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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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直接被裴雪拖成了早飯。安之的臉還是紅的,她坐在他對面喝著番茄牛rou粥,賭氣般的不去看他。肇事者倒是很自在,神色悠閑,夾了一塊餅放入她碗中。 “要趁熱吃。” 安之餓得厲害,又滾了大半夜的床單,早就腹中空空。別的可以賭氣,飯還是要吃。她咬了口薄荷餅,將它咀嚼、咽下,卻遲遲沒有吃第二口。 “不好吃么?”裴雪注意到她的動作,“我很久沒做過了,可能有點淡。” 不,很好吃,而且……很像她記憶里的味道。外婆已臥床數年,不再有精力做飯,因而她已經太久太久,沒有吃過這道菜了。 為此,她甚至可以短暫原諒一下對面的人。 “只是沒想到你也會做飯。” 裴雪笑了起來,唇邊又出現了那個很淺的酒窩:“小學的時候,家里的飯都是我做的,做多了就練出來了。” 安之有點驚訝。她認知里的裴雪很難和廚房牽上關系,更無法想象他圍著圍裙、拿著鍋鏟的樣子。 小學?那時候的他,連灶臺都夠不著吧。 裴雪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不信?改天我再下廚。你喜歡吃什么?” 安之原本想搪塞過去,但裴雪不依不饒,執著地等她回答。她低頭望向熱氣騰騰的粥,胡亂道:“這個牛rou就很好吃。” “下次做牛腩煲。”裴雪點了點頭,“想要什么口味?番茄,沙茶,或者咖喱?” 安之被他問得無措起來。她做過飯,知道牛腩有多難處理,焯完水后還得燉上幾個小時,一頓飯就能花去半天的功夫。但她還沒開口,就聽到裴雪溫和卻不容置疑的聲音:“選一個吧,安安。” “……番茄吧。” 裴雪說了聲好,取過桌旁的便利貼,埋頭寫了起來。他記得那樣認真,仿佛面對的是一件決定人生的大事。 但他無論做什么都會這樣認真的,安之想,并不僅僅是因為她。 “學長。” “嗯?” “那句話,我是開玩笑的。” 裴雪抬頭望向她,卻見安之神色嚴肅,顯然已仔細考慮過:“我沒有要攔著你出國。” 她的嗓子還有點干澀,可語氣卻相當柔緩:“一年兩年都沒有關系,如果你決定留在那里,我也會替你高興的。我知道學長的研究方向很難,國內沒有前例可以參考,出國交換才是最好的選擇。我當時只是……做了噩夢,又剛睡醒……” “安安,”裴雪擱下了筆,“是不是鄒林和你說了什么?” 安之用力搖頭。她猶豫了一下,推開椅子,起身走到了裴雪身后。她用雙臂環住了他的脖頸,又俯下身,將下巴擱在他的肩窩。 “這段時間,我已經很開心了。” 是真的真的很開心,無論以后發生什么,她都不后悔。 裴雪柔軟的發蹭著她的臉,他的手繞至她腦后,緩慢地撫摸著。安之看不見他的表情,好在他也看不見她。或許是太幸福了吧,她的眼眶又有點發熱了。 “你呢?”裴雪開口時,她能感受到他胸腔的起伏,“會繼續讀研嗎?” “會。”安之沒有猶豫,“如果保不上研,我就考,一年不行就兩年,兩年不行就叁年。我喜歡讀書,不會放棄的。” “還在本校?” “也可能去外校哦。”安之歪頭想了一陣,輕聲道,“就算留在本校,我也會往外走的。我想看看不同于大陸的研究方式,想去臺灣,或者日本,或者德國……所以你看,哪怕你為了我留下來,我還是會到處跑,我們注定要……湊不到一處的。” 她把分開兩個字咽了下去,正要再說些什么,裴雪忽然抵過她的臉,側頭吻了上來。這個吻一觸即收,沒有纏綿,沒有深入,好像他只是想堵住她的聲音,讓她暫時說不出其他的話。 安之的唇很涼,他的唇卻是溫暖的。 “安安,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 她愣了一下:“什么?” “叁個問題,”裴雪提醒她,“你問了兩個,我問了一個。現在該我問第二個了。” 他說得很快,不給她反應的時間,也讓她來不及想起摩天輪上的情景。回頭注視著她時,他的面容被燈光分割成了明暗兩塊,有半只眼睛落在陰影里,看不分明。 “愿意和我交往嗎,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