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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來八

    “再睡一會吧,早餐我做好會端上來,白面包、燕麥粥和培根煎蛋可以嗎?”

    在熒眉心印下了一個響亮的吻后,達達利亞走到衣櫥前脫下睡衣,自從被她說過一回后,他現在睡覺都不敢不穿衣服了。

    她總是那么口是心非,嫌棄他不穿睡衣的是她,晚上睡著了將手伸進他衣服里亂摸的也是她。

    達達利亞沒有準備自己的睡衣,怕她覺得自己摸起來手感不夠好,他還特意找了幾件最柔軟的棉質襯衫替代。

    “還想吃小煎餅,上面記得澆一點蜂蜜。”

    “好——”

    熒抱著枕頭,懶洋洋地趴在床上看達達利亞換衣服,她突然咦了一聲:“你背上怎么有一道道的紅印子?跟烤rou排似的。”

    “你這是餓了吧,看什么都像烤rou排。”

    達達利亞輕哼一聲,從衣櫥里翻出今天要穿的衣服。

    …她還好意思問,昨晚是誰把他壓在樓梯上不肯松手的?

    熒本來還在打哈欠,看到他換褲子時,她僵住了:“…你屁股上的牙印哪里來的?”

    “誰弄上去的你自己心里沒數嗎?還是說,你是覺得我能咬得到自己的屁股?”

    他提上褲子,麻利地將一根皮帶穿過褲袢緊緊扎好。

    狐貍舔毛的時候好像咬得到,她心里偷偷想道。

    “…你昨天非要問我我的尾巴去哪里了,我答不上來你就…你就咬我屁股!說我把你的尾巴搞丟了。”

    達達利亞穿好衣服,這才慢條斯理地走回床邊坐下跟她興師問罪。

    他說的是洗澡時發生的事,她后來似乎又能認出他了,但卻一再篤定他是狐貍變的。

    …最后他只能向她保證,一定會把她的尾巴找回來安上。

    諸多記憶碎片驀地從腦海中閃過,再加上下身莫名的空虛和輕微的酸痛,熒終于想起了昨晚發生的一切。

    樓梯,狐貍,浴室。

    …她都干了些什么啊!

    “我…我…你……”熒逃避著他的視線,語無倫次了半天都沒能說出一句話,臉漲紅得像一顆熟透了的莢蒾果實。

    感覺到她面色有些不自然,呼吸的節奏也變快了許多,達達利亞沒骨頭似的靠到她身上:“緊張成這個樣子,難不成是做完壞事不肯負責,想賴賬?”

    他狀似撒嬌,語氣里卻隱隱帶著威脅。

    仿佛她只要說出一個不字,他就要買通全提瓦特的媒體發上整整一個月的通稿來痛斥她的薄情負心。

    “沒、沒有……”

    熒悔不當初,她昨晚也是被jiejie的關切迷昏了頭,不然她斷然不會這么莽撞地一口氣干掉一整杯蜜酒的。

    他又拉著她的手放到自己腿間,委屈地輕聲控訴道:“不僅是屁股…就連這里都被你咬疼了。”

    她下意識捏了一把,硬的。

    啪,腦中的某根神經似乎突然斷掉了,她握著他的手有些不知所措。

    光是看著熒因為想起昨晚的事而變得害羞為難的模樣,達達利亞就又起反應了。

    他昨晚才射了兩次,一次在她喉嚨深處,一次在她小腹上。

    “怎么了?你的臉好燙,”達達利亞貼了貼她的臉頰,他面上裝作擔心,手卻往被子里滑去,毫無阻隔地觸碰到了她腿間的濕潤,“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嗚…!沒有…沒有不舒服……”

    熒才發現自己身上什么都沒穿,上身完全暴露在達達利亞的視線下不說,就連被子里的那半截都難逃其手。

    她剛剛還尋思這家伙怎么這么聽話肯穿衣服睡覺了  ,敢情他這是在等量置換!

