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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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誰看到陸汀寒那個眼神都會慌張的。 江謹?shù)哪X子里再次亂成一堆漿糊。 “汀寒!”,包間的門再次被打開,一個微胖的男人走了進來。 “復青?”,男人目光驟縮,余光一瞟又看到了一旁的江謹,“唉?你是上次在游樂場那個?” 來的人正是鄭明風。 他記得江謹,江謹自然也記得他。 “明風?”,張教授顯然也被來人驚了一下。 “你們?噢——”,鄭明風指著兩人,目光在江謹和張教授的之間循了一遍,恍然大悟,指著江謹:“你是復青的學生?” “是,上次沒來得及請教前輩您的名字,沒想到您竟是張老師的舊識?!?,江謹一個頭兩個大,上次一面之緣,他對這個姓鄭的本就印象不好,結(jié)果這人偏偏是他老師的熟人。 “果然緣分真是奇妙啊!”,鄭明風笑嘆。 陸汀寒查過鄭明風,自然知道他和張復青認識,所以才攛了這個飯局,一來他想借著張教授的面子見江謹,二來正好圓了上次游樂場的話,約了至交好友,也算足了鄭明風面子。 “汀寒吶,你不厚道,跟張教授合作也不知會我一聲,環(huán)大的科研項目現(xiàn)在可是市場上炙手可熱的啊?!?/br> 四人齊入座,講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鄭明風便舉杯朝著陸汀寒,開了句玩笑話,只是話說得輕巧,語氣里卻難免一股陰陽的責怪意味。 陸汀寒自然也聽得出來。 他舉起舉杯回敬,從容道:“鄭叔,您與張教授是舊識不也瞞著我?您可要知道,我為了這個項目可是吃過張教授不少閉門羹?!?/br> 信口胡謅而已,商場如戰(zhàn)場,很多時候都不過是是表面功夫。就像鄭明風跟陸家,他于陸汀寒的父母有恩,而為人卻極其虛偽,陸汀寒也是礙于父輩關(guān)系,才對鄭明風一而再再而三的越界行為多加忍讓。 “是嗎?只怕是汀寒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啊?!?,鄭明風老狐貍一樣狡猾jian詐,自從上次見過陸汀寒護著江謹?shù)臉幼?,心里跟明鏡兒似的,用腳也想得明白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只是當著張復青的面,他不好直接挑明。 話沒說明白,眼神卻是犀利得很,本是回陸汀寒的話,他的眼睛卻是停在江謹身上。 江謹本來就不喜歡鄭明風,眼下更甚,他整個人都被鄭明風盯得發(fā)毛,而這位鄭總對他的不友好態(tài)度實在是太過明顯,讓他也摸不清自己到底是如何得罪了這位人物。 “你們怎么跟打啞謎似的,明風,你這醉翁之意不在酒什么意思?怎么說得陸總跟環(huán)大合作還藏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似的。”,張復青也自然也門兒清著,卻是揣著明白裝糊涂。 “以前沒有,以后可就未必了。你說呢?小朋友,你覺得你們的陸總有沒有其他心思?”,鄭明風望著江謹,擺明了一副挑釁和戲謔的意味。 江謹抿著唇,一時沉默:“……” 真是好虛假的三個人啊,他想。 第20章 突發(fā)的荒誕輿論 春日梨花開時初見,轉(zhuǎn)眼已是步入盛夏。 環(huán)大的校園路上種著一排排的梧桐,枝葉繁茂,綠意遮住一方玻璃窗,樹影晃蕩,蟬鳴悠長。 江謹和陸汀寒兩個人并排走著。 “昨晚的話別放在心上?!?,陸汀寒開口,聲音比以往要涼一些。 江謹知道,他指的是鄭明風說他別有用心的這件事,“嗯,我知道的,陸哥你不是那樣的人?!?,江謹?shù)椭^,語氣淡淡的。 其實,兩人之間沒挑明說過,所以只要當做那天的事是錯覺,他們還是可以像以前一樣相處。 只是,隔閡一旦產(chǎn)生就很難消除,江謹沒有辦法像以前一樣面對陸汀寒。 “江謹?!保懲『兴?。 江謹停下腳步回頭,卻沒看眼前的人。 “你看著我?!保腥硕⒅谅暤馈?/br> 江謹望向那雙眼睛,第一次見面時江謹覺得那雙眼睛像蒙著雨霧的青山,現(xiàn)在也依舊是,他看不透陸汀寒,更看不透那雙眼睛里深沉模糊不清的情感。 陸汀寒望著他,鄭重真誠,他愿意剖出自己的一顆真心,但前提是,他不希望江謹因此受到傷害,在心里患上某種陰影。 他是同性戀,但他不能要求他愛的人也必須是同性戀。 “如果你覺得現(xiàn)在很不舒服,我們可以換一種相處方式,我承認那天在游樂場我——” 嘭的一聲,陸汀寒的話音被一聲悶響打斷。 “對不起!對不起!我趕時間!”,一個急匆匆的男生不小心撞上了江謹?shù)募纭?/br> 可能是真的很急,所以男生在撞到江謹后都沒有停下腳步,只是回頭對江謹?shù)懒藗€歉。 匆匆一瞥,江謹只看見一眼男生青澀而俊秀的臉龐,看樣子像是有錢人家的小少爺,可能是個大一的新生。 因為這個小插曲,陸汀寒要說的話又再次卡在了喉嚨口。 為什么每次他要表白的時候都有意外,陸汀寒也覺得無奈,不過這也像是某種暗示,大概時機真的還不成熟。 “嗯?陸哥你剛才要說什么?那天在游樂場怎么了?”,剛才江謹心不在焉的,其實沒太聽清陸汀寒說什么,這一撞倒是把他撞醒了。 “沒什么?!?,陸汀寒想了想,還是等以后再找機會吧,他伸手揉了揉江謹?shù)募绨?,眼神有些擔憂,說話的語氣好像又變成之前那種低沉又溫柔的感覺,他問江謹:“撞疼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