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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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定的時間是上午十點,在經天路地鐵站。安之背了兩瓶礦泉水,以防他們要在里面待很久,又買了兩個三明治。她其實沒想到裴雪會這么早回來,更沒想到他回來后第一件事,就是約她去歡樂谷。 他的傷好了嗎?研討會的事都忙完了嗎?為什么一定要去歡樂谷? 可裴雪沒給她拒絕的機會。微信里解釋不清楚,他只簡單地說,見面再談。 十點零三分,又一列地鐵停靠在站。車門打開的時候,安之一眼就看到了裴雪。她迎著下車的人流快步上前,想伸手又不知道該碰哪里,心疼得皺起了眉:“怎么……會弄成這樣?” 裴雪穿著寬松的白T和牛仔褲,背了只小單肩包,神情自如,好像他的左手沒有纏滿紗布和固定器一樣。他唇角掛著笑,朝安之張開了右臂:“安安,抱一下。” 安之環住了他的腰。她小心地避開了裴雪的左手,把頭靠在他胸膛的右側。七天還是太長了,只是七天,這個人就能把手弄壞。如果他們要分開更長的時間呢?她不敢想。 裴雪回抱得更加用力。他用右臂束縛著安之,像是給失而復得的珍寶上鎖。清冽的薄荷氣罩在他們身周,安之嗅了一會兒,困惑道:“你剛洗過澡嗎?” 她抬手摸了摸裴雪的頭發,潮的。 “高鐵上人太多了,味道不好聞。”他順著安之的動作低下了頭,好讓她收回指尖時,正好能劃過他的臉,“所以洗了一下。” 高鐵?一千多公里的距離,裴雪是坐高鐵回來的?安之腦子里亂成一片。她怎么就沒有想到,左手骨折,輕微腦震蕩,這樣的傷情確實不適合坐飛機。可珠海到N城的高鐵少說也要十個小時,中間還得出站換乘,他為什么不等傷情穩定了再飛回來? 他甚至是連夜坐車回來的。 安之的眼睛有點發熱,她仰起臉看著裴雪,愧疚都寫在臉上:“你可以再休息幾天的。” “真的?”裴雪眼角微微上挑,像一把撓人的鉤子,“安安,你不想我嗎?” 安之拿他沒辦法。此時地鐵已經開走,站臺內空蕩蕩的,只有不遠處兩位老阿姨坐在長椅上閑談,時不時地轉頭看他們一眼,笑得很耐人尋味。他們就這樣抱在一起,其中一個手上還綁著紗布,確實顯眼。她后知后覺地松開了裴雪,對方卻沒有放手,而是將鼻尖埋在她的發頂,又親了下她的額頭。 “不想我也沒關系,”他低聲道,“我很想你。” 他們還是牽著手出了地鐵,只在過閘機時短暫地松開了一瞬。裴雪很黏她,這讓安之有些驚訝,他像是不能忍受哪怕幾秒的分離,一定要挨著她走,還總是側過臉看她,目光濕漉漉的。他不看路,但安之不能亂來,她邊引著他下臺階邊想,或許受了傷的人就是沒有安全感,既然現在的裴雪需要人照顧,她就應該做那個人。 畢竟,他是為了她回來的。 地鐵外有直達歡樂谷的接駁車,此時車還沒來,太陽已升得很高了。安之擔心裴雪出汗會影響傷口,拉著他躲去樹蔭里。沒走兩步,就聽見裴雪嘶了一聲,似乎有點疼。 “手痛嗎?”安之趕忙問道,“不舒服的話就回去……” “不痛,”裴雪搖了搖頭,為了讓她放心,還舉起左手晃了兩下,“可能是換衣服的時候蹭到了,當時就有點難受,但不痛。” 安之攔住了他的動作。她盯著那只被包成饅頭的手,心里像被針給刺了一下:“你最近住在學校嗎?換衣服……還有洗澡,這些事,讓舍友幫幫忙吧。” 受傷的是左手無名指,骨頭沒有移位,按理來說固定手指就行了,但醫生替他包扎全掌時,裴雪也沒有拒絕。 “我本科就在東門租了房子,”他語聲溫和,“離醫院近,換藥也方便,所以拆紗布之前,我都會住在那兒。” 沒等安之說話,他又笑道:“車來了,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