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多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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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道巨浪,越過堤岸,沖上路面。 猛烈的水流漫過腳踝,江月寒直接被沖倒在地。男人也被突如其來的浪潮沖得一踉蹌,好在及時找到了平衡,只是半跪在地上。 江月寒的膝蓋和肩膀傳來尖銳的疼痛,若不是男人拉了她一把,只怕要受更重的傷。 她嘗試站起來,但是水流的沖擊力過于強(qiáng)大,四肢根本找不到發(fā)力點。 男人穩(wěn)住身形,把手中的雨傘塞給她,直接將她橫抱起來。在下一波浪襲來之前,抱著她遠(yuǎn)離江岸,不容分說把人塞進(jìn)副駕駛里,載著她驅(qū)車離開。 汽車駛出一段距離,二人還都喘著粗氣,呼吸和心跳都沒有平穩(wěn)下來。 江月寒渾身上下都濕透了,黑色的長發(fā)貼在頭皮上,其中幾縷黏在臉上,水珠順著微凸的眉骨和高挺的鼻梁流下來。白色襯衫長裙浸水后變得薄而透,上面染了泥污,她單薄、消瘦、弱不禁風(fēng)的身體顯露無疑。 置身溫暖舒適的車內(nèi),才后知后覺感到寒冷,本就白皙的皮膚血色盡褪,更像是一只蒼白的水妖,嘴唇凍得發(fā)紫,微微發(fā)顫。 男人脫下外套遞給她:“這件衣服沒濕,你先穿上。” “謝謝。”那是一件深藍(lán)色條紋西裝,江月寒也不推辭,接過來披在身上。 男人又把紙巾遞給她擦水,全然不顧自己的頭發(fā)還濕噠噠地貼在額頭上。 “謝謝。”她又說道。 只是那包紙巾僅剩五抽就見底了。 男人皺起眉頭,默默將暖風(fēng)調(diào)高兩度,出風(fēng)口對準(zhǔn)江月寒。 車子在路口紅燈處停下,男人打開扶手箱翻找,在找到一條干凈的毛巾之后松了口氣。變綠燈了,他未曾多言,只是把毛巾放到江月寒手里,指尖碰到她微涼的手背,飛速收回,然后面無表情啟動車子。 “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他問。 江月寒向他說了地址,車子開出三公里后緊急剎車——前方大橋底部積水,去往澄湖老城區(qū)的路不通。 “我下榻的酒店就在沅江新城區(qū),今晚先去那里可以嗎?”男人右手滑動屏幕查看導(dǎo)航路況。 江月寒聽到這話之后渾身戒備:大晚上跟一個陌生男人回酒店,他把她當(dāng)作什么? 不等她回答,男人自己否定了這個提議:“酒店去不了了,往那邊走的路也積水了。” 江月寒聞言暗自安下心來。 現(xiàn)在他們兩個都“無家可歸”了。 男人把車停在路邊,手機(jī)上的地圖放大又縮小,查找能夠避雨的去處。 這場雨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跡象,不知何時雨水就會漫過車胎,把他們困在原地。 江月寒在記憶中搜索,提議道:“我知道一個地方,可以暫時避雨。” 她說的地方是一座大型商場,距他們僅有1.5公里,商場雖然22:00打烊,但是屋頂停車場卻24小時開放,在那里等待雨停下來再合適不過。 到達(dá)停車場,剛安頓不久,就聽江月寒“嘶”了一聲——扯到了膝蓋和肩膀,剛有凝固跡象的傷口又裂開,血珠滲出來。 男人沉默片刻,又看了看商場對面那條街上還亮著的店面,留下一句“等我一下”,撐著傘融入暴雨之中。 十五分鐘以后,男人回來了,帶著從便利店買的姜茶、抽紙、發(fā)熱貼以及碘伏棒。 