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文里的助理也會修羅場嗎? 第18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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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目的光刺破偏僻道路上寂靜的夜,耀眼得像海島清晨升起的太陽。 就是在這個早上,岑霽望著跳躍出?七彩顏色的光圈,覺得心臟陌生得厲害,一會兒?不受控制地劇烈跳動?,一會兒?又像被一根細線往下拉扯。 他抬手擋了擋視線,想阻止這種不合時宜的喧囂攪上心頭。 光更強烈了,在他身旁停下。 高大森然的身影撥開光影走來,岑霽覺得自己?一定是出?現幻覺了。 不僅聽覺神經被麻痹,視覺神經也出?現了錯亂。 他看到賀總走到自己?面前?,呼吸帶一絲急亂:“岑助理,你還好?嗎?哪里不舒服?我帶你去醫院。” “不用,你就近找一家酒店或是旅館把我放下就可以。”岑霽半晌反應過來是接他的司機師傅來了。 他原打算讓司機師傅把自己?送回?家,可看現在的情況,他不知道自己?的理智還能支撐多久。 連幻覺都出?現了,把司機師傅看成了賀總,岑霽擔心還沒回?到家,他會做出?什么不可控的事情。 賀崇凜望著眼前?浮動?著不自然潮紅的一張臉還有額頭上滲出?的細密汗珠,曾經經歷過一次的他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只是,岑助理是怎么變成這樣的? 不是……和?女?朋友約會去了嗎。 環濕地生態建設的項目出?了點問題,賀崇凜最近都在忙著和?政府那邊的人打交道,剛抽開身,就接到岑助理打來的電話。 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賀崇凜立刻就知道岑助理不對勁。 可他只以為岑助理是一不小心又喝醉了酒,誤撥了他的電話,像之前?秘書處聚餐那樣。 那次是本能。 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在重要生意伙伴面前?,談判的酒局還在繼續,撒嬌般綿軟的聲音輕易就勾走了他的神思。 一如今晚,明知岑助理從島上回?來后就一直在避著自己?,應該是察覺到自己?不軌的心思,想和?他保持距離。 賀崇凜還是因為對方一通誤撥的電話,連夜驅車趕了過來。 他開車向?來比較穩,這次一路踩著油門。 將近一小時的路程,不到半個小時就被他趕到了。 途中還要仔細辨認著路況,生怕錯過岑助理的身影。 然而賀崇凜想多了。 不知什么時候印在心上的身影怎么可能錯過,月色下,他一眼就看到了岑助理。 沒問岑助理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也沒問岑助理為什么會來這么偏僻的地方。 賀崇凜將岑助理安坐在副駕駛上,幫他系上安全帶。 感覺到熟悉清冽的氣?息環繞鼻間,岑霽不自覺往這絲氣?息的方向?靠了靠。 賀崇凜正彎著身,臉頰不期然被一片溫軟擦過。 他脊背僵了僵,抬眸,就對上一雙近在咫尺的霧蒙蒙的眼珠,蒙著情谷欠,眼梢被染上了緋麗的紅,還被逼出?一點難捱的生理性淚花,像是在哭。 這一幕連帶著貼過來的灼熱溫度在很長一段時間都攪動?著賀崇凜的心神。 他差一點就不管不顧地吻上這雙不安分?的唇瓣,然后在四下無人的寂野之地隨便把人按在什么地方交/合。 可到底賀崇凜不是禽獸,做不來趁人之危的事情。 岑助理的漂亮和?美好?是招來了很多覬覦的眼神。 可這不是他被傷害的理由和?原罪。 何況賀崇凜一直戀戀不舍在島上化身“鯨魚”的岑助理,他那樣乖順地信任著自己?,給自己?下了“不是壞人”的定論。 賀崇凜無論如何都不能摧殘掉這份澄瑩,不止他自己?,其他人也不允許。 幫岑助理系好?安全帶,賀崇凜關?上車門,折回?駕駛位。 清冽的氣?息抽開,那絲帶給岑霽錯覺的短暫撫慰也隨之抽離。 他又忍不住想往日復一日沁入他四周的熟悉氣?息靠攏。 這次的幻覺來得太真實。 視覺、聽覺…… 現在連嗅覺都具化掉了。 岑霽強撐著理智,催促“司機師傅”把車開快一點。 “能請你打開車窗嗎?我有點熱。” 不是有點,是快要被烤化了,像把他架在巖漿上炙烤一樣。 鉆進?體內的螞蟻由一只兩只變成一千只一萬只,兇狠地啃噬著他,讓理智已經接近潰散的岑霽產生了一種可怕的錯覺,要不了多久,他的五臟六腑就會被啃噬殆盡。 賀崇凜便打開自己?這一側的車窗,讓風在疾馳的車輛中迅猛地灌進?來。 不止岑助理覺得熱,他自己?體內都開始游躥著熱意,像是被傳染了似的。 