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又見合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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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時分,街市上的人群逐漸散去,王婉與方逸白分別后,與云宸和傅憐在相約之處匯合。 “小師妹,你這是去哪了?我和阿宸找了你一圈了都沒見人。” “抱歉啊,我剛剛看人家跳舞看入迷了。”王婉一本正經胡謅。 還好云宸和傅憐也并未追問。今夜弟子居沒有宵禁,叁人此時往回趕,天亮之前還能來得及睡上一覺。 于是幾人御劍往城外的方向飛去。城池四周的結界,在月色和殘燈的映照之下散發著幽幽的流光。 穿過結界之后,王婉的第一感覺是冷,并不是因為氣候,而是眼前的景象本質上就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就仿佛是從溫暖之處陡然落入冰窟,王婉不經意之間便打了個寒戰。 城外已經幾乎看不到人煙了,入目之處只有滿地兇獸的枯骨,以及長滿雜草的殘垣斷壁。盡管王婉飛得很高,但腐朽的氣味還是一陣陣直沖鼻腔。 結界里和結界外,繁華蒼涼,一墻之隔。 王婉腦海中不知為何突然響起方逸白同她說過的話。如果有一天世上只有四十二城內可以生存,那這結界存在的意義到底是什么?到底是為了守護蒼生,還是守護那一批城中最頂端的人? 想到這里,她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居然在懷疑青崖山的所作所為,趕忙搖了搖頭讓自己不要繼續去想,心里暗罵方逸白,居然想給自己洗腦。 云宸和傅憐看多了這樣的景象,倒是有些見怪不怪,只是一路飛在前面。片刻之后,王婉突然聽見云宸似乎是“咦”了一聲:“下面好像有個魔修。而且狀態好像不太好。” 王婉聞言看去,果然見到一個人影穿梭在斷壁殘垣之間,似乎是跌跌撞撞在逃跑。 “去看看。”王婉道,緊接著便徑直落在那人面前。 待看清面容后,王婉先是一怔,隨后露出了一絲幸災樂禍的笑意:“原來是你啊。” 這個人,她可太熟悉了。 盡管她現下頭發蓬亂滿身血污,沒有了粉黛的加持,臉上只有憔悴,半點昔日嫵媚也無,但王婉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正是合歡宗的那位秦楨楨。 “真是倒霉,甩掉了一個,沒想到還有一個。”秦楨楨擦了一下嘴角的鮮血,有些惡狠狠地盯著眼前的女子。 “那你確實應該認栽。”云宸和傅憐也落在王婉身側。 秦楨楨試探了一下這幾人的修為,只覺得眼前一黑:以她現在的狀態,應對一個元嬰期的修士便夠吃力了,更何況兩個。今日只怕是要交代在這里了。 “你那位弟弟呢?怎么沒和你一起來?”王婉看了看她身后,發現空無一人,不禁覺得有些可惜。她曾經想過,若是再遇見這一對姐弟,定要親手為自己一雪前恥才是。 “殺了。”秦楨楨說這兩個字的時候顯得十分輕巧,“沒了金丹的廢人,帶著也是累贅。” 王婉向來都知道魔修兇殘,但聽到這句話時還是有些出乎意料。對于親人尚且如此,又何況是其他人? “我看你活著也挺累贅的,要不我來幫正道減減負?”云宸見王婉與眼前這人認識,便猜到了這就是當年給張子承和王婉都下過合歡散的那個合歡宗女修。于是拔劍出鞘,一道劍光朝著秦楨楨破空飛去。 秦楨楨紅綾飛出擋下這一劍,但也被擊得退出去很遠,盡管已是強弩之末,口中仍然不忘了大放闕詞:“公子就這樣殺了我,不覺得可惜么?不如先去我床上體會體會何謂醉生夢死?” “就憑你?”這回輪到傅憐生氣了,“又老又丑胸還下垂,也配跟我搶男人?” 誰知秦楨楨一聽這話,臉色卻是變了又變,她這么多年什么都見過,唯獨容不得人家說她丑。