒走幾步，李云龍就被技術顧問劉清寧從后頭給叫住了。

    所謂的技術顧問就是兵工廠跟著炮兵雷達一起派到各部隊教戰士們使用和維護的技術員。

    劉清寧見李云龍一臉不屑的樣子就知道李云龍不識貨，他也不急著解釋，而是在后頭若無其事的說了一聲：“團長，您要是對這雷達不滿意，我跟上級打個報告，讓他們跟別的部隊換，您看怎么樣？”

    李云龍一聽就樂了，回頭笑道：“你少跟老子來這一套，就這玩意還跟別的部隊換，有人愿意要老子連夜給他們送過去……”

    “有您這話我就放心了！”劉清寧打斷了李云龍的話：“您這不識貨要了也是白搭，團長！咱們可是說好嘍，這玩意要是換出去了您可別后悔！”

    一看劉清寧信心十足的樣子，李云龍心里就沒譜了，他愣了一會兒就“嘿嘿嘿”笑著走了回頭，給劉清寧遞上了一根煙。

    這時劉清寧卻不樂意了，他把煙往回一推，說道：“團長，您別來這一套，咱們就把這事給定下了吧，您給寫個條子，說是獨立團堅持不要，我回去也好有個交待，您看怎么樣？”

    李云龍“嘿嘿嘿”笑著：“好說好說，我說老弟，你急什么吶？這東西擺在這我李云龍還能把它吞了不成？你們這大老遠的來一趟也不容易，怎么著也得吃頓飯跟老哥我喝上幾杯吧！來來來，今天咱哥倆不醉不歸！”

    說著不由分說的就招呼著劉清寧和幾個人往部隊食堂中。

    李云龍跟這劉清寧倒是一早就認得的，當年李云龍跟張萬和磨裝備的時候，劉清寧就在后勤處供給科做事，領裝備都是從他手里經手的，一來二去見得多了也就熟了。

    幾杯酒下肚后，李云龍就問著劉清寧：“我說老弟，今兒個送來的這東西……有啥名堂跟咱擺擺？”

    劉清寧眼珠子一轉，就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回道：“嗨，算不上啥好東西，重要的是人家這一匹千里馬……也要有伯樂才成，既然團長您看不上，就啥東西也不是！您就當沒有就成了！”

    李云龍一聽這話就更是心癢難搔，趕忙挪了兩下屁股湊近了些，一邊賠笑一邊給酒：“瞧你說的，來來來，滿上滿上！咱們哥倆就當敘敘舊，你給老哥我說道說道！”

    此時李云龍心里悔啊，一開始直接問清楚再下結論不成？搞得現在還要各種賠小心！

    但說出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是他李云龍自個說不要的，現在也怪不得劉清寧擺譜，于是李云龍也只能忍著！

    好在多灌幾杯后，劉清寧就跟李云龍說實話了：“團長，我告訴你啊……這玩意兒你還看不上，這要是拿去跟其它部隊換，給你換一個師的炮兵你信不信？”

    “一……一個師的炮兵？”李云龍笑了笑，他覺得劉清寧是喝高了，一個團的炮兵要是按36門炮算的話，一個師就有上百門炮，那玩意還能抵得上一百門大炮？

    這要是誰愿意換，他李云龍二話不說就換了。

    劉清寧帶著幾分醉意，搖頭晃腦的對李云龍說道：“團長，您還別不信，我說的不是兩臺，而是一臺一個師的炮兵，兩臺就兩個師！”

    李云龍就更是不信了，啥玩意啊？還能換兩個師！

    但很快李云龍就笑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