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學新這話半真半假。

    主要是王學新不希望丟了毛熊這個“大客戶”所以才撒了個小謊。

    他說這款雷達“才剛研發出來”，事實是八字還沒一撇。

    不過應該說這樣的改裝并不困難，畢竟是出口給毛熊的東西不需要過多的小型化，只要把雷達和計算機整合在一塊并編個“程”就差不多了，甚至水銀存儲器都不一定需要。

    “能，當然能！”萊蒙洛科夫趕忙回答：“不過希望你們盡快，團長同志！我不確定前線在漢斯這種轟炸下還能堅持多久！”

    “沒問題！”王學新滿口答應了下來。

    事實上王學新也為這一點著急，因為毛熊要是被打敗同樣也不符合華夏的利益。

    不過這話當然不能對萊蒙洛科夫說，否則他就有砍價的借口了。

    “那么！”接著萊蒙洛科夫問：“我能知道它大概的價格嗎？或者說你們希望我們用什么裝備交易，這樣我們能有些準備，同時也更好向上級報告也能盡快的完成交易！”

    其實最主要的還是“盡快完成交易”，此時的毛熊已經被打急了，王學新說的這款雷達可以說是他們的救命稻草，一旦可行他們會希望盡快投入戰場。

    王學新在心里計算了下：在系統里為了炮偵雷達就花了兩億軍工幣，那相當于兩千萬美元。

    現在怎么著也要把這本錢要回來吧？

    于是就分析道：“萊蒙洛科夫同志，我認為你們在巴庫和斯大林格勒兩個地方需要這種雷達，所以至少需要兩臺……但考慮到戰場的復雜性以及雷達有可能出現故障或被敵人炸毀，你們應該各多準備一臺備用，是嗎？”

    “不！”萊蒙洛科夫回答道：“我們至少需要六臺，因為我們要用在三個地方，除了巴庫和斯大林格勒外，還有莫斯科！”

    王學新“哦”了一聲，難怪毛熊會這么緊張，飛彈兩百公里的射程已足夠漢斯轟炸莫斯科了。

    “那么！”王學新說：“一共六臺，每臺五百萬美元，一共三千萬美元！”

    這價格驚得萊蒙洛科夫半天都說不出話來，要知道鷹醬的企業號航母才只有兩千五百萬美元，王學新賣的這幾臺雷達居然就要三千萬……

    第1326章 壟斷的價格

    “三……三千萬！”萊蒙洛科夫聽到這個數字冷汗都差點要流下來了。

    他雖然有充足的心理準備，卻也沒想到一臺雷達就要賣出這樣的高價。

    隨即萊蒙洛科夫就氣憤的起身說道：“團長同志，我們一直把您當成值得信任的朋友，盡管您對我們有恩在毛熊對抗漢斯上功不可沒，可是您也不能這樣對待我們吧？一臺雷達都抵得上幾艘軍艦了，您認為這合適嗎？”

    萊蒙洛科夫倒沒有夸大其詞，這時期一艘兩千噸級的輕型驅逐艦大概只需要50萬美元一艘，而王學新一臺雷達就要價500萬美元……這是一臺雷達抵上10艘輕型驅逐艦了。

    但王學新卻不覺得這價格有什么問題。

    雖然雷達加計算機的成本上用不了多少錢，自己能生產的話頂多就是幾千美元，如果以每臺5000美元的成本計，其價格就是漲了一千倍。

    但王學新卻知道高科技產品的附加值是不能這么算的，這其中的關鍵在于目前世界上能生產這東西的就只有華夏，能幫毛熊的就只有華夏，能解決毛熊目前這危機的也只有華夏。

    換而言之就是華夏在這項技術上形成了壟斷的優勢，其中還有計算機技術……這技術又值多少錢？

    “放輕松，萊蒙洛科夫！”王學新平靜的回答：“你或許不知道，正是因為我們是朋友所以才給你這樣的價格，如果是鷹醬或是日不落購買，至少每臺要六百萬美元！”

    萊蒙洛科夫笑了起來：“團長同志！我聽說你們的雷達也是從鷹醬進口的。我相信鷹醬不會要這么高的價格，而且他們還是根據援助法案先提供給我們設備后付款！”

    于是王學新就明白萊蒙洛科夫為什么會這么“氣憤”了，他以為王學新是在騙他。

    確切的說，萊蒙洛科夫是以為王學新在做中間商賺差價……低價從鷹醬那進口雷達然后高價賣給毛熊，于是才會有這么大的反應。

    王學新把手一攤，說：“萊蒙洛科夫同志，我們華夏有句話叫‘生意不成仁義在’，買或不買在于你們，我們沒必要為此傷了和氣。這樣吧，如果你認為鷹醬也有這款雷達，你可以先與鷹醬聯系，或者是日不落，或者任何一個你們可以聯系到的賣家……如果他們有而且價格比我們低，你盡可以放心購買，我不會有任何意見。如果沒有，你再回來跟我談，你看怎么樣？”

