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別動，”jiejie一面幫你上藥，一面輕聲說，“真是的，怎么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

    你的表情僵住，失望浮現在你蒼白的臉上。

    依舊是jiejie，不是別人，依舊是jiejie。

    你只是從那個地獄來到這個地獄。

    一瞬間，你想尖叫，想發瘋，你甚至想要揮刀殺了jiejie。你開始回想那把匕首被你放在了哪里，對了，在客廳茶幾的抽屜里，可是你太累了，沒有絲毫力氣。

    你只是呆呆地看著jiejie平靜而溫柔的臉，看著jiejie一點一點細心地處理你身上的傷口，

    漸漸精神回籠，你才終于感覺到身上各處傳來的刺痛的感覺。

    疼痛加速了你的清醒，你想起一個月沒有回家的你爸，你張口要問，但是一時間竟然沒發出聲音。

    你的嗓子啞了。

    jiejie說：“這里住三個人有點擁擠，所以我給咱爸在外面單獨找了個房子，別擔心，就在附近。工作也有了著落，是小區保安，不過不能讓別人知道剛出獄的事，不然這份工作又要丟了。”

    jiejie淺淺地微笑，“你不知道，這一個月可是發生了很多事呢，咱爸一個瘸子，又有案底，工作不好找，最后還是找人拖了點關系才辦成的。”

    你的表情放松下來，覺得這個瘋子還算有點人性。

    “芮芮，你在擔心些什么，”jiejie抬睫撫摸著你的臉頰，“你爸就是我爸，我怎么會害他呢？”

    “只要他不阻止我們在一起，他就永遠都是我爸。”jiejie向你靠近，柔軟的嘴唇輕輕地吻了吻你。你想要掙扎，但是jiejie的手死死扣著你的肩膀，“芮芮，先前是jiejie做得不對，原諒jiejie好不好。”

    你的嘴唇一張一闔，只發出幾聲難辨內容的咿啞。

    jiejie抱住你，“我們重新在一起，就像以前一樣。”

    你惡心極了，用盡渾身力氣推開她，“滾……”

    jiejie笑著看你，“好過分，不是說好會聽話的么？”

    你踉踉蹌蹌地下床，jiejie沒有阻止，你打開門，扶著墻四處尋找手機。片刻，身后傳來jiejie的聲音，“你是在找這個么？”

    你回過頭，手機正被jiejie拿在手里。你向jiejie跑來，“還給我！”

    一把奪過，打開手機，你翻了翻，發現那張照片已經被刪了，你痛恨地瞪了眼jiejie，不過沒關系，底片在趙某那里，你隨即打開趙某的聊天框。與趙某的聊天記錄也被清空了。

    你給趙某打去電話。

    jiejie心寒地看著你的動作，什么也沒說。

    “你好，您所撥打的號碼已關機……”你聽著手機聽筒傳來的機械音，不認命地繼續打。

    一個，兩個，三個，你的動作越來越急，心跳越來越快。

    握著手機的雙手不受控制地發抖，你看向jiejie，這才注意到jiejie的臉色已經變得很難看。

    一股龐大的恐懼吞沒了你，你放不出一句狠話，一心只想逃離。

    jiejie一把抓住你，“芮芮，你要去哪？”

    “放開我！”

    “想去找他？”

    “你放開我！”

    “芮芮，你食言了，你說過會聽話的。”

    “你這個瘋子，你不得好死！”你大叫著，破鑼嗓子發出的聲音很難聽，“我要殺了你！”

    你當然沒能殺了jiejie，相反，虛弱的你輕而易舉就被jiejie控制住了。

    “那個男孩都告訴我了，你壓根就沒有把我想殺他的事情告訴他。”jiejie抱著你，親吻你，愛撫你，然后在一聲聲愛我中進入你，“芮芮，你還愛我……”

    “你放屁！我不愛你！我恨你！”一次又一次快樂的高潮讓你崩潰，就連一向倔強的你也因此流下了委屈的眼淚。你想起曾經你是那么愛jiejie，想起過往的種種，那時你甚至愿意為了jiejie死，只是沒想到jiejie是真的想要你死。

    你的真心被踐踏，被踩碎。

    你雙眸渙散地看著天花板，流淌的潮濕的感覺讓你仿佛回到了那個與jiejiezuoai的雨夜。

    “如果可以重來一次，那天就算你被打死，我也絕不會回頭。”你呢喃著。

    jiejie不在乎地穿衣服下床，“jiejie還有工作，得出門了，芮芮，你乖乖待在家里。”

    一天的餐食依舊像過去一個月一樣放在門口的地上。等jiejie下班回來，吃得整整齊齊放在那里，一點沒動。

    jiejie看向床上精神恍惚的你，沒辦法，只能親自喂你。如果你不聽話，就用灌的，塞的，想盡辦法也要把東西塞進你的嘴里。

    可那畢竟是一天的食物，一口氣絕對是吃不下的，你抱著馬桶，吃進去的原封不動全部吐了出來。

    jiejie耐心地幫你清理，夜幕降臨，jiejie與你依偎在一起，與你zuoai，在你耳邊纏綿地說著情話。

    你覺得自己就像一只被飼養的寵物。這種糜爛的生活蠶食著你的神志，讓你感到無力，感到絕望。

    不知幾天過去了，某天半夜，你聽見jiejie與電話那頭說：“什么？爸你、——好，我馬上過來。”

    你爬起來，jiejie一面穿衣服，一面對你解釋：“爸不小心對同事說了過去的事，結果同事揭發了他，他的工作丟了，現在正在外面喝酒，連付賬的錢都沒有，我得過去接他回來。”

    回到家已經凌晨一點了，jiejie艱難地扶著你爸進來，“慢點，小心門檻，等等，脫鞋、”而你爸就像電視上所以喝醉的人一樣，嚷嚷著我沒醉，還要再喝，然后辱罵那個揭發他的人，說自己如何如何照顧他，如何如何真心待他，“我他媽口袋里只有一千塊錢，他向我借五百，我連眼睛都沒眨一下，結果他竟然這么害我！”

    你站在臥室門口遠遠地看著。你爸以前并不是一個貪杯的人，因為每次一喝酒，那條瘸腿就疼得要命。所以那算是你第一次看見你爸醉成那副德行。

    你有些不敢置信，感覺一切都變得有些面目全非。

    但是轉念一想，只要爸爸清醒你就能擺脫jiejie，你就又振作了起來。

    連你自己都驚訝于自己的意志力，到底是恨比愛堅韌。

    可惜你的演技不過關，當天晚上你所表現得異常的乖巧一下就讓jiejie察覺了不對。

    jiejie并沒有揭穿，而是配合著與你徹夜纏綿。

    你爸腎不好，半夜必定夜起。門虛虛掩著，你要你爸聽見你們zuoai的聲音，然后拆散你們。

    事實與你所料的不差分毫。

    可以說太順利了，直到你爸瞪著一雙眼睛問你們在干嘛，你都以為自己還在做夢。你不敢相信捉弄你的命運真的愿意眷顧你。

    “爸，我們正在zuoai。”jiejie冷靜的回答打斷了你狂熱的臆想。

    你看向jiejie，心里涌現一股強烈的不安。

    片刻，你再次看向你爸那張紅意未消的臉。

    “爸，我和芮芮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