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緒蘭守在水榭門口,聽見門開的聲兒,攥著一手心的汗趕忙上前,眼睛一抬,看見模模糊糊的人影,屏住呼吸緩緩跟在身后。 謝六不知何時出現,在前面執燈,緒蘭跟著,臉呼吸都不敢放重。 柳湘盈被謝遠岫抱著熟睡,身上披著寬大的深色外袍。 明明幾月前,兩人謹守分寸,柳湘盈每一句話都斟酌再三,言語忐忑,緒蘭看了前頭相擁的親密身影,心頭漸漸泛起一陣涼意。 這陣涼意,在謝遠岫放下人離開后,才讓她察覺到其中的刺痛。 她回來時,柳湘盈坐在床邊,臉上如春花嬌嫩,唇瓣紅腫,眼神十分清明。 “小姐。” “備水吧。” 主仆倆相伴多年,此時再見都懂了對方的選擇。 柳湘盈跨入水中,身上沒有明顯的痕跡,唯有腿心紅腫濕潤,用手一摸滑膩膩的。 兩指伸進去清理,不一會陰蒂就變硬凸起,她稍稍搓兩下,便是爽得腳尖發麻的快感。 想起在水榭中纏著謝遠岫索求的自己,柳湘盈覺得陌生,她不是重欲之人,可此刻卻期盼著更大更硬的東西能捅進來,抽插用力,抓著她的乳rou,頂開宮口。 底下濕淋淋的,xue口含著指尖縮動,抽搐間在水中吐露出更為黏膩的液體。 柳湘盈靠著浴桶自嘲一笑,渾身懶怠,索性被欲望深糾的不止她一個人。 迷戀身體也好,沉溺于不倫的刺激也罷,柳湘盈緩緩沉入水中,無論到什么地步,她總要多拖幾個人下水才好。 —— 謝遠岫受傷了,曾大夫不小心和孫嬤嬤說漏了嘴,婁氏剛從大房趙氏那兒回來,就急匆匆地趕到謝遠岫處,結果奔了個空。 人在書房中,書房鄰水,夏日清涼,背后是濃密竹影,一派生氣。 “只是小事罷了,母親不必擔心。” 書房里有淡淡的藥味,混在熏香中,淺淡難察。 婁氏目光掃過書房,出來典籍卷宗,律法文墨,屋內點著香,添了幾分舒心。 婁氏問:“你一向不愛點香,覺著嗆人。” 謝遠岫掃了眼:“香氣淺淡,尚能接受。” 婁氏蹙眉,“盈娘之前外出也險些碰到流寇,你為官不易,一不小心就容易招人怨恨,萬事更要小心。” “大理寺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謝遠岫看向婁氏,目光黑沉沉的,“兒子也不是第一天進大理寺了。” 婁氏一窒。 母子倆生疏太久,她已經不知道該如何修復母子關系,兩人只能不遠不近地聊著。有時候,對著謝遠岫,比對著孫嬤嬤還陌生。 婁氏捻著佛珠,白玉瓷菩薩低眉垂目,臉側映著燭火,折射出細膩光潤的光,婁氏忽然一陣害怕。 她抓住孫嬤嬤的手,驚惶道:“梅珠,是不是他不想成親,所以才這么冷淡?” “哪能啊,”孫嬤嬤趕忙安慰,“三爺什么性子您也知道,最是理性克制,說難聽點待人用心十分也比這強不上幾分。” “而且您看三爺哪兒像禮佛的人,可自從您信佛以后,手上也多了串佛珠,可見跟您是一條心的。” 婁氏慢慢平復下來,是了,謝遠岫小時候瘋,可越長大越不親人,她是知道的。 見婁氏冷靜下來,孫嬤嬤嘆了口氣。 第二日中午,柳湘盈捧著抄好的佛經來了,說是娘家迎來了一座半人高的馬郎婦觀音像,觸手光滑細膩,栩栩如生,打算送來謝府。 婁氏不肯,看過一眼便讓人送回去,一來一回地折騰更怕觀音損壞,就順勢留下來了。 婁氏一掃前日陰霾,親昵地點了點柳湘盈的鼻子。 柳湘盈笑道:“傳聞漁籃觀音托生惡人鎮,教化眾人,傳授佛教典籍,盈娘沒有觀音這樣的心智,能讓娘開心便使了全勁。” “有這份心便是好的。”婁氏感慨。 “媳婦是外來人,比不上十幾年的相處。”柳湘盈垂眸淺笑,不見絲毫不滿,“如今娘待我極好,可見感情也是要培養的,否則日日不見就冷淡了。” 婁氏笑容一淡,不意外柳湘盈能知道這些,反倒感慨這孩子對自己的用心。 婁氏拍了拍柳湘盈的手背,柳湘盈心領神會,當夜謝遠岫來珥東院用飯,三人在一張桌子上,有柳湘盈作陪,倒是不再冷場。 因著謝遠岫受傷,除了姜絲兒,桌面上的菜大多清淡爽口,沒有太多發物。 婁氏吃得開心,待人越發和顏悅色,柳湘盈掩唇慢慢吃著,感受到一股強烈的視線,從手背掃過,似乎帶著熱度,耳廓陣陣發熱。 謝遠岫的目光如有實質,柳湘盈慢慢咽下,覺得有些口干,用茶時抬頭斂目。 一雙美目掩在裊裊茶煙后,模糊氤氳,像跟羽毛刮過,明明輕而又輕,卻能激起更深的戰栗。 婁氏難得這么高興,燭光下細細看竟有淚水,“好啦,今日也晚了,你們也快回去吧。” “大伯哥先行一步,我陪著娘再說會話。”柳湘盈道。 婁氏已經習慣柳湘盈的貼心,如今有親生骨rou在,突然覺得柳湘盈分外貼心。 謝遠岫頷首,“辛苦弟妹了。” 柳湘盈淺笑,“不辛苦,我送大伯哥。” 孫嬤嬤先服侍婁氏下去洗漱休息,無人可知剛剛出去的兩人,不約而同走進暗處。 一走到暗處,柳湘盈就被一顧大力拖進懷里,屁股頂著半硬的yinjing,整個人軟在謝遠岫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