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看見季湛盛緩緩解開了衣領,露出那記憶中,如同錦綢一般白皙的頸間。 在昏黃的落日之下,蟬鳴伴隨著季湛盛的話語一同入耳,“來標記我。” 祁周看著他逐漸側過臉,微微收斂了眸子,把脖子顯露的更加明顯,用來便以標記,他的瞳孔猛地一震。 面對這巨大的誘惑,他的呼吸都不由變粗。 但他卻遲遲沒有動作,壓抑著聲音道:“沒用的,季湛盛,我的信息素微弱,已經到了重度喪失,是無法進行標記的。” 他失落的垂著眸子,低聲嘆息。 “你都沒有試過,怎么知道?”季湛盛聲音低沉,在他即將退縮的時候,雙手輕輕環住了他的肩膀。 祁周進入了一個很溫暖的懷抱,他抬眸,便看見季湛盛刻意展露的頸部,耳邊傳來季湛盛蠱惑的溫聲:“祁周,你不是一直想標記我嗎?現在給你一個機會。” 第13章 臨時標記 標記季湛盛。 五年前,兩人還在一起時,他曾無數次幻想過,會是在怎樣的場景之下,卻從來沒有想過,會是現在的這種狀況。 在他確診信息素缺陷后,季湛盛卻不同之前那樣偏激,甚至用最溫柔的方式讓他標記。 祁周看著近在尺寸的頸部,他的后腦勺被季湛盛擁撫著,即便是退縮也沒有機會。 他咽了咽口水,最終朝著那一處放縱咬去。 季湛盛不受控制的沉吟一聲,他垂眸便能看見祁周側傾著臉頰,而露出的耳廓,那里連帶著脖子都泛著一層緋紅。 這是祁周興奮后,會出現的生理反應。 咬破的皮膚滲出點點血液,祁周釋放著信息素,試圖注入季湛盛頸部。 空氣中,彌漫著柑橘清淡的綜合酒香,令祁周更加沉醉其中,曖昧的氣息將兩人圍繞,而季湛盛強忍著欲望,努力保持清醒。 季湛盛原本皺著的眉,也在這一刻得到緩解,“你的信息素……好像穩定了。” 聽到他的話,祁周懵懂的松開了口。 這時,他才發覺周遭彌漫著淡淡的香檳味,雖然還是一樣的微弱,卻沒有起初那樣不穩定,身體并沒有因為激發信息素,而感到任何痛苦。 “好像是的,”他自己也有些奇怪。 “祁周,”季湛盛的氣息,溫熱打濕在他耳邊,“除了我,你在這五年之內,還標記過其他人嗎?” 面對這個疑問,回應只有無盡的沉默。 不知是后遺癥,還是上天在幫他刻意逃避這個問題,祁周感覺一陣頭暈目眩襲來,眼前徹底黑暗之前,他清晰的看見季湛盛眼底閃過一絲波動。 就好像知道,他在逃避這個問題。 -- 次日清晨。 祁周再次茫然的睜開雙眼,窗外的光亮射入房內,他轉過頭朝床邊看了一眼,發覺沒有季湛盛后,又坐起身將周圍都看了一遍,還是沒有看見人。 看來昨天他昏迷過后,季湛盛只是把他送回了別墅,并沒有停留。 突然,一陣電話鈴聲傳來。 祁周摸索起床柜上的手機,聯系人來電:祁郁北。 他按下接聽,“怎么了?” “哥,你快回來,媽的心率異常,現在進了搶救室!”祁郁北焦急的聲音中,伴隨著發顫。 祁周反應過來后,也跟著急切道:“怎么回事,不是說了最近已經好多了?怎么會突然就異常了?!” “我……我也不知道,哥,你快來,”祁郁北那邊不時傳來儀器檢查聲,他又道:“醫生說……是……是病情加重了。” 祁周聽著對面嘈雜的聲音,只覺得是干著急,他忙著安慰道:“你先不要慌,我馬上就趕回來。” 說完,他就掛斷電話,焦急的離開了別墅,明明他剛和季湛盛談好了一切,重振祁越的投資方找到了,契約也簽訂了,如果這個時候陳園出事了,那一切都將成為白忙活。 他打了一輛車,直奔醫院而去。 抵達醫院時,他看見搶救室的廊道外,祁郁北無力的低垂著頭,零零散散的碎發遮住了表情,只有不停顫抖的雙手,展現出他的恐懼。 “郁北,”祁周輕聲叫喚。 祁郁北聽到聲音連忙抬起頭,“你來了啊。” 祁周幾步走進,便看見祁郁北眼眶中,rou眼可見的紅血絲,明顯是熬了夜的,他問道:“陳阿姨呢?” 這個問題問出后,祁郁北并沒有回答,而是在沉默了片刻后,沉重道:“醫生說,媽的心臟病暫時穩定了下來,但是因為病情加重,接下來的時間只有……三個月。” 祁周見他低落又無助,過了會兒才開口勸道:“有很多事情是無法阻止的,但是竟然已經發生了,我們能做的,就是讓陳阿姨在接下來的日子快樂。” “快樂?”祁郁北陷入了自責,“但是……我從來沒有做過讓她開心的事。” 祁周平時與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接觸的夜不算少,清楚他性格一直都是貪玩又調皮,但自從集團倒閉之后,他的性格就收斂了不少。 “你已經做的很好了,”祁周并不會安慰人,所以即便是到了現在,他也只會用那時,祁郁北安慰自己時說的那句話。 “哥,”祁郁北抬眸道:“其實我并不理解,你為什么不逃?” 被問到這個問題時,祁周明顯一愣,“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