    “我、我不睡了,”感覺到危險,她本能地就要掙扎著朝床邊爬去,“我要去堆雪人……”

    還沒爬到床邊,腳腕就被達達利亞抓住拖了回來:“躲什么?昨天的那股子干勁呢?”

    他說「干」這個字時,咬字還刻意重了一下。

    “我喝多了,”熒索性趴在床上耍賴,“昨晚的事情記不得了。”

    她才不會承認昨晚那個自以為欺負到了他,實則被他耍得團團轉的人是她自己。

    “…真的?”

    他才不信,她這反應,分明是什么都記得。

    感覺到自己的臀瓣被揉搓著分開,達達利亞guntang的吐息薄薄地噴灑在腿間,仿佛要滲透進她的骨髓里。

    “我想要了,你想不想?”

    他的聲音里帶了些鼻音,跟撒嬌似的。

    “嗚…!”

    有什么濕熱的東西蜻蜓點水般地戳了她一下,熒條件反射地抬高了身子。

    是達達利亞的舌頭。

    “我都還沒有碰,它就已經濕透了,一張一合的好色哦,明明昨天才第一次吃進去,”他伸出舌頭翻開她的身體,沿著那條裂縫上下逗弄,鼻尖不時地碰到她的后面和會陰,“看來我昨晚的表現沒有讓你失望,你剛才……”

    他突然壓低了聲音。

    “是不是偷偷在回味我昨晚在你里面時的感覺?”

    “…誰偷偷回味了?!我才不要一大早就做這種事!”

    被他這么一激,她立刻色厲內荏地反駁了起來。

    熒還不能接受自己昨晚的所作所為,她現在連他的臉都不敢看,怕自己一對上他那雙深邃的藍眼睛就會忍不住沉淪進去向他示弱求歡。

    “不斷搖著屁股往我嘴上靠,還用這樣軟弱的語氣撒嬌說著不要…很沒有說服力啊,伙伴。”

    達達利亞一邊舔舐,還一邊故意發出黏膩的水聲和輕輕的哼聲,他似乎很享受這樣用聽覺來折磨她緊繃的神經。

    “嘴倒是挺硬,下面怎么這么軟?”

    咔嗒。

    她聽到了他解皮帶的聲音。

    “你家人都還睡在隔壁…你也不怕他們聽到……”

    熒的意志開始動搖。

    一樓是客廳和餐廳,二樓則是大家各自的房間,由一條走廊連接著。

    “老家的房子除了保暖好,隔音效果也做得很好,你叫得再大聲也不會有人聽到。”

    達達利亞輕笑一聲,她原來還在擔心這個。

    “誰、誰要叫了?”她被他說得無地自容,難道她昨晚真的叫得很大聲很放浪?“啊…!嗯啊……”

    猝不及防地,他的舌頭頂了進來,在她淺處的內壁上用力攪動了一圈。

    “這不就叫了嗎?是我贏了。”達達利亞得意洋洋地縮回舌頭。

    幼稚不幼稚啊?為什么在這種事情上都能有勝負欲?

    熒被他這么一撩撥,不爭氣地又開始想念在她體內時他的硬度,他的形狀。

    舌頭還不夠…想要更粗更長的東西進來……

    只要一面對他的攻勢,她就容易意志力薄弱。

    “你也想做吧?想要我放進去的話,隨時都可以開口哦,”達達利亞用下身抵住她,循循善誘著,“想要就說話,光扭屁股我可不會進去。”

    熒光是被那光滑guntang的頂端戳著,就已經滿腦子都想著昨晚這根東西在她身體里進進出出摩擦黏膜褶皺時的快感了。

    “讓我猜猜,是哪里想要我進去呢?”

    他握著性器往上移了一寸:“是這里嗎?”

