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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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精神力較為匱乏時,疏導就要避免大面積鋪展,學會用心感受,尋找精神圖景的“眼”。】 d級雄蟲的精神力支撐不起復雜的疏導,教導他使用精神力的導師只講了個大概方法,沒有讓他實踐過。 【很簡單,就像是拂去刀鋒上的灰塵,迸發出美麗的流光……一瞬間您就會明白的。】 …… 他沒有告訴任何蟲的是——他的腦中沒有精神圖景,即根本沒有儲存精神力的地方。 但當他靜下心想要凝聚精神力時,它們就會感到召喚般憑空出現,乖順又熱情地任由他驅使。 無形的波動震蕩開,如石子落水泛起一陣陣漣漪,千萬根精神力絲線纏繞上指尖。 耶爾閉上眼,伸手點上雌蟲的眉心,嘗試探入精神圖景—— 他在一片呼嘯的風聲中睜開眼。 頭頂倒懸的天幕無星無月,是一片化不開的濃黑。 他身處一片荒蕪浩蕩的雪原,目之所及唯有狂風暴雪,倉皇而悲涼。 精神圖景能夠反映主體的精神力強弱,面積越廣闊證明精神力越強大。 這里一片空寂,但足夠看出雌蟲的精神力曾經強到恐怖。 “但……為什么是雪?” 耶爾在及膝的雪中艱難前行,像是一條小魚逆著倒灌的江流而上,幾乎要被風雪淹沒。 “因為差點死在雪地里,恐懼映射到精神圖景中,才構建出一片暴雪的荒原?” 他深吸了一口冰涼的空氣,腦海中一片清明。 不對,不是這樣的。 精神力交融的剎那,他確實感受到了恐懼,但那只占很小的一部分,烈火般的憤怒、淺淡彌漫的悲傷、沉寂而隱忍的恨……種種情緒濃墨重彩,像海浪將他淹沒。 擁有這樣遼闊精神圖景的雌蟲絕不軟弱,至少不會因為恐懼就趨于自毀,暴亂的產生似乎另有原因。 這也代表著,想要找到圖景的“眼”,難度會非常大。 “哐啷!” 一塊金屬被踢飛。 耶爾意識到他走進了一片廢墟。 鋼條、木板、玻璃……橫七豎八地插在雪里,這里似乎曾經建著一片房子。 他停停走走,尋找了很久,卻在抬頭的瞬間,被一抹不同尋常的色彩吸引了視線。 褪色的紅布條掛在一條鋼筋上,末端系著一塊圓形的金屬,被風吹得晃晃悠悠。 借著微弱天光,耶爾勉力看到了上面的麥穗和羽翼—— 那居然是一塊銹跡斑斑的勛章。 耶爾凝視那塊勛章許久,突然明白那些血淋淋的、被折辱的驕傲,來自一個曾在戰場上拼殺作戰,后又悲慘淪落此境的戰士。 他能感受到,精神圖景的“眼”就在這枚勛章里。 但和主體一樣,“眼”已失明,它代表著那些過去的榮耀和記憶,代表著已經被全然摧毀的一切。 它將和過去一起,被埋葬入廢墟。 不管是摘下它、修復它或摧毀它,都沒辦法對主體產生什么作用了,坍塌和毀壞不可逆轉,雌蟲必死無疑。 不,也許還有別的辦法…… 【找到圖景的“眼”是外部喚醒主體的方法,還有一種辦法,就是讓迷失的主體產生自我意識和求生欲,努力自己醒過來。】 書上冰冷的文字像是有了聲音,在耳邊響起。 耶爾看向遠處的荒原,極目處似乎有著山巒起伏的輪廓,和濃黑的夜溫柔交融。 他花了很長時間才爬上那座山。 山頂風雪肆虐,但視野更為開闊,可以輕易將整片平原收入眼底,包括那片廢墟和上面飄搖的紅綬帶。 耶爾心念一動,將精神力變換凝聚成想要的形狀,很快雪面上就出現了幾塊厚厚的木板,還有一些簡單的工具。 他撿起一塊長木板插入雪中,跟搭積木一樣把它們拼接在一起,一陣敲敲打打過后,一個小木屋在他手里成型。 小屋子只比他高一點,因為條件有限,制作得很是粗糙,但它穩穩地立在地上,并不畏懼狂風暴雪的摧殘。 凝聚身體的精神力核心已經隱隱抽痛,在精神圖景里停留越久,越是會感到不適甚至傷害。 耶爾恍若未覺,修長手指動作不停,快速削切拼接著什么東西,好一會才將將弄完,然后他彎下腰—— 往小木屋的窗戶上掛了一盞燈。 身體里流轉的精神力凝成一個光球,被打入了燈盞圓滾的肚腹中。 微薄熱意消融了風雪的冰冷,暖融的淺黃光暈幼小滾圓,像一只新生的小小刺猬。 之前他代替雌蟲擅自做了決定,但最終能不能醒來,還是要看雌蟲自己。 “努力找到方向,醒過來吧……” 耶爾擠出最后一絲精神力注入燈中,確保它還能明亮很久,才終于松懈下來,不再抗拒精神圖景的強烈排斥。 精神力凝成的軀體漸漸消散,他閉上眼,徹底陷入黑暗。 …… 不知道過了多久。 雪原上肆虐的風雪終于有所停歇,被吹得“噠噠”敲擊窗欞的燈盞不再晃動。 暖呼呼的光團隔著玻璃,被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 漆黑夜幕一寸寸崩塌。 天光乍亮。 作者有話說: 耶耶:大燈泡,裝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