    王學新這番信心十足的話霎時就讓萊蒙洛科夫沒底了，他遲疑了一會兒就放緩了語氣問：“這……團長同志，這種雷達真的只有你們有？”

    “你小看我了，萊蒙洛科夫同志！”王學新說：“你們與鷹醬之間的來往我難道會不知道？我有可能在你們和鷹醬之間賺取差價？最笨的商人也不會這么做吧！”

    萊蒙洛科夫聽著這話也覺得有道理，這對毛熊而言只要一個電話就能知道真假，像華夏團長這么聰明的人又怎么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

    想到這萊蒙洛科夫就信了幾分。

    王學新接著說道：“實不相瞞，萊蒙洛科夫同志！這款雷達是我軍最高級別的軍事機密，目前為止只有你一個人知道，其它人根本就不知道有這款雷達。我們研發它的本意是用來防空的……你想想，這款雷達對高炮部隊攔截敵人飛機的作戰是不是也有意義？”

    萊蒙洛科夫稍加思索就微微點頭表示同意。

    高炮想要擊落飛在空中的飛機也同樣存在之前的兩個問題：一是諸元二是射高。

    當然，飛機尤其是戰機在空中常常會改變軌道和高度使雷達無法預知其未來的坐標并給出準確的數據，原則上這款雷達是無效的。

    但實際在戰場中它依舊能起到作用。

    首先是雷達測距和定高會比依靠人眼和經驗判斷更準確也更迅速，因此即便針對那些改變軌道的目標也能大幅提高擊落概率。

    其次這可以降低高炮炮手的門檻……如果高炮的諸元和定高需要人眼和經驗判斷，那就非得受過訓練的老兵不可，沒受過訓練的新兵幾乎就是亂猜。

    但如果用了這款可以給出諸元和定高的雷達，是不是說新兵cao控高射炮也完全沒有問題？

    這對此時的毛熊可不算小事，因為他們的軍隊在戰斗中大量減員老兵已經傷亡的差不多了，現在與漢斯作戰的大多都是新兵，他們很需要這種可以降低cao作門檻又有利于防空的雷達。

    再次……

    最重要的還是戰場有很多種情況。

    其中一種就是高炮部隊埋伏在地面沒有被敵人發現的情況。

    這時候敵人的飛機因為沒有發現高炮的威脅所以不會變軌，如果高炮部隊能用十分準確的諸元和定高給敵人機群來一波首發命中……第一時間就能讓敵人戰機損失慘重。

    所以，這就不僅僅是攔截飛彈的問題，更是幫助毛熊奪取制空權的問題。

    萊蒙洛科夫考慮了一會兒就點了點頭，說：“您說得對，團長同志！不過，因為這筆交易的數額太大了，我無權作主，所以……”

    “當然！”王學新很干脆的回答：“你應該向上級報告一下這件事，并仔細考慮一下這些問題。”

    在萊蒙洛科夫出門時王學新又補了一句：“萊蒙洛科夫，我們之間買賣自由，買或不買在于你們，我沒有逼你們做出任何決定，明白嗎？”

    “明白，團長同志！”萊蒙洛科夫回答，接著又回頭道：“非常抱歉，團長同志，為我剛才的態度！”

    此時的萊蒙洛科夫已經信了七八分，因為他認為華夏團長如果說謊將不會得到任何利益，不僅沒有利益反而還會損害華夏與毛熊之間的關系。

    不過這時萊蒙洛科夫又擔心起來：如果華夏真有這樣的一款雷達而且還是獨一無二的，那是不是意味著毛熊只能以500萬美元的單價購買？

    這可不是小數目，尤其毛熊需要六臺就是3000萬美元。

    此時在戰爭狀態下的毛熊只怕很難支付這筆巨款……

    第1327章 驗證

    這件事，萊蒙洛科夫原本應該報告給總顧問的，可此時總顧問已經回國在斯大林格勒指揮戰斗，戰情緊急時就連總顧問都無法與外界聯系，更別提接聽并處理萊蒙洛科夫的電報了。

    因此萊蒙洛科夫直接把情況向最高副統帥報告。

    最高副統帥是個聰明人，他馬上就意識到了這款雷達的價值，他對參謀感嘆道：“不敢想像，華夏的科技已經發展到這地步了！他們的雷達居然已經可以分析敵我彈道并給出最適合的攔截數據了？”

    參謀想了想就回答：“最高副統帥同志，我從沒聽說過有這種裝備，即便是科技領先的日不落、鷹醬那也沒有，而且我很確定，漢斯也沒有這種裝備……”

    最高副統帥也能確定漢斯沒有這種裝備，否則他們早就用來對付毛熊的戰機了。

    “所以！”參謀說：“這會不會是華夏團長吹牛？他們根本就沒有這東西！”

