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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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還收不回去,救護車里又狹窄,便只能委委屈屈地蜷縮起來。 想起剛才雄蟲的恐懼,西澤側了側身體將骨翼掩在身后,輕聲道,“休息一會吧,等睡醒就好了。” 到時候他就能將骨翼收回,不會再嚇到眼前的雄蟲了。 耶爾深吸了口氣,又慢慢吐出。 總感覺……如果不快點將剛才的事掰扯清楚,雌蟲這么犟而沉默的性子,說不定以后都會刻意藏著掖著,不會在他面前展開骨翼了。 他低頭又抿了一口水,潤濕一下干燥的下唇,突然低聲道,“我能看看你的骨翼嗎?” 西澤沉默了一下,“上面的血還沒擦干凈,下次有機會再給您看吧。” “沒事,這里有消毒濕巾,正好可以擦一下。” 耶爾假裝沒聽懂他的拒絕,從座位下拿出一包濕巾,神情認真地堅持道。 “……” 雌蟲近乎嘆息地道,“先讓我自己擦干凈,再給您看吧。” 他看見西澤抽出幾張拿在手里,將骨翼拉近了一點,開始擦拭上面干涸的血跡。 修長有力的骨節按在濕巾上,動作快而恰到好處,好像在清潔保養一把精密的槍,幾乎能稱得上是一種視覺上的享受。 骨翼是軍雌身上殺傷力最大的部位,所以那些家伙才會在第一時間將西澤的骨翼卸下來,好像恐懼而驚惶地絞去猛獸的利爪。 耶爾有些出神地看著那里,下一秒,卻被一縷涼風驚醒。 “唰。” 為了方便動作,西澤完全舒展開了一邊骨翼—— 它是巨大的,一邊就幾乎有三四米長。 結構精密,沒有一絲血rou,仿若鋼鐵鑄成,卻是玉石的色澤和質地,相比生物毛絨絨的翅膀,顯得分外冷酷而無機質。 撇開那些可怖的地方不談,這完全可以算一件精美到震撼的藝術品。 西澤余光觀察了一下雄蟲的神色,見他沒有再流露出恐懼,才繼續手上的動作。 他很快擦拭到了末端,那里長著一張很薄的膜,幾乎是透明的,上面蜿蜒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見。 它無比敏銳,可以捕捉空中最細微的風沙,在戰場上可以用來判斷敵軍的動向,堪稱無往不利。 而在空中交戰時,這薄膜會發出沙沙的輕響。 當蟲族的大軍前往征戰,血腥的朔風中便會夾雜著這種聲音,被敵軍畏懼地稱為“撒旦收割生命前的預告”。 而……這也是軍雌身上最為敏感的地方之一。 西澤抬起眼,看向托著腮認真觀察他動作的耶爾,眸底情緒晦澀不明。 他手上的停頓自然被注意到,雄蟲眸光微亮地看向他,“可以了嗎?” 像有什么松動了一下,不再刺痛地梗在喉間,西澤的眸光悄然柔和,眉心的刻痕舒展開,將手中臟污的濕巾丟進垃圾桶。 “可以了。” 那剛剛才收割掉無數條蟲命的骨翼,此刻好像羞澀的小狗尾巴,小心翼翼地把一截尾端伸到耶爾面前。 那張薄膜張開發出沙沙的聲音,瞬間將雄蟲的視線吸引住。 “這是什么?” 耶爾微微睜大了眼,小心地伸出手,指尖觸上那層淡青色的薄膜。 上面覆著一層淡淡的絨毛,和堅硬猙獰的骨翼相比,實在柔軟可愛得多。 那里敏感得連手指的觸碰也會緊縮顫抖,但還是努力敞開自己,伸到雄蟲的手里祈求溫柔的愛撫。 西澤啞聲道,“雄主可以玩玩這里……” 但那指尖仍然止不住地顫抖,那是因為經歷強刺激,肌rou長時間無法恢復放松狀態導致的細微痙攣,手心更是異于平常的冰涼潮濕。 他垂眸看著雄蟲的動作,心臟某處仿佛塌陷了一塊,又酸又軟。 那骨翼上的薄膜變得更加柔軟,完全依戀地貼著雄蟲的指腹。 耶爾卻沒注意他的復雜情緒,逐漸興致高漲。 “之前都是遠遠看著,感覺像是死神的鐮刀一樣可怕,沒想到還挺好玩的……我摸這里你會有感覺嗎?癢不癢?” “……癢。” 雌蟲隱忍得眼尾微紅,那細密的癢好似燎原的火,從骨翼燒到了血rou深處。 耶爾的動作卻逐漸過分,曾經搓揉狗狗的技術被用在這里,讓那截尾端有些招架不住,顫抖著翕張片刻,還是被里外摸了個透徹。 “這里是有血管和神經的對嗎?那骨翼里面呢,這些咬合的節點和縫隙里……” 他有些好奇,扣了扣那骨節處的一條縫隙,堅硬的外殼下似乎還藏著什么東西,但看不真切。 “……” 西澤喉結滾動片刻,似乎忍無可忍,突然伸出手,連帶著那一截骨翼一起,將耶爾的手包裹在了手心里。 “怎么了?” 耶爾嚇了一跳,以為自己弄疼他了。 但雌蟲的表情卻沒有疼痛,他湊了過來,那雙熔金的眼眸從下往上看著他,好似野獸鎖定自己的獵物,專注得過了頭。 好像也,有點太近了吧…… 耶爾怔然,感覺到自己的手被從骨翼上扯下來,越過耳朵,按在了緊靠著的車廂壁上。 而西澤彎下腰貼近他,兩側骨翼都舒展開,隔絕了外界閃爍的紅光,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昏暗角落,襯得那雙金眸更為璀璨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