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緊接著就是一片空白。 “你在想什么?”季湛盛饒有趣味道:“在想昨晚發生的事?” 被拆穿后的祁周不自然的撇開眼睛,道:“沒有……” 不同于他的羞恥,季湛盛反而很坦言,“你是覺得衣物換了,害怕是我把你徹底標記了?” 祁周撇頭不愿承認,“沒有。” “那你看衣服干什么,”他并沒有放棄拆穿祁周,直言不諱道:“不過我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就算是趁人之危也不為過,畢竟五年前我該做的都做過了。” 原本一臉強裝鎮定的祁周,被這一句話驚的徹底不淡定了,他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季湛盛。 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祁周不理解,難道他們昨晚還發生了什么? 季湛盛卻沒有解釋,只是我行我素的起身,下床離開房間前,落下一句:“今天,去把你在出租房的東西搬過來。” “你和我一起去?”祁周有些疑問。 “嗯。” 直到兩人上車后,祁周還是有些難掩尷尬,他坐在副駕駛位,不時的朝著身旁撇去。 季湛盛專心的開著車,并沒有因為他的注視而分心。 車內除了排風口的聲音,顯得格外安靜,直到祁周有些受不了道:“我可以放一首歌嗎?” 季湛盛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頭。 祁周點開車顯示屏后,隨機點放了一些歌曲,尷尬的氛圍才好了些。 但這個時候,季湛盛卻開口道:“想說什么。” 祁周有些沒反應過來。 他又道:“你剛才一直在看我,不是有什么想問的?” 祁周這才淡淡道:“季湛盛,昨晚我們……應該什么都沒有發生吧?” 他沒有回應,而是繼續轉動著方向盤。 “我其實……”祁周猶豫著道:“不能被標記了。” “我知道。” 與他想象之中相反的,季湛盛回答他的問題很快,也令他出乎意料,“你知道?” 可是如果知道的話,昨晚上又為什么會對他進行臨時標記。 “因為那是懲罰,”季湛盛回答的好不遮掩道:“你可以像以前那樣,不改你頑劣的自私本性,而我不會像以前那樣縱容你,只要有下次——” “不止是臨時標記,我會讓你體驗到,alpha被迫成結接受另一個alpha的感覺。” 他說著,目視前方已然找好了停車位,將車子停穩后看向身旁怔愣的祁周,眼底是鋒芒畢露的侵略性。 只是一瞬間的對視,祁周心底微微發涼,這種眼神他曾經見過一次,與他們那次夜里的獨處,季湛盛猶如羅剎般,將他束縛在閣樓內,不顧他的哀求,一次次擊碎他的靈魂。 良久,季湛盛露出了一抹淡淡微笑,“別用那樣恐懼的眼神看著我,祁周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祁周卻不知所言,他早就該知道,季湛盛賦予他的合約,不過是再次束縛他的牢籠。 比起憐愛,季湛盛看他更多的是不甘與報復。 又怎么可能在意他的信息素錯亂。 “下車吧,”季湛盛言簡意賅道:“到地方了。” 而祁周望著身旁的季湛盛,腦海中不經意間閃過,那個五年前笑的一臉純真,眸子里清澈干凈的季湛盛。 那是在一場團圓飯之后,祁周去了他們家,不僅給他們帶了豐盛的晚餐,還送了一臺新的電視機。 而在那之前,他就已經和季湛盛熟絡了起來,他們家里陳舊的擺設,早就被祁周一個個換了新。 再也沒有了原本的窘迫樣。 那次過后,祁周又向季湛盛告了白。 他用最溫潤的聲音許諾,“季湛盛和我再一起,如果你不想公開,我可以陪著你,可以永遠陪著你。” 季湛盛從來不是一時沖動的人,所以即便那時他也只道:“我在想想。” 直到后來,祁周感染上了一場流感,不止是他,就連祁郁北也昏迷不醒,導致他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去過學校。 那段日子里昏昏沉沉,他還是會堅持給季湛盛打視頻。 一邊故作輕松,回應著,“沒事的,區區小病。” 一邊咳嗽到連呼吸都困難,高燒到了三十九度,就差看見閻王爺了。 而手機另一頭的季湛盛,卻rou眼可見的狼狽,向來溫柔的他沉聲道:“祁周,你是被我奶奶傳染的。” 不是詢問,是陳述。 “前段時間,我帶她去確診了流感,”他好像有些自責,又有些無助,“如果我早點發現,你……你也許就不會感染了。” 祁周卻笑道:“那有什么,這個流感我就不信能死人。” 豈料,季湛盛更加自責了,“會。” 祁周愣神,他那一段時間連續高燒,整個人都懵懵懂懂,根本就沒有注意外界新聞,后來才得知因為流感的事情,已經死了將近千人。 導致人人都帶著口罩,非必要不上街的地步。 他第一時間詢問卻是,“那奶奶怎么樣?沒事吧?” “她沒事了,”季湛盛回答。 祁周放下了心,卻笑不出來,因為他高燒又上升了,整個燒到了四十度,手機那頭和他視頻的季湛盛,也看出了他的臉色紅的不對勁。 他再也沒有力氣說話,哼哼唧唧了一個下午,顧不上視頻那頭焦急的呼喊,直接燒著燒著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