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文里的助理也會修羅場嗎? 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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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每次出現都是那幾個固定稱謂—— 岑助理、賀總的助理、那位修養極好很有眼力的助理、賀總工作時間從不離身特別能干的助理…… 瞧,連名字都沒有。 不過想到他的頂頭上司,那位身份顯赫,商界誰見到都要觀其臉色的大佬賀總都是個打臉工具人。 岑霽這個小背景板就沒什么可抱怨的了。 畢竟他高薪工資每月準時發放,日常生活順遂無憂。 火葬場的火再大也燒不到他這個背景板身上,他老實做好自己打工人的本職工作就行。 外面的雨好似下小了一些,從漏雨處往水桶滴落雨水的速度不再那么急促。 岑霽看了一眼時間,距離傍晚六點鐘還有半個小時,到時候陸野就會出門兼職,風雨不動。 他要在剩余的半小時內,說服陸野跟他回賀家,完成賀總交代的任務。 和原書中一樣,陸野性格倔強,自尊心和防備心都很強。 從小到大的經歷讓他很難再和旁人建立信任,更別提融入一個新家,所以即便生活困窘,債務纏身,他也不愿意回賀家。 這意味著他從一個牢籠,跳進另外一個牢籠。 區別在于新籠子要光鮮亮麗一些。 岑霽也這樣想。 作為主角,陸野未來注定會走向輝煌,既然回去賀家也會再次離開,干嗎還要折騰一遭? 然而他雖然知曉劇情,卻沒辦法對書中內容做出干涉。 就像天機不可泄露,他能做的就是當一個默默無聞的旁觀者。 “雨停了,你可以離開了。” 陸野從地上站起來,看到青年一眨不眨地注視著自己。 室內光線昏昧,男人瑩潤的眼眸卻剔透澄明,像雨后水洗的琉璃,就是里面蘊藏著一絲奇異復雜的情緒,陸野看不懂,也沒必要探究。 “啊,是嗎?”岑霽像是才注意到一樣,視線挪向窗外。 天光鉆過烏云縫隙漏了出來,他確實沒有繼續留下來的理由。 不過,岑霽并未挪動腳步,臉上仍舊一派從容。 陸野也不在意,放下工具轉身去換兼職穿的衣服。 門外這時響起巨大的響動,“砰砰砰”的砸門聲震天響地,哪有岑霽剛才敲門時的禮貌溫雅。 陸野套衣服的手一頓,耷拉著眼瞼的黑眸更深幾分。他臉色依舊淡漠,沒什么表情,有著超出同齡人的冷靜。 但岑霽還是注意到了他手心攥緊,青色的筋脈紋路在手背上蔓延,下頜也繃出一條優美的線條。 他一言不發地把衣服穿好,去開門,外面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上來就是一陣推搡。 陸野個子雖高,但過于瘦削,被這么猝不及防地大力一推,直接跌倒在地,單薄的脊背重重撞在桌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而為首的那個催債人就以這樣居高臨下的姿勢瞪著他,問他錢到底能不能還上,再不還就把這破屋子砸了。 狹小的屋子因這幾個人的到來更加逼仄。 陸野撐著手站起,小獸般的眼睛充滿了屈辱隱忍,咬咬牙:“還,馬上就發工資了。” “就你給人家端盤子那點工資?”對方嗤之以鼻,“我聽說你考上了清大,獎學金——” “他欠你們多少錢?” 一把好聽清潤的聲音響起。 催債人這才注意到屋子里還有一個人。 板正西裝被他穿出一種說不出的風雅雋逸。 眉眼精致,鼻梁秀挺。 屋內光線說不上好,他的皮膚卻白皙得像在上面蒙上了一層光暈,是個用漂亮來形容都不為過的男人。 明明眼角漾著淺淺的笑意,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溫潤無害的氣質,可這些人一眼看出,這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人。 為首的催債人晃了片刻神,拿出欠條,說了一個不算小的數字,還特地補充看在這小子給他媽治病一片孝心的份上,沒算太多利息。 