尤其是當岑助理往風源的方向?不斷拱過來身體,夾雜著不知名花香的柑橘香氣?不斷慫恿著他的神經。 賀崇凜最后不得不聽從岑助理的,在一家酒店前?把車停下。 他怕繼續這樣下去,還沒趕到醫院,他和?身邊的人不知道誰先崩弦。 恰好?是賀氏集團旗下經營的酒店,輝煌的燈火照亮了漆黑的夜。 賀崇凜把車在酒店指定的距離正門最近的停車位停下,然后去解岑助理身上的安全帶。 幾乎一脫離安全帶的束縛,這具熬了一路的身體就綿軟地滑倒在了自己?身上。 漂亮的眼珠已經被水汽洇濕,徹底罩上朦朧的面紗,連在劍術館生出?卑劣心思那次都舍不得下重力?道的唇瓣咬破了皮,往外滲著血。 賀崇凜剛才還心猿意馬,這會兒?卻只剩下滿心滿眼的心疼。 他守護了這么久的漂亮小貓被逼成這副模樣,那么偏僻的地址,他幾乎可以肯定是有人不懷好?意。 是誰這樣大費周章,還使用這種扭曲人意愿的手段? 賀崇凜皺眉將人抱起,眸色在輝煌的燈火下晦暗不明。 而他懷中的岑霽這時候的神智已經完全潰散,看到的東西全是霧蒙蒙的疊影,分?不清現在到了哪里,也分?不清現在是什么狀況。 岑霽隱隱約約覺得自己?像是被什么人抱起,腳步漂浮在云端。 他應該抗拒,可因為懷抱和?彌散在鼻間的清冽氣?息太過熟悉,他像渴水已久的魚兒?忽逢一片綠洲,最后選擇溺斃進?這熟悉的溫柔里。 前?臺的工作人員遠遠就看到大門外走進?來一個高大峻拔的人影,懷中抱著一個人,腦袋依偎在懷里,看不清面容,但?一眼就能辨認出?是個男人。 在酒店工作會遇見?各種各樣的人,同性情侶早就見?怪不怪,可如此氣?質矜貴,面容英俊的男人還是第一次見?。 他抱著懷中的人,像是抱著什么易碎的珍寶,就是看起來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見?過。 詢問基本的預約和?入住信息并讓對方出?示身份證件。 賀崇凜這才想起他并沒有隨身攜帶這些東西。 “駕駛證可以嗎?” “抱歉,先生,駕駛證不能作為酒店辦理入住的身份證明。”前?臺工作人員有些不忍拒絕,可規定擺在這里,再?帥氣?的面孔也不能成為破例的憑證。 賀崇凜眸色沉了沉,感受到摟著自己?脖子的力?道緊了緊,胸口被隔著衣服面料不斷蹭來蹭去。 他說了自己?的名字,讓先幫忙開一間房,之后會有人處理。 得知這位氣?質非凡的男人竟是賀氏集團的總裁,而他們就職的這家酒店就隸屬于賀氏集團旗下,也就是說,眼前?這位是他們最大的領導。 兩名工作人員在向?經理確認無誤后不敢怠慢,立刻給賀總開了一間他們酒店最好?的情侶套房,由經理親自帶過去。 注視著拿到沒入電梯的身影,兩人對視一眼。 勁爆消息!賀氏集團那位不染任何世俗塵欲,聽說是無性戀的總裁竟然帶人開房了! 就是不知道被他抱在懷里像珍寶一樣小心翼翼的是什么人。 送賀總到套房門口,幫忙打開房門和?里面的所有設施,酒店經理很有眼力?地趕緊退場,心里忐忑又激動?萬分?。 而等房門關?上,賀崇凜把岑助理抱到床上,動?作很小心地把他放下。 夜已深,酒店外面的大樓亮起各種璀璨的光芒,明晃晃地照進?室內。 賀崇凜幫岑助理脫掉鞋襪,在海島上細雪覆蓋的一雙腳再?度暴露在自己?眼前?,他克制著自己?移開視線,嗓音沙啞地問道:“你自己?可以嗎?” 回?應自己?的只有細軟的悶吟和?找不到宣泄口一般的不安扭動?和?亂蹭。 無奈嘆了口氣?。 賀崇凜走到窗戶前?拉上所有的窗簾,隔絕掉那些窺伺一般的燈影,然后關?掉套房里所有的燈。 連喝醉酒后醒來臉都能燒得像傍晚海平線上絢爛的煙霞,又是交了女?朋友準備結婚的人,沒辦法?接受男人對自己?做這種事情吧? 濃稠的黑潑墨一樣在房間里洇開。 一同洇開的還有掩藏在黑夜里和?夜色狼狽為jian的卑劣心思和?一聲聲揉碎般細軟的低吟。 它們像貓爪子一樣撓在賀崇凜的心上,應當撩撥得他心神難耐,卻像在海島那晚,輕盈著下墜。 第103章 不知過了多久,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又或許一個世紀。 時間被?濃墨掩蓋,短促的喘息也好像融了進去,卻又在赤/裸的夜色中無所遁形。 所以當?岑霽從洶涌的潮水中濕漉漉地掙脫出來, 幾乎沒用多長時間, 就明?白發?生了什么。 他以為是?幻覺的。 那么勁烈的催情香,萬蟻噬骨一樣摧殘著他的理智,他便覺得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虛影。 可要是?虛影, 攬著他的懷抱就不會那么熟悉。 他從來不會辨認錯的清冽氣息也不會在一室曖昧的痕跡中?這么清晰地?翻攪著他的神經。 岑霽想, 應該是?哪里出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