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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文里的助理也會修羅場嗎? 第199節

    只是心?情仍舊失落,他還?以為岑助理有可能回來,其他人顯然也和他同樣的心?情和遺憾。

    辦公室的人閑扯嘆聲幾句,投入到工作當中。

    另一邊,岑霽從科技感十足的大?樓出來。

    騰躍秘書處部長親自送出:“岑助理,以后就一起共事了,萬總那邊交代過?,你有什么需求和想法隨時提,不要客氣。”

    岑霽微微笑了笑:“我會的,謝謝您。”

    “確定明天就來公司上?班?不給自己留一點?私人時間??”

    “確定,我已經?放松了兩個多月。”

    秘書處部長便伸過?手去,笑道:“那祝我們以后共事愉快。”

    岑霽回握:“共事愉快。”

    離開騰躍,岑霽抬頭看一眼天空,不知不覺已經?夏季了。

    夏日的天空總是藍得迷人,顏色純粹,會飄大?朵大?朵棉花糖一樣蓬松柔軟的白云。

    梔子花也盛開了。

    路邊花帶到處都是,一朵一朵雪白的花掩映在碧綠的葉子中,被清透的陽光照得清新美好?。

    空氣到處彌散著濃郁的梔子花香,像幾年前?那個夏季。

    他在今天開啟了新的生活,新的工作。

    過?往翻頁翻章。

    回到家,爸爸給他做了一桌好?吃的菜,慶賀他確定下?來新工作。

    岑景耀和向蕓誰也沒問為什么沒有人再在清早過?來給他送花了,揶揄著是誰一到傍晚就把他拐得不見蹤影,卻藏著掖著,連爸爸mama都不給知道。

    他們都沒問。

    向蕓還?會偶爾去樓上?收拾臥室和閣樓的時候,幫他把曬干的桔梗花裝束一下?。

    有一束差點?被某個下?雨天忘了關窗的風吹落,向蕓拾起,擦掉沾在上?面的雨珠,將它們重新裝束好?,移到不容易被風吹落的地方。

    “公司環境怎么樣?”岑景耀問,往他碗里夾了只芝士焗蝦。

    岑霽咬了口,滿口甜香:“很不錯,目前?來看,是我這段時間?接觸的最好?的一家公司。”

    “那就好?。”向蕓把蒸蛋挪到他面前?,“換個新環境也挺好?的。”

    “爸爸明早給你準備點?小零食,你帶到公司去。”岑景耀興致勃勃,又開始了自己的美食“賄賂”手段。

    這一次向蕓支持:“正好?有我新鮮采摘的梔子花做的花糕,可以拿給同事們嘗一嘗。”

    岑霽沒有拒絕。

    第二天一早,他去新公司上?班,提著爸爸像他剛進入賀氏集團時給他準備的美食“賄賂”食盒,果然成功捕獲了新同事的胃。

    他沒用多長時間?就和新公司新部門的同事們打成一片。

    當透明水珠有透明水珠的好?,無論滴落到哪里,都能很好?地和其他水珠融匯,聚流成河。

    這樣過?了一段時間?,岑霽的新工作新生活徹底步入正軌。

    他按部就班地過?每一個平凡的日子,以前?覺得人生溫淡如水,偶爾會讓他覺得稍顯枯燥,現在卻覺得,能每天平淡地看日升日落,看清晨一朵花開,就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因為沒有期待,就不會失落,更?不會難過?。

    只是一到下?班時分會有點?苦惱。

    時不時會撞見試圖把自己藏在樹后卻因為個頭高大?,總顯得掩耳盜鈴,欲蓋彌彰的賀小少爺。

    “別躲了,我看到你了。”

    賀明烈耷拉著腦袋從銀杏樹后走?出來。

    岑霽問他:“怎么又來了?”

    賀明烈:“我來看看你。”

    “不是說換了部門后業務很忙,要加快進度坐到小賀總的位置嗎?”

    “可看看你的時間?還?是可以擠出來的。”

    岑霽就看向這個男生。

    前?段時間?過?了生日,十九歲了。

    十八歲和十九歲看起來只有一年的時間?,卻讓一個喜歡飆車惹禍,醉躺酒吧的紈绔少年成長為穿一絲不茍的筆挺西裝,梳光整四六分頭,學會顧忌別人心?情,眉宇間?有了成熟男人模樣的青年。

    仿佛一下?子成熟了。

    時間?是很神奇的東西。

    “你現在看到了,可以回去了。”岑霽把車停好?,轉身。

    “你和我哥真?的分手了嗎?”那道聲音叫住他,聲線也變得低沉。

    岑霽停住腳步,回過?頭,被傍晚的霞光映照得漂亮瑰麗的眼眸看過?來,探究似的。

    半晌,他開口,語氣平靜:“我們沒有在一起過?,哪來的分手?”

    賀明烈被這雙總是讓自己心?跳混亂的眼睛注視著,不知道為什么,開始有點?慌亂踟躕。

    這種?踟躕讓他用擦得黑亮的皮鞋去碾青石板上?的石子掩飾:“那你、那你還?打算相親結婚嗎?”