    “不是那里…!”她驚慌地叫道,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這里一直在動,看起來也很想要的樣子。”

    達達利亞壞心眼地對著她后面吹了口氣,那圈褶皺立刻縮得更緊了。

    “我怎么會知道你哪里想要…那你自己握著它進去。”他就喜歡強迫她不情不愿地將自己喂到他嘴邊。

    “才不……”

    見熒還要嘴硬,達達利亞又頂了頂她的后面,這次的力氣有點大,她感覺下一秒它就要擠進來了。

    “你不自己放進去,我就隨便頂了,頂進哪里算哪里,”他一下又一下地用力頂著她,嚇唬她道,“不挨個試一遍,怎么知道哪個地方最舒服?”

    熒忍辱負重地用手分開自己,將身上最羞恥的地方展現給他:“這里…這里想要。”

    “這里又是哪里?”他還在裝傻,用指尖點了下她尿尿的地方,“這里嗎?好像有點小,進不去呢。”

    …無恥!

    她只好掙扎地握住他的莖身,讓那顆飽滿圓潤的yinjing頭對準了自己的xue口。

    “…很熟練嘛,伙伴,是不是早就想這么做了?”后方傳來了達達利亞得逞的笑聲,“不要這么緊繃,會拉傷肌rou的。”

    熒不說話,咬著下唇,怕自己一開口他又找到了新的羞辱她的手段。

    “啊…進去了。”

    他抬起她的臀部,一挺身前端便被她濡濕的內壁給包裹住了。

    昨晚他才剛進去過,現在很容易就又進來了。

    她里面已經足夠柔軟,不再抗拒他的侵入。

    “我都還沒用力,就被你吃進去了,已經吃過一次就是熟練啊,”達達利亞光是放進她體內不動,就已經舒服到想射了,但他克制住了自己,繼續用言語逗得她面紅耳赤,“里面一縮一縮的,好舒服,早這樣坦誠不就好了嗎?”

    “嗯…嗯啊……什么心里話都說出來…又會被你調侃欺負……”她瑟縮著承受著他一次又一次地沖撞,手無意識地在身下的床單上亂抓。

    “說得好像你不說我就不欺負你一樣,”達達利亞怕她趴著會壓得喘不過氣來,抱著她側躺在了床上,一邊揉一邊讓她雙腿大張著往她深處頂弄,“你越是口是心非,我就越想看到你哭著求我給你的樣子。”

    “…有尊嚴地被欺負和無尊嚴地被欺負是不一樣的。”她忍著呻吟強調道。

    “是不是我太不努力了?你居然還能分神和我斗嘴。”

    達達利亞將性器抽出,即將從她身體內退出來的那一瞬,又猛地捅了進去,這一下干得她好一陣痙攣,立刻嗚咽著去了一次。

    “再給我多一些……”他埋頭在她頸間,急促吮咬她的脖頸,在白皙的皮膚上留下一個個紅印子,“現在別的什么都不要想,你只要專心感受我就夠了,我現在…只想讓你舒服到沒空去想別的事情……”

    達達利亞那雙修長的大手也沒閑著,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摸到她胸前,在那挺立的乳尖上來回揉捻。

    “你…除了下面動,也做點別的啊!”

    熒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她的全身又都同時在感受著他的存在,就連鼻子里都是他身上剛晨浴過的沐浴乳香氣。

    “…比如呢?”他明明兩只手也都在忙著愛撫她了,“還想要我怎么做?”

    達達利亞仿佛比她自己還要更了解她的身體,她剛張開腿,他就立刻知情識趣地將手覆上來細心伺候。

    “我想……”她快速地咕噥了一句。

    達達利亞雖然沒聽清,但他早就知道她想要什么了,他橫抱起她,維持著插入的狀態平躺了下來。

    “我還以為你不喜歡被我親呢,”他扳過她的臉,垂首親吻她,他的吻溫柔而緩慢,舌頭輕輕地滑了進來,“每次親你都大概率要被你打。”

    “…只是不討厭而已,”她迷蒙著雙眼吮吸他的舌頭,含含糊糊地,“并沒有特別喜歡……”

    “那就是喜歡被我親?還有呢,還喜歡被我怎么做?”感覺到她在回吻自己,達達利亞忍不住得寸進尺,“你要是不肯說,我就一直頂你,頂到你肯講為止。”

    “嗚…怎么樣都喜歡啦!”熒被頂得沒辦法,崩潰地蜷進了他懷里,“太、太激烈了!心臟!心臟要受不了了!”