岑霽辨認了一下字據,拿出手機:“收款碼給我,我轉給你。” 催債人一愣,隨后喜出望外。 他們不知道這個西裝款款的男人是誰,跟陸家這小子是什么關系,但拖了這么久的欠款終于收回來,他們總算沒有白跑一趟。 一群人高高興興地離開。 岑霽不等陸野發問主動開口:“這是賀總的意思,你養母的事情……我們很遺憾,就當作是補償。還有,”他頓了頓,斟酌了下用句,“能考上清大,未來會前途光明,你不應該被這些事情困住。” 這不算劇透吧? 因為原書這個時間節點,陸野本就因為困窘的生活和不斷催上門的債務心理防線瀕臨崩潰,同意回到賀家。 為了給養母治病,陸野中途休了兩年學。 才十幾歲的少年,謊報年齡每天辛辛苦苦打工賺錢。 后來養母不治而亡,他返回學校重新攻讀,好不容易考上清大,養父又給他留了一屁股債。 今天這群人正好是最后一根稻草。 果然,岑霽說完,陸野垂下眼,眉心深深蹙起。 岑霽便又順著劇情推波助瀾了幾句。 時針指向六點鐘的時候,陸野終于同意跟他回去,打電話給兼職的地方,今晚有事需要請一晚上假。 岑霽莞爾。 其實,當個背景板助理沒什么不好。 尤其是這種順著劇情走就能輕松完成的工作,簡直不要太省心。 第2章 趁陸野收拾行李,岑霽向賀總匯報了一下情況。 接下來,他只需要把真少爺送回賀家主宅就能結束今天的工作。 bla(黑色風暴)的十周年演唱會門票今晚九點預搶。 岑霽估算了一下時間,還很充裕。 想到這個周末就能在絢爛的舞臺下近距離看到自己最喜歡的樂隊成員,享受難得的視聽盛宴,他唇角就不自覺翹起。 陸野從屋子里出來時,看到的就是岑助理揚唇淺笑的畫面。 頭頂上烏云未散,仍團積在上空。 但有天光鑿開一道縫隙,被藏在背后的太陽描出金色的形狀,碎金般撒在青年身上,明媚美好的樣子。 岑霽見陸野盯著他,察覺到一時失態,連忙收斂笑容,恢復溫和克制的職業微笑。 看到對方只拎著一個簡單的背包,他問:“東西都收拾好了?” 陸野點了下頭:“嗯。” 岑霽笑了笑:“那好,缺什么到時候再補,可以跟管家說,也可以告訴我。” 陸野沒有作聲。 岑霽知道他在書中是沉默寡言的人設,沒有再問,帶著他離開了這個飽受摧殘折磨困縛了他整個青春年少的破敗地方。 司機小鄭在巷子外面等了很長時間,以為這次又是無功而返,沒想到岑助理真的把人帶過來了。 他是賀總的專屬司機之一,每次外出也是和岑助理搭檔最多。 岑助理長得好看,性格溫柔。 最重要的是能力突出,每次有難辦的任務,賀總都會交給他,而岑助理也從來不會讓賀總失望,總能把事情辦得漂漂亮亮。 難怪入職只用了三年的時間,就成了賀總身邊不可或缺的存在。 小鄭朝岑霽投過去欽佩的目光。 又透過后視鏡偷偷打量這個堪比黃金檔狗血電視劇里演的那樣找回來的真少爺,想想賀家那群難伺候的人,心道接下來定是一出大戲。 像是猜出來他在想什么,岑霽輕咳一聲,提醒他注意開車。 小鄭司機嘿嘿一笑,專注前方路況。 車彎彎繞繞,駛進主干道。 賀家主宅坐落在半山腰上,從這破敗一隅過去,要穿越大半個城區。 陸野自上車后就一直沉默地望著窗外,路邊街景在他漆黑的眸子里不斷變換,他的臉上沒有半絲起伏的表情。 直到路過一家藥店,岑霽讓司機把車停靠在路邊的停車位等他幾分鐘。 青年推開車門,過了一會兒,從藥店出來,拎回來一個印有綠色字樣的小袋子。 “給,把胳膊上的傷口處理一下。”岑霽將裝著碘伏消毒液、醫用紗布片棉簽還有其他跌打損傷一類藥的袋子遞到陸野面前。 陸野黑眸微怔。 他的左臂在剛才的推搡中被劃出一道口子,因為習慣了疼痛,他并沒有放在心上,只在收拾行李的時候隨便用水沖了沖,像以往每次受傷那樣放任它自然愈合和結痂。 幽深的眼底掠過說不清的情緒。 陸野薄唇緊抿,接過醫藥袋,嗓音喑啞地說了聲謝謝。 岑霽回以溫和微笑,坐回副駕駛。 暮色漸漸四合,露出一線天光的烏云復又收攏,大有風雨再來的趨勢。 岑霽惦念著自己的演唱會門票,催促小鄭稍微加快一下速度。 但不知道是不是剛才下過雨的緣故,又正值下班高峰,路況有些擁堵,等到達賀家主宅,已經是一個小時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