    岑霽便探究這句話的目的,最后決定不留一絲余地地給出決然的答案:“不會,但也不會和你們任何一個姓賀的人在一起。”

    意料之中,男生受傷離開。

    岑霽望了銀杏樹下?的小道一會兒,回到家中。

    第二個下?班回家的晚上?,又看到賀云翊從白色車輛走?下?,披皎潔月色,撐飾紋繁復的手杖,以乞求他原諒為名,試圖讓自己給他一個重新認識的機會。

    岑霽直接把對賀明烈說的那句話復述給他。

    然后看到琥珀色的眼眸垂出讓人憐愛的弧度,可是,岑霽已經?不會再被他們兄弟幾人的小伎倆“欺騙”了。

    “小岑哥,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

    “那天的事情我已經?忘了,所?以不存在原不原諒。”

    “那就是還?是不肯原諒我。”

    岑霽無奈:“你要是一定這樣認為我也沒有辦法。”

    總之,生活就這樣一天天過?去。

    說不上?完全的平淡如白開水,但也不會像以往那樣倉皇無措著應對了。

    拒絕賀家兄弟幾乎成了岑霽的口頭禪和生活中習以為常的事情。

    這天晚上?,岑霽跟隨新公司的頂頭上?司萬總隨行?參加一場商宴。

    萬總萬世杰就是岑霽帶賀明烈和雷軒出來的時候特地交代過?的,不喜歡別人看他的頭頂,喜歡直視他眼睛的有點?禿頂,個頭有點?矮的中年男人。

    不過?除此之外?,共事這些時日,萬總是個很好?的前?輩,和以前?在生意局上?接觸的一樣,性格慈和,工作上?對他也很器重。

    而對于出席這樣的生意場合,岑霽早已應對從容。

    地點?在一個中世紀風格的城堡,奢華富麗,華燈灼目閃耀。

    宴會廳里依舊觥籌交錯,商圈各界人士都有。

    岑霽隨萬總應酬過?后就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避一避不斷向他搭訕的眼神。

    身旁布置典雅的長桌照例香檳美酒小塔成疊,在頭頂華燈照射下?流光溢彩。

    岑霽依舊只端果飲來喝,他如今不敢再對自己的酒量有一絲高估和松懈,怕兩次醉酒后的窘狀重演。

    第一次有人驅車趕赴,第二次有人陪他戲鬧。

    第三次……沒有第三次了。

    岑霽飲盡杯中果飲,是蜜桃口味的,還?夾雜著一點?酸澀的檸檬,卻是清甜爽口,像悶熱夏日夜晚吹過?來的一陣涼爽的清風。

    放下?玻璃杯,宴會廳的大?門這時被推開,有身影從外?面走?了進來。

    杯盞碰撞聲音清脆悅耳,大?廳內人聲稠密卻不喧鬧,繁華的低語似的,交織著杯盞清脆的碰撞聲,像一曲華麗的奏歌。

    奏歌在這道身影出現后略停頓了下?,像是演奏家忽然忘了曲譜,又或是忘了撥弦吹奏。

    但很快,隨著一陣不大?不小涌動的喧囂,樂章重新奏起。

    岑霽心?中有所?預感一般,望向喧鬧的地方。

    穿矜雅修身的深灰色西裝,面容俊逸如神鑄。

    眉目卻疏冷疏淡,鎏金色的燈光具有天然柔和一切棱角的作用,這一次卻成了冷芒,矜貴地裝飾著五官線條上?的冷漠。

    可似乎更?加吸引人,又或是他每一次出現都是天之驕子般的耀眼奪目。

    和岑霽很久之前?隨他去酒莊赴宴那次一樣,周身很快圍滿了攀談的人,熾熱傾慕的目光毫不掩飾地匯聚過?去。

    他游刃有余地和這些人交談,眸色很深,又似乎很淡,冷玉般修長骨感的手指執著香檳,華燈碎金灑落,像執著無數傾慕者的夢。

    忽然,垂斂的眉目抬了抬,越過?鎏金璀璨的光影看向某個角落。

    岑霽慌忙轉過?身。

    也不知道在這一刻突然緊張什么。

    就知道腰身撞上?長桌,堆成小塔的高腳杯不穩地晃了晃,里面香醇液體碰濺,岑霽堪堪扶穩,才沒讓它們倒塌,碰撞出一桌狼狽。

    卻不是轉身就能躲過?。

    過?了會兒,萬總招呼他過?去。

    時隔一個春夏交替的季節,潮濕雨夜變香氣濃郁的夏夜,他重新站在這個男人面前?,不再是上?司下?屬的身份,也不是別的什么關系,卻依舊要喊一聲賀總。

    男人便垂斂眼眸,淡淡嗯了聲。

    萬世杰很高興似的,喝得醉熏的臉有些紅,拉著岑霽,說話也開始不著調:“謝謝賀總割愛,不然我們哪里能請到小岑這么得力?的助手。”

    業內人士到現在都不知道岑助理好?端端的為什么會從賀氏集團離職,從賀總身邊離開。

    但大?家都卯足了勁兒要把這個樣貌出挑,業務能力?還?很強的全能助理挖到自己身邊,尤其是新銳的邵總,挖人追人都轟轟烈烈,可惜最后沒了聲音。

    而岑助理居然被一個只會搞技術的騰躍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