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來的周先生 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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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橙要息事寧人。 孟糖把這話翻譯給秦濯,“簡橙說她是自己踩空摔下去的,這事就算了吧。 “她好不容易把周聿風忘了,如果再跟蔣雅薇掰扯,萬一受了刺激,再想起周聿風那渣男怎么辦?” 秦濯:“行。” 掛了孟糖的電話,秦濯直接打給周庭宴。 “看樣子,簡橙這丫頭,這次是鐵了心跟周聿風斷干凈了。” 簡橙的演技確實不錯,不過像他和周庭宴這種千年的老狐貍,還是能識破的。 他是恰好瞧見了簡橙在聽到周聿風說“惡心”時,流露出的那一抹死寂。 雖然一閃而過,但他瞧見了,那不是看一個陌生人的目光。 至于周庭宴怎么識破的,他就不知道了。 中午從醫院出來,他把自己的發現說給周庭宴聽,那貨竟然半點驚訝沒有,就嗯了一聲。 他問他怎么發現破綻的,那貨就不理他了。 周庭宴在去醫院的路上。 聽完秦濯的轉述,就說了一句,“孟糖就是傳達她的意思,她想息事寧人,隨她。” 這事算翻篇,秦濯又提起簡橙“記憶錯亂”的事,話里帶著打趣。 “現在怎么辦,那小公主好像賴上你了。” 周庭宴嗯了一聲,“我給她的機會,讓她賴上。” “什么?”秦濯沒懂他什么意思。 周庭宴:“我會娶她。” 秦濯:“……” 孟糖在病房里吃了晚飯就回家了,她堅持夜里陪護,得回家拿洗漱用品。 她走后,簡橙又躺下了,這段時間睡眠不好,住院挺好,權當補覺了。 也許是下午睡得時間久了些,這次睡的不沉,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開門進來了,簡橙以為是孟糖回來了,嘟囔了一句。 “好熱,身上難受,你給我擦擦身子吧。” 她怕冷,孟糖怕她凍著,臨走時把空調開的有點高,蓋著被子睡一覺,感覺后背黏糊糊的。 來人腳步一頓,卻沒開口應她。 簡橙翻個身,眼睛睜開一條縫,暖黃的燈光下,一道頎長模糊的人影挺拔偉岸。 好像,是個男人。 察覺到不對勁,簡橙攸的眼睛睜大,垂死病中驚坐起。 “小叔?您怎么來了?” 完蛋!她剛才說了什么?讓周庭宴給她擦身子?老天,讓她原地去世吧! 簡橙驚魂未定,想從床上坐起來,身子虛的使不上力,額頭都開始冒汗。 周庭宴大步走過來,微微彎身,握著她的胳膊把她扶起來,拿了個枕頭給她靠著。 簡橙乖乖道謝,“謝謝小叔。” 周庭宴等她坐好后,才拉著旁邊的椅子坐下,抬頭看她,黑眸劃過一絲笑意。 “小叔?” 淡淡的聲音帶著意有所指的腔調,“叔”字更拖著尾音。 簡橙頭上纏著紗布,反應慢半拍,一時沒明白他什么意思,后來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目光,突然想再昏迷一次。 小叔? 她都忘了周聿風了,“記憶錯亂”的她,怎么可能會喊周庭宴小叔? 明明演戲的時候喊人家老公,這才不過一個下午,就原形畢露了。 簡橙滿腦子都是怎么補救,冷不丁聽周庭宴又問了句:“不裝了?” 簡橙僵硬的轉過脖子看他。 欸? 不裝了……不裝……裝?裝?裝! 他知道她在演戲? 第14章 出院就領證? 簡橙腦門上全是汗。 周庭宴從柜子上拿了紙巾盒遞給她,指指她的額頭,“擦擦汗。” 簡橙忐忑的從紙巾盒里抽了兩張紙,不忘分心思在眼前這雙手上多瞄兩眼。 真好看。 白皙無暇,骨節分明,修長有力,像彈鋼琴的手,修剪整齊的指甲微泛著冷意,讓人想到玉雕的藝術品。 簡橙想,能讓她拍幾張就好了,最好整個人都讓她拍幾張,指不定能解救她枯竭的靈感。 可惜只敢想想。 神明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謝謝。”簡橙捏著紙擦了擦額頭,后背也有汗,不敢擦。 周庭宴把紙巾盒放回去,主動解釋自己是如何看出她在演戲的。 “你抱我的時候,動作很僵硬,身體跟我保持了一點距離,沒貼上,錯位而已。 “如果,你真把我記成了你很喜歡的人,不會那么拘謹。 “你的身體是抖的,在害怕,也很抗拒。” 簡橙沒吭聲。 這也不能怪她,她敢用兩只手抱住周庭宴的腰就已經很有勇氣了,可不敢真把身體貼上去占他便宜。 “對不起。” 簡橙為自己的自作聰明道歉。 “你說,只要我跟周聿風在一個桌上吃飯不尷尬,你就答應跟我結婚,所以我就想了這個辦法。 “我想著,只要我忘了他,我就不尷尬了。” 她又坦誠自己的“記憶錯亂”。 “我想著,如果我記成喜歡的那個人是你,正好借著這個機會,給自己立個‘非你不嫁’的人設,那以后我們結婚,對外,我也不會太尷尬。” 說完,她偷偷瞧了周庭宴一眼,見他濃眉皺著,深不可測的眸噙著不贊同的冷意,讓人覺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感。 簡橙心里咯噔一下。 所以,他生氣了? “對不起,”簡橙又慫又蔫的低下頭,感覺背后的汗更多了,“我錯了,我不裝了,對不起。” 周庭宴見自己嚇到她了,微微收斂了嚴肅,軟了語氣。 “沒說不讓你裝。” 簡橙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你沒生氣?” 周庭宴望著她蒼白小臉,“你這個辦法確實可以解決尷尬,但是,以后不準再傷害自己,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不提倡。” 簡橙揪著手里的紙,小聲解釋,“我是不小心踩空的。” 周庭毫不留情的拆穿她,“蔣雅薇想碰瓷你,自己跳下去,你為了演這出失憶戲,也自己跳下去了。” 簡橙攸的瞪大了眼,“……” 嘿!神了!這男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你看見了?” 簡橙試探著開口,沒看見怎么知道蔣雅薇是自己跳下去的? 她沒說,孟糖不會說,蔣雅薇更不可能說。 周庭宴搖頭,“我沒看見。” 出事的時候他在三樓休息,秦濯給他打電話,說簡橙出事了他才匆匆忙忙的下去。 他沒看見,但是有人目睹了全程。 昨晚的會所二樓需要邀請函,三樓一般人不能去,對外開放的只有一樓,所以一樓的電梯和樓梯處都有保安蹲守。 凌晨過后,包廂烏煙瘴氣依舊,外面的人少了,樓梯口的一個保安犯了煙癮,趁著沒人躲走道里抽煙。 剛點了火,就聽頭頂傳來女人說話的聲音,想著是二樓的客人在聊天,保安也沒在意,自己躲角落解煙癮。 “我昨天把女朋友惹生氣了,當時專心給女朋友發微信哄她呢,沒注意樓上的人說了什么。 “后來有個女的突然大聲的喊了一句。 “她說,‘簡橙,我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要!’ “我當時被嚇了一跳,下意識伸著腦袋往上看了一眼,就看見那個穿黑裙子的女的自己跳下來了。 “我當時都懵了,心說這女的不是傻了吧,怎么還自己往下跳呢。 “好家伙,我剛想拿對講機喊人呢,上面又摔下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