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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文里的助理也會修羅場嗎? 第194節(jié)

    直到今晚,他?看著漫天星光,周圍螢火點點。

    他?沉溺在身邊人熟悉溫柔的氣息里,那張朝思暮想?漂亮面龐上洇出的紅迷醉著他?搖搖欲墜的神經(jīng),掌心的溫度通過指骨過渡到身上。

    他?在靠近的灼熱氣息和星辰一樣璀璨的眼眸里,靈魂像飛鳥長途跋涉得到短暫安棲。

    于是,腦海里生出一個念頭:想?親這個人,瘋狂想?親。

    然后溺斃在這樣溫柔的棲息地里。

    這樣,他?就不會再失去。

    “岑岑。”賀崇凜視線從表盤上移開,重新抬起?眼眸,聲音小?心眷戀。

    岑霽直到現(xiàn)在都還不太習(xí)慣他?這樣喊自?己的名字,胳膊上因此生起?細(xì)小?的雞皮疙瘩。

    “怎么了?”

    “你剛才說明?天和后天都在是真的嗎?”

    “那你讓我去哪里?”岑霽覺得好笑?,沒想?到男人在這件事上這么執(zhí)著,語氣卻不由得輕緩,“我要開始找新工作了,不能一直在外面玩下去。”

    “你回來秘書?處好不好?”賀崇凜輕蹙了下眉,“你的辦公?位一直給你留著的。”

    岑霽沉默,沒有應(yīng)聲。

    像是不小?心觸到了他?們?的禁區(qū)。

    大概賀崇凜也意?識到,沒有再提,只說:“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岑霽終于嗯了一聲。

    他?們?從青草地上站起?身。

    頭上星空又移了一點位置。

    賀崇凜有點想?牽無意?間觸碰到他?的手指:“我睡著前有沒有說什么唐突的話?”

    他?隱隱記得自?己好像說了什么,那句想?親你已經(jīng)分不清是真實說出口的,還是他?沉溺在睡夢中的棲息地說的。

    岑霽臉一紅,試圖把手拉開一點距離,又很快被?追逐上:“沒有。”

    “那就好。”賀崇凜說不出是慶幸還是遺憾,因為?那時夢境一樣的美好氛圍和近在咫尺顫動?的濃密眼睫讓他?產(chǎn)生一種錯覺。

    如果自?己說出這種心中想?妄,他?的吻會像蝴蝶扇動?湖面,得到水波的回應(yīng)。

    驅(qū)車回到蕓景小?筑。

    時間更晚了。

    在銀杏樹下,岑霽關(guān)上車門:“你回去吧,好好睡上一覺。”

    賀崇凜說好。

    可是并沒有馬上離開。

    岑霽沒再像昨晚那樣折返回來,羞惱質(zhì)問。

    他?只是徑直回到家中,爸爸mama已經(jīng)睡下了,他?便直接去了三樓。

    把屋檐下的橘燈亮了一會兒,關(guān)掉。

    再從窗戶往外面看,就看到黑色車輛緩緩調(diào)轉(zhuǎn)車頭,駛離小?道,融進(jìn)漆黑的夜色。

    忽然,這盞燈成了他?們?心照不宣的私會暗號。

    洋桔梗是憑證,燈在窺探他?們?。

    從這天晚上起?,岑霽以為?不會存活很久的桔梗花一直未能凋零。

    因為?每天早上,他?都會收到一束沾有晶瑩露珠的純白新鮮花束。

    他?依舊留下一枝,插在那只細(xì)頸花瓶中。

    原先的就放在避光通風(fēng)的地方倒掛風(fēng)干,他?把風(fēng)干的花朵收集起?來,不知不覺就收集了一捧。

    然后把干花裝進(jìn)相框,或是插在廣口花瓶里。

    于是,新鮮的看起?來像是從來沒有凋零,每天和攀爬在綠藤上的橘紅花朵一起?裝飾著他?的窗沿。

    風(fēng)干的就被?定格在相框或是花瓶里,像是用復(fù)古文藝的畫筆描繪出來的畫作。

    岑霽只能用這種方式延長它們?的花期。

    就像他?依舊找不到解決這種復(fù)雜關(guān)系的最優(yōu)解,只能自?欺欺人地默許和延長這場打著追求和嘗試名義的曖昧游戲。

    這樣持續(xù)了一段時間。

    連他?爸媽都看出來了,問他?是不是在和什么人談戀愛。

    “天天都來送花,一到下班時間就把你拐得不見人影。”岑景耀哼了一聲,“你不是最不喜歡晚上六點后的時間被?人打擾嗎?”