    她那么地喜歡他,怎么可能會討厭和他親近。

    哪怕被他哄騙著做出昨晚那么羞恥的舉動,她也沒真的生過他的氣。

    “這么遷就我啊?”達達利亞藍色的雙眸氤氳著,“那能不能答應我,以后對我不要總是口是心非好不好?”

    “你總是故意說些讓我難過的話,就不怕哪天我生氣了。”他抵著她的額頭,近距離地凝視她的瞳孔。

    “你生氣了會怎樣?”

    “…會再也不給你寫信,也不會來找你,”達達利亞撫摸著她的臉,輕輕喘著氣,“不要真的讓我生氣,我會很難過的。”

    他可沒說不讓她來找她,看她悟性了。

    熒憐愛地含了含他的嘴唇:“好。”

    “以后不管發生什么事都不許討厭我,好不好?”他的表情突然有些不安,摟著她雙腿的手也收緊了些。

    “好。”

    討厭他?怎么可能。

    她用了三年都無法放下對他的喜歡,又怎會討厭他。

    “我只會越來越喜歡你…嗚…嗯啊……”熒被頂得差點跳起來,她顫栗地抱住他的脖子,“慢、慢一點……”

    他突然抽動得又深又快,幾乎是發了狠一般地干她。

    “唔嗯…嗯…喜歡你…喜歡你…喜歡、喜歡……”

    聽到她說喜歡自己,達達利亞怎么還可能忍得住,他緊緊箍住她的膝彎,徹底迷失在她的這句喜歡里。

    熒平躺在床上,將被子拉得高高的蓋住了半張臉,只留一雙眼睛恍惚地看著天花板。

    “躲被子里干嘛?”達達利亞倒是容光煥發,他支起腦袋側臥笑吟吟地著看她,覺得她像映影里那種剛和jian夫偷情完正在道德與情感邊緣徘徊掙扎的妻子,“你愛人還沒下班回家呢,我們再溫存一會,不要這么快就趕我到陽臺上去。”

    “…什么愛人?”她還有些發懵。

    “你那個窮得響叮當,連贖金都要讓你跟人討價還價的玩具銷售員啊~”達達利亞挑了挑眉毛,仿佛說的這人不是他自己,“你什么時候和他離婚?”

    “…你直接撕票吧。”他還演上癮了!

    熒忽然感覺身下壓著什么東西,伸手掏出來一看,是一個用毛線打結做成的繩圈,她一臉難以置信:“…我們昨晚還玩過這個?”

    緊接著,她狐疑地打量起了他的下身。

    “…才沒有!”達達利亞光是看她眼神也能猜到她在想些什么,“哪有這么細,要是忘了的話,要不要我再幫你回憶一下?未免也太小瞧我了。”

    “所以這到底是什么?”熒往手指上套了下,剛好能套進去。

    “…剪下來的線頭。”他心虛地移開視線。

    “哦。”她也沒繼續追究,只是將它摘下藏在了手心里。

    知道他們計劃著要去野外玩,前天達達利亞的jiejie特意找來了幾件自己小時候的衣服,說這樣就不怕弄臟弄壞她的新裙子了。

    她是那么地珍惜她那些新裙子,任誰都看得出來,要是被樹杈刮破了她肯定會心疼的。

    達達利亞說今天要帶她去冰釣,熒便換上了這條淺灰藍色的裙子,這是至冬年輕女孩常穿的連衣裙樣式,外面還搭配了一件米白的圍裙,它被保存得很好,完全看不出來穿著痕跡,就像剛裁出來的一樣。