他把東西遞給江月寒,命令似的囑咐道:“頭發(fā)擦干,然后貼上發(fā)熱貼,最好把姜茶也喝掉,別感冒了;傷口也要及時處理,以防感染。” 江月寒聽著,對他的戒心少了一分,卻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這個人怎么能把關(guān)心的話說的冷冰冰的?還凈做些多余的事,她早就不冷了,身上的水也擦得差不多了,哪里還需要這些東西? 可是鼻子為什么會有些酸呢?是因為他一直都這樣,所以自己哭笑不得嗎? 那是她第二次見到這個男人,也是逃離木海特區(qū)前最后一次見他。 晚宴開始前,江月寒到衛(wèi)生間做最后的確認(rèn),以求逃跑計劃能夠萬全。 站在衛(wèi)生間前室的水池前,再次核定時間,19:55,她幾乎壓抑不住內(nèi)心的狂熱,未來將會發(fā)生的一切都令她興奮不已。 這時,他從對面走過來,停在與她相隔一個位置的水池前。 江月寒一下子認(rèn)出他,是電梯里的那個男人。 還是休閑裝,棕黑條紋襯衫和灰黑色西褲,頭發(fā)只用發(fā)蠟抓出自然的造型,如此打扮,他不是慈善晚宴的嘉賓,怎么會出現(xiàn)在酒店二樓? 男人在水池前洗手,眼睛未抬一下,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僅僅造成停電,應(yīng)該不足以擺脫保鏢。” 江月寒直接僵在原地,徹骨的寒意蔓延全身。 制造停電,趁亂逃跑,她沒有跟任何人透露過。 他是誰?怎么知道的?他跟裴銘軒有什么關(guān)系?裴銘軒是否已經(jīng)知曉此事?自己又是如何暴露的? 無數(shù)的疑問占據(jù)她的思維。 男人經(jīng)過她身后,取紙巾擦手。 不等她做出反應(yīng),他又說道:“我沒有惡意,只是想提醒你,制造更大的混亂,才能萬無一失。” 男人將廢棄的紙巾扔進(jìn)垃圾桶,他離她很近,她甚至能聞到他身上冷冽而苦澀的香水,雪松混著檀香木,呼出的氣息掠過她的頸側(cè),引起她一陣顫栗:“按照你事先安排的進(jìn)行就好,我會幫你。” 江月寒回到禮堂時,大腦一片空白,只剩下男人的話。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幫她?怎么幫? 20:05,她黑入酒店系統(tǒng)安插的程序按時啟動,一瞬間大樓失去光明。 就在她擺脫監(jiān)視的保鏢,守在二樓窗邊準(zhǔn)備找機(jī)會跳下去時,刺耳的蜂鳴聲響起。 “嗚嗚——嗚嗚——現(xiàn)在有緊急情況,請沿安全通道快速撤離!” “咚咚!咚咚!咚咚!”凌亂的腳步聲從樓梯間傳來,越來越大。 “快走!三樓著火了!” 焦躁,慌張、恐懼,所有情感交織在一起,人們徹底失去理智,一擁而上向出口跑去。 江月寒也放棄跳窗逃走的計劃,混入逃生的人群,“大搖大擺”地從酒店正門離開。 消防報警是誰按響的,答案顯而易見。 其實就算沒有他的幫助,她也能順利逃出去。但是做多余的事,總好過袖手旁觀。 “謝謝你。”江月寒今晚第三次對他說謝謝,完整的,帶上稱謂的,發(fā)自內(nèi)心的。 她拿著碘伏棒清理傷口,膝蓋傷得不重,簡單擦擦就好了,真正嚴(yán)重的傷在肩膀上。 江月寒把那件西裝蓋在腿上,解開一顆扣子,將衣服扒下一截,露出肩膀上的傷口,扭著頭,反手握著碘伏棒擦拭。 男人別過頭,不去看她。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傷在后肩,她的手用力向后伸都夠不到,試了很多次無果,她準(zhǔn)備把衣服拉上去。 “我?guī)湍惆伞!彼牭剿@樣說。 ————————— 希望大家多多收藏、評論、投珠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