    岑霽噎了一噎。

    隨后,臉踟躕地紅了。

    向蕓笑?了笑?,打圓場道:“他?現(xiàn)在不是不在上班期間嗎,我覺得只要不是那位邵總,談?wù)剳賽弁玫摹!?/br>
    岑霽的臉于是更紅了。

    今天的約見行程是先吃飯,然后去玩恐怖屋。

    這段時間,白天,岑霽和獵頭碰面,篩選意?向公?司。

    晚上……就像他?爸爸說的那樣,被?某個人拐得不見蹤影。

    岑霽想?到他?們?做過的事情。

    繼續(xù)探索那天沒有探索完的水晶世界。

    一起?在浪漫的地方吃無關(guān)上司下屬身份的晚餐。

    看一場有爆米花和汽水的電影,只是片子類型不是愛情片,而是恐怖類。

    現(xiàn)場有好幾對情侶,那些情侶選擇這種片子似乎當(dāng)它是調(diào)情的工具。

    當(dāng)熒幕上出現(xiàn)令人尖叫的恐怖鏡頭,總有情侶擁抱在一起?,于是一邊大屏幕上上演著恐怖戲碼,一邊昏暗的放映廳下,情侶用吻撫慰受驚的對方。

    只有他?和身邊的人,津津有味全神貫注地盯著大熒幕,期待下一個更刺激的鏡頭來臨。

    當(dāng)影片結(jié)束,才后知后覺觀影期間應(yīng)當(dāng)假裝害怕一下的。

    可是,彼此已經(jīng)袒露無遺。

    裝下去只會顯得矯揉造作,這就使得他?們?兩個連牽手都找不到合適的借口。

    只是目光落在沒有吃完的爆米花和半瓶柑橘味的汽水時,會讓人產(chǎn)生一瞬遐想?。

    不知道他?們?兩人像那些情侶一樣在放映廳接吻的話,那個吻是爆米花味的,還是汽水味的。

    總之?,除了牽手、擁抱和接吻,他?們?幾乎做了情侶一切該做的事情。

    已經(jīng)超出一開始的約定了。

    “是今天的菜不合胃口嗎?”賀崇凜見面前的人從一進(jìn)到餐廳思緒就在發(fā)散。

    他?見過對方神游的樣子,之?前在辦公?室開會就看到過,像小?學(xué)生做錯事被?抓包。

    這張臉太不擅長掩飾了,易臉紅的體質(zhì)總是被?白皙的膚色照得無所遁形,偏偏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不自?知的狀態(tài)。

    岑霽回過神,拿起?銀叉,笑?了笑?:“沒有,很好吃。”

    “今天去見的那家公?司還滿意?嗎?”賀崇凜如今在和心上人單獨用餐方面逐漸脫離故作老練的青澀,重回游刃有余的節(jié)奏,連之?前他?們?避開的話題都能談起?。

    岑霽搖頭:“他?們?的管理體系有一點混亂。”

    賀崇凜往他?餐盤里切了塊西冷牛排:“那就不急,總能找到合適的,岑岑,你這么優(yōu)秀,值得最好最合適的。”

    岑霽望了眼這塊切得工工整整的牛排,嗯了聲:“我不急。”

    心里卻在默默地想?,要不是因為?你,我怎么可能離職。

    要不是一開始在你這里起?點太高,公?司環(huán)境和氛圍太好,怎么可能其?他?公?司入不了眼。

    這個人真惡劣啊。

    編織了一張巨網(wǎng)徐徐網(wǎng)住他?,還早早在他?心中埋下了種子。

    讓他?像魚離開深海,一直沒辦法適應(yīng)過來。

    這樣想?著,餐盤里這塊整齊的牛排都開始看著有點不順眼。

    因為?它明?晃晃地告訴自?己,除了潛水館,趣味運動?會,以及那些被?截掉的花,連之?前讓自?己幫忙糾正強迫癥都是不軌的蓄謀。

    虧他?還那么熱心地幫忙出主意?。

    現(xiàn)在回想?,什么地球爆炸,公?司倒閉,聽?在這個男人耳朵里一定很可笑?吧。

    岑霽用刀具去戳這塊牛排,不知不覺,力道有些重。

    賀崇凜看眼前漂亮的眉頭蹙成一團,不知道怎么回事,像是牛排做錯了什么,惹惱了用餐的人。

    他?看得心動?又疑惑:“怎么了?太硬了嗎?我?guī)湍阒匦虑邪伞!?/br>
    岑霽微微一笑?,語氣是慣常的溫和:“不是,我就是看它太整齊了,想?切點棱角出來。你切的話,又會變成整整齊齊的樣子。”

    賀崇凜面色滯緩幾秒,隨后,心跳得厲害。

    他?已經(jīng)確信眼前人在耍小?脾氣,雖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看起?來也好像不自?知,可他?太喜歡了。

    他?喜歡這張溫柔面孔上每一個生動?的表情,為?此心臟一直鼓噪個不停。

    這種吃飯都能吃出心動?感覺的情緒一直延續(xù)到他?們?去恐怖屋。

    也因此明?明?恐怖感十足的氛圍,岑霽卻總是被?身旁眼神盯得更加令人毛骨悚然,仿佛那些恐怖的怪物撕扯不了他?,無法將?他?拆吃入腹,身邊這個男人可以。

    好不容易從一個難得讓岑霽產(chǎn)生刺激和興奮的逃亡場景出來,岑霽白著臉,氣喘吁吁,指背卻覆上一層艷麗的粉。

    賀崇凜的心臟從在餐廳就不安分地跳動?,此時看著眼前一張受到驚嚇的臉。

    看恐怖電影時沒能擁抱住的遺憾,在星空下沒有說出口的想?妄,還有,那些壓抑了已久的情感,想?念已久的沖動?,一并在這時跟隨沸騰的血液洶涌流瀉出來。

    于是,鬼使神差地,賀崇凜問:“是不是很刺激?”

    岑霽抬頭,呼吸還在喘:“你是說今天的恐怖屋嗎?是很刺激,比我以前玩的體驗感都好。”

    然后聽?到面前聲音帶一絲低低的沙啞,蠱惑似的:“那要不要和我做點更刺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