    最高副統帥想了想，就回答道：“那么，葉甫蓋尼同志，你告訴我，這么做對他們有什么好處？從我們手里騙到三千萬美元嗎？”

    聞言參謀不由愣住了。

    這的確對八路軍沒什么好處，如果說是想從毛熊手中騙到三千萬美元……沒人會以為毛熊不經過測試就達成這筆交易吧？

    最高副統帥走到窗前望向窗外一隊全副武裝走過的戰士，若有所思的說道：“如果是別人，他告訴我這樣的裝備我肯定不信，但他是華夏團長，研發出火箭筒還有空空飛彈的華夏團長，他說有這樣的裝備我們沒理由不信！”

    頓了下最高副統帥又接著說道：“而且，這款裝備很有可能是我們致勝的關鍵，你沒意識到這一點嗎，葉甫蓋尼同志？僅憑著這一點，就值得我們相信并冒險一試！我們別無選擇！”

    最高副統帥雖說嘴里說“別無選擇”，但他還是希望“有選擇”。

    因為王學新給出的價格實在讓他有些無法承受，他也像萊蒙洛科夫想的那樣希望鷹醬也有這種裝備，然后能給出一個更優惠的價格。

    甚至最高副統帥還有一種不切實際的想法：如果鷹醬和八路軍都有這種裝備，那是不是可以讓他們兩家壓壓價格以減少毛熊的支出？

    另一方面，最高副統帥又明白這樣的事必須保密……這是從作戰方面的考慮。

    如果漢斯不知道毛熊裝備有這樣的雷達，漢斯就會繼續像以前一樣發射飛彈轟炸斯大林格勒和巴庫，就算這些飛彈被毛熊的高射炮攔截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

    戰機方面也是如此。

    但如果漢斯知道了這一點，毫無疑問就會想方設法的避開雷達甚至還會以為雷達為目標，這對毛熊顯然不是什么好事。

    因此，最高副統帥在詢問鷹醬時并沒有給出太多的信息，而是用一種試探的口吻問鷹醬駐毛熊顧問：“關于飛彈的問題，有沒有可能有這樣一種雷達，它能……”

    然后“叭啦叭啦”的一大堆，說的其實就是炮偵雷達。

    但鷹醬顧問卻笑了起來：“很遺憾，最高副統帥同志！我們沒有您想要的這種裝備。另外，你說的這款裝備雖然聽起來很容易，但如果要實現，你知道有多困難嗎？”

    鷹醬顧問有些軍工研發的經驗，于是就跟最高副統帥詳細的分析了一、二、三……

    分析情況跟蘇禮國說的幾點困難差不多，只不過因為它的目標是攔截空中的飛彈和飛機所以不需要數字地圖。

    但對第三點也就是計算速度的要求卻高多了。

    鷹醬顧問分析道：“漢斯飛彈的最高飛行時速達四百多公里，俯沖時還會更快，而你們高射炮最遠的射程不過15公里，如果按有效射程10公里計算，留給你們高炮炮兵的反應速度是多少呢？只有幾分鐘吧！”

    “大概三分鐘！”最高副統帥回答，他在此咨詢鷹醬顧問時就已經計算過了，不過這是以飛彈飛行在一千米高度且天氣晴朗目標一出現就被炮手發現的情況做出的計算。

    “三分鐘！”鷹醬顧問點頭道：“這其間炮手還要調好諸元，還要調好炮彈的射高，那么留給雷達計算的時間又有多少呢？這要求雷達至少能在一分鐘內就完成計算并把數據交給你們吧？這樣你們才有可能打出幾發炮彈命中目標……這世上有什么能在一分鐘完成這樣的計算而且還是自動完成計算的嗎？我認為這是不存在的！”

    此時的鷹醬在計算機領域還未入門，所以鷹醬顧問不知道也不奇怪。

    聽到鷹醬顧問的分析，最高副統帥反而有些放心了：這是鷹醬都認為不可能做到的事，如果華夏做到了，那就真的是獨一無二而且很可能值這個錢。

    不過話說回來了，值不值這個錢并不是看裝備本身，而是看這款裝備是否有唯一性是否能救毛熊的命。

    如果是唯一的而且還能救命，多少錢都得買！

    所以最高副統帥只是通過萊蒙洛科夫問了王學新一個問題：“這款雷達多久能顯示出我們需要的數據？”

    最高副統帥問這個問題的目的很明顯，如果顯示數據的時間超過一分鐘，那對高射炮部隊就基本沒有意義，他們也就不需要再在這方面浪費時間了。

    如果少于一分鐘，那也得看情況。

    因為如果接近一分鐘或半分鐘才給出數據的話，同樣也沒有多大的意義。

    最高副統帥認為，這樣還不如用購買雷達的錢購買高射炮，發射更多的炮彈總能砸下更多的飛機。

    然而，讓最高副統帥感到意外的是，萊蒙洛科夫那邊傳來的結果卻是：“一秒，最高副統帥同志，華夏團長說只需要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