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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撿到落魄雌蟲上將后在線閱讀 - 第18章

第18章

    這時候他才有一絲實感,這個雌蟲真的被他撿回家了,而不是一場帶著遺憾的幻夢。

    這個孤島一樣的房子,第一次有了除015之外的生物的聲音,正呼吸著,體溫暖熱,把房子的另一半塞得滿滿當當。

    感覺還不錯。

    耶爾眉眼彎彎,微勾的唇角流露出一絲愉悅。

    ……

    沙發沒辦法睡了,只好在地板上打地鋪,還好中央空調系統一刻不停地輸送著暖氣,應該不會著涼。

    耶爾把雙份的安眠藥放進了煮牛奶的小鍋里,藥片隨著咕嚕咕嚕的奶泡一起融化,他想了想,又加了勺糖進去。

    客廳只留了一盞昏黃的小燈,西澤全身都裹在被子里,卻沒有睡著,在耶爾靠近的時候睜開了眼。

    玻璃杯被輕輕磕在茶幾上,牛奶的香甜隨著熱氣氤氳出來,周身無孔不入的寒意似乎也被驅散,填塞進濃稠綿密的奶泡里。

    耶爾隔著被子拍了拍雌蟲。

    “精神圖景坍塌會導致劇烈頭痛,睡前再給你做一次精神力疏導……”

    精神力疏導。

    他話音還未落,手心下的身體卻瞬間僵硬,西澤猛地抬頭看向耶爾的方向——

    “雄蟲……”

    他喃喃道,難以置信般又重復了一遍,“你是……雄蟲?”

    “是啊,你……”不知道嗎?

    耶爾有些疑惑,而后才反應過來自己從未聲明過性別,但這有什么好刻意強調的?

    但當他看向雌蟲,才后知后覺意識到,這似乎并不是可以忽略的事。

    那些被壓抑和深藏的憤怒和驚懼,在雌蟲裂開的漠然面具下流竄而出,藤蔓般纏繞上淺金色的眼珠。

    他看起來就像被狠狠捅了一刀,臉上血色褪盡。

    耶爾認出了那個眼神和神情,曾經在廣告上出現過,在直播時布滿他的面容——

    那是一個看著施暴者的眼神。

    他無端感到刺痛,突然想起那個雌奴頸環“僅能識別雄蟲的身份”。

    想起在昏迷時被他打上專屬標記,從此成為他的所有物的西澤。

    想到休伊斯最開始時抱歉而輕慢的笑,浮于表面的歉意是對他,譏諷和不在意是對著病床上重傷的雌蟲。

    果然,西澤突然臉色劇變,伸手摸向頸間的黑色環帶。

    他很快得到答案,下頜緊繃,忍無可忍般咬緊牙關,“……我已經成為你的雌奴了?”

    “對不起,那是個意外?!币疇柕吐暤溃拔耶敃r……”

    他神情近乎無措,預感場面即將失控。

    面前仿佛是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他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承受住奔流的灼熱巖漿。

    “意外?”

    西澤譏諷地笑了一聲,臉上神情嚴厲,像是嚴苛的軍官對待一個犯了大錯的新兵,幾乎怒火中燒,“你知不知道……”

    他吞回了后半截。

    沉默粗喘半晌后,又將那些外露的情緒全部收回了軀殼中,像是自顧自焚燒又無聲息地成為一地灰燼。

    他以為自己殘缺不堪,早已一無所有。

    但事實是,他還剩下最后一點價值,而這也許就是雄蟲把他撿回來的原因。

    喉嚨里像哽著腫塊,讓上面的束縛環緊繃到難以忍受,西澤感到窒息的刺痛。

    那碗香甜的飯變成了毒藥,在緊縮的胃里翻騰,他幾欲作嘔。

    但是他畢竟還活著,可他……還想繼續活著。

    他倏地笑起來,卻像是在哭。

    “閣下,您要cao我嗎?”

    一晚上平靜的、帶著希望的幻夢,這么快就如泡沫般碎掉了。

    作者有話說:

    哦豁。

    將軍好帶感啊,像是爭奪王位時被撕咬得渾身是血的雪豹一樣,向著小心靠近想要幫他療傷的部落小孩齜牙,發出威脅的低吼,又因為瀕死而不得不低下頭顱屈服,等后面就會乖乖躺下露出肚皮,可以隨便埋臉搓揉了……嘿嘿(發出bt的笑聲)

    第9章

    他的聲音和休伊斯的話重合。

    這很不尋常,就像這個問題是不可辯駁的事實,比任何的一切都重要且迫切。

    耶爾的眼珠一錯不錯,凝視著面前的雌蟲。

    游離的“人類”思維終于接上蟲族社會的軌道,正視起被他有意無意避開的那些問題來。

    瀕死的野獸會爆發出空前的求生欲,僥幸被救下、有一線存活希望的更是如此。

    前者是豁出去的剛烈,后者卻往往彎曲脊骨,為能活下去咬牙忍受慘烈的痛苦。

    有以清高自居的家伙厭惡這種轉變,普世價值能理解但有著微妙的輕蔑,但那些指責的手在另一個時空里,伸不到這間小屋來。

    蟲族則以為雄蟲cao自己的雌奴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雌奴也許會很痛苦,但無蟲在意,所以比在“人類世界”更糟——

    這里是一座徹底的道德孤島。

    他可以對雌蟲做任何想做的事,合理合法,正常且正確。

    “我知道,您喜歡的,不如干脆一點直接來?!?/br>
    guntang的呼吸把布料打得潮潤,像是細密的針,將耶爾從沉溺的黑色幻想中喚醒。

    西澤已經從被子里爬出來,正跪在他腿邊,不知疼痛般將膝蓋磕在冰冷的地面。

    耶爾記得那里有一個貫穿的血洞,讓他完全站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