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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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的無力與挫敗感擊垮了岑連,他關閉手機,卻又立即打開,順著詞條實時一一點了投訴。 他當下做不了其他,但是將來……將來……岑連很難看清將來,迷障重重。 陶承顏化妝間門前很安靜。 有涉作風問題,跨娛樂欄目與財經、社會新聞扯上關系,旁人甚至是商業活動聞風而動,迅速劃清關系。 不參與、不站隊,躲在一旁看樂子。 只是主辦方躲不了,于是安排了一個實習生來通知陶承顏彩排延期,以及與他合唱的一個前輩身體突然不舒服,所以提前踩點彩排完已經離開了。 陶承顏的爆紅太意外,爆紅后緊跟著就是黑熱搜,當時團隊不成熟,澄清不得當,以至于每當陶承顏的大名頂上熱搜,總會有人渾水摸魚真假參雜地潑臟水。 久而久之,竟成了所謂不能宣之于口的“事實”。 有粉絲解釋,便指責粉絲是眼盲心也盲,有路人辯駁,便是路人被高級公關了。 悠悠曾問過陶承顏,要不要發律師函警告一下,陶承顏搖搖頭:“有一部分確是事實,由著他們說吧,影響不到我。” 僅是捕風捉影,一切還未成定論,團隊在水星節活動前就糟了冷待,除陶承顏外,大家多少內心都帶著慍怒。 陶承顏的脾氣好,但悠悠的脾氣卻不見得好,本是一腔火氣臉想沖著來人責問,但看見來人脖子上掛的實習證后,瞬間啞火。 原來大頻道,也喜歡推實習生出來頂鍋,陳悠悠遞了一杯水給手足無措的實習生:“你們導演有說什么時候安排我們彩排?待會兒還來通知我們嗎?” 實習生點頭:“可能再等一小時。” 最后一個彩排,差不多就一個小時。 陳悠悠了然:“小meimei,你忙去吧,待會兒記得來通知顏哥,麻煩了。” “不麻煩,我應該的。”來之前已經做好準備被人兇一頓了,沒想到陶承顏團隊出乎意料的好說話。 岑連到的時候,與那實習生碰個正著,那實習生像是怕被叫住一般,腳底抹油,飛快地走到拐角消失不見了。 岑連還在疑惑,卻見陳悠悠非常不客氣地沖著大門撇嘴,大力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腦用力敲鍵盤做方案。 屋內的人都在忙,奇奇在為陶承顏明天的采訪對稿提前篩選問題,偶爾和悠悠討論輿論解決方案,唐姐在里間和誰打電話,只聽得到聲響,不知道具體在說些什么。 岑連看向屋內尋找自己的立腳之處,最后還是走向了陶承顏身旁。 陶承顏坐在懶人沙發上,手里抱著吉他,戴著耳機,閉目勾弦。 察覺到岑連來了,半睜一只眼睛,抬眉示意他坐。 岑連坐在陶承顏下方的小凳子上,高大的身材與小凳子并不匹配,他側著耳朵,仔細聽偶爾從陶承顏嘴里跑出來的有音調的哼聲。 他會受到這些輿論的影響嗎? 岑連抿著嘴角,仰望著陶承顏,自以為狀作無意,實際上擔憂已在眉心聚攏。 陶承顏停下撥弦,沒什么情緒起伏,垂眸問道:“你信么?” 沒明說,但岑連知道陶承顏在問什么:“我只信你,網上的話不可信。” 陶承顏解釋過,商歲末是他哥哥,那么岑連就信商歲末的身份是哥哥,至于網上說的花,岑連特意放大觀看,是百合。 第一次見商歲末,被醋意攪渾了頭腦,再往后細想,商歲末看向陶承顏時,更多的是懷戀,至于懷戀誰,應是與百合有關系的“初一”。 陶承顏哼笑,想起剛才刷小號時被岑連的微博刷屏,在網上強勢澄清,一切皆是謠傳,偏偏在面對他時卻十足的小心,反倒沒了在網上狂轉澄清的自信與強勢。 “既然信我就別擰著眉頭,顯老!” “啊……好。”岑連后知后覺地揉著自己的眉心,竟然被看出來了,顏顏會認為自己是不信他嗎? 他想再解釋,卻見陶承顏又閉上眼,撥弦低聲彈唱。 等等,顏顏剛才說什么,顯老? 不能再皺眉頭了。 大概過了一個半小時,之前的實習生來通知陶承顏參加彩排,由岑連和悠悠陪同去舞臺現場。 水星節的場子搭在岑東市體育館內,舞臺四周的桁架上點著高瓦數的燈,場地內亮如白晝。 陶承顏三人到的時候,上一個彩排的明星早已撤場,現下只有活動各組的工作人員在。 活動的執行副導領著陶承顏上舞臺踩點,確認流程后,便用對講機安排各組配合彩排。 頂上的大燈翛然熄滅,只留一束清冷的光落在舞臺中央,陶承顏倚靠在升降塊上,吉他聲悠悠傳來。 岑連站在舞臺的正下方,不曾錯過陶承顏表演的分毫,只是即使此刻靠得那樣近,他卻還想再近一點,最好是能做陶承顏的直拍攝影師,記錄下陶承顏的一瞥一笑。 四周是空置的座椅,場地內寥寥無幾是專一的聽眾。 某一刻,陶承顏與岑連對上了眼,是溫柔如水的目光,岑連不經看呆,再回神時,陶承顏已經開始舞蹈了。 “不愧是老板,也只有老板能把這首曲子的編舞續下去,”陳悠悠的聲音帶著激動甚至是有不宜察覺的欣慰,她用手肘搗了兩下岑連,“明天老板一定能圈很多舞臺粉,你覺得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