一番試探下來她也發現傅憐是幾人中修為最低的,如今又知道了傅憐和云宸的關系,她不禁松了一口氣,眼前局面未嘗沒有破解之法。 秦楨楨再不猶豫,手中紅綾倏然暴起,徑直朝著傅憐的方向飛去。 只可惜還沒接觸到傅憐半分,就被遠處飛來的一道金色劍光絞得粉碎。 這道劍光,王婉幾乎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張……”她向劍光飛來的方向迎上去,走了幾步卻想起張子承同她說過的話,剛想叫出口的名字又堵在了嘴邊。 黑暗中的人影卻是徑直朝她走來,太羲劍同時朝著主人的方向飛回,落在他的掌心。 “這里沒有別人。” 王婉這才放心下來:“原來是你在追殺她啊?” “嗯。”張子承點頭,“偶然遇見,險些被她說出身份。” “哈?那這人還真是害人不淺。”云宸道。 秦楨楨隱隱咬牙,看著自己被這幾人包圍在最中央,心里暗道不好,更是恨透了張子承:“我得不到的男人,毀掉又怎么了?” “可惜你沒機會了。”王婉上前一步,拔劍指在秦楨楨眉心,“普天之下也不知有多少男人女人中過你的陰招,這一劍,是為他們討個說法。” 秦楨楨本來就已經受了傷,法寶又被毀,自然知道自己無法再硬抗,從懷中掏出一張遁地符就準備跑,沒想到訣還沒掐出來便被張子承將符箓斬為兩半,云宸適時迎上來,一劍貫穿了她的后心。 她還沒來得及發出一聲呻吟便倒了下去,云宸拿出一方帕子,擦拭著劍刃上的鮮血:“這下好了,為民除害。” 王婉目光只在秦楨楨尸體上停留了一瞬間便轉開頭去。比起秦楨楨的死狀,她更關心的是張子承:“師兄,接下來你打算如何?” “先回青崖山,我有些事情要找掌門復命。”張子承抬手撫了一下她的發梢,目光相接時,他眼底是滿溢的溫柔。 這一瞬間,王婉的喜悅溢于言表,在一旁的云宸看來,她似乎是渾身都蒙在了一層光華里。 “你們兩個這是和好了?” “呃算是吧。”王婉撓頭,“不過此事,還望叁師姐和云師兄替我們保密。” “好吧恭喜你們啊。”傅憐嘴上答應著,但王婉卻還是能感受到她似乎并不算那么高興。 王婉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她自然知道傅憐是在擔心什么,無非也就是怕張子承沖動之下又不要當掌門繼承人了,如此一來,掌門只怕要將繼承人的位置傳給云宸,又得來拆他們這一對。 王婉經歷過同樣的處境,自然也能理解傅憐的這幾分私心。 她其實想說傅憐擔心的事情并不會發生,但對方并未戳破,她也不好先開這個口。 然而轉眼之間,又看見云宸的表情似乎也沒那么掛得住。 他此刻正抱臂看著張子承:“師兄,你當真想好了?” 云宸本身是希望張子承能得嘗所愿的,但在他看來王婉與張子承這段感情前途微渺,與其像現在這樣分分合合,未來又飽受折磨,他倒更加寧愿張子承能斷個干凈。 張子承只是將王婉的手握在掌心里,無比堅定地“嗯”了一聲。 他的視線,在此間亦未離開王婉分毫。 幾個人各自若有所思。王婉突然感覺吹來的風似乎有那么些冷。 她不自覺地往張子承身側靠了靠,卻在此時突然覺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對。 這風中,分明夾雜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異香。 “你們有沒有聞見什么奇怪的味道?” 張子承聞言也眉心微皺,在四周掃視一圈之后,他發現了這氣味的來源。 他松開王婉的手,走到一側的秦榛榛的尸體前,蹲下查看。 這才發現秦楨楨的左手里正捏著一個小瓷瓶,也許是正打算使什么陰招,但還沒來得及用出來,便已經身死了。 此刻那小瓷瓶已然被捏碎了一半,白色的粉末傾倒了滿地。那異香似藥非藥,似花非花,正是從這粉末處散發出來的。 與此同時,幾人都能明顯感覺到掌心里開始發燙,熾熱的感覺從丹田而起,很快蔓延至四肢百骸。 這種感覺王婉并不陌生:“這該不會是……合歡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