    達達利亞今天穿了件舊的立領襯衫,土棕色的馬甲,灰綠的外套,戴了頂褐色的毛呢水手帽,整個人灰撲撲的,剩下的那一頭橘紅的頭發顯得格外顯眼。

    “這件衣服最開始是我哥哥的,后來又給了我,還好它足夠寬大以至于我現在還能穿得下它,”他撣了撣外套的袖子,“家里孩子多的家庭都這樣,哥哥的衣服傳給弟弟,jiejie的衣服又傳給meimei,你…不要介意。”

    “怎么會介意,”熒愛惜地撫摸著裙擺上的花邊,“我會好好珍惜的。”

    “哈哈,那倒不用,這不就違背了她給你衣服的初衷了嗎?她只是想讓你玩得盡興些,”達達利亞幫她整理好后腰上圍裙的蝴蝶結,“弄臟了不還有我幫你洗嗎,再說,我縫衣服的手藝也很好。”

    “唔,總感覺差點什么。”

    他捻起她的一綹頭發:“我幫你盤起來,好不好?”

    “你還會這個?”她有些訝異,還是點了點頭,“…你弄吧。”

    她倒是要看看他能盤出個什么名堂來。

    “冬妮婭小時候總鬧著要我和老姐給她編頭發,就那種很復雜的看起來像公主一樣的,”達達利亞讓熒坐在床沿,他站在一旁替她梳頭,“我們一會是她的騎士團,一會又是她的丫鬟。”

    “啊,我和哥哥小時候也會玩,不過我們都是在搶著扮演英雄故事里的主角,他經常搶不過我,就只好當反派了。”

    “我們兩個其實小時候長得比現在還要像,帶上帽子就分不清的那種程度。”

    “所以偶爾也會互相扮演對方,大人們完全不會發現。”

    “現在想想…我其實挺過分的,要是偶爾也讓一讓哥哥就好了。”

    熒從一開始的興致勃勃,到后面就只剩下一抹淡淡的郁色徘徊在她眉宇間。

    “…我是不是說得太多了?”達達利亞一直沒插話,她怕他覺得自己的話題無聊了,更何況,哥哥還打傷過他。

    “我一直在聽啊,我很喜歡聽你講你自己的事情,怕打斷了你就不肯再講了,”他將她兩鬢的長發扎成辮子盤起,用一根淡藍色的緞帶裝飾在她腦后,“我想了解你的世界,也想讓你了解我,這樣…我們才能真正地生活在同一個世界里。”

    熒對這個世界的疏離,達達利亞不是沒感受到過,她總是努力讓自己像一個冷漠的旁觀者那樣注視著這個世界,偶爾又會因為自己的善心而忍不住深陷其中,為人們不公的命運感到痛苦。

    還好她還有個哥哥牽絆住她,不然達達利亞真的害怕她哪天會突然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說出自己的想法,就那么讓你害羞?”達達利亞緊挨著熒坐下來,從身后環住她,“你要習慣多表達,全憋在心里多難受。”

    達達利亞從小在一個充滿愛的家庭長大,他們家的家規就是不許冷戰,有什么矛盾都要在當天晚上向女神祈禱之前解決。

    可能就是因為一直沒有和哥哥好好溝通過,他才想獨自一個人背負起所有責任。

    “…知道了。”他偶爾也會說出一些像一個成熟大人該說的話嘛。

    “比如…每天說九十九次喜歡我,”達達利亞趁機夾帶私貨,“今天還差九十八次!”

    …她決定收回剛才對他的看法。

    達達利亞托起她的下巴,讓她看向穿衣鏡里倒映出的二人:“怎么樣?對我的手藝還滿意嗎?”

    “…還行吧。”她別別扭扭地點了點頭。

    “那作為交換…我每天幫你盤頭發,你每天幫我刮胡子好不好?”他故技重施,這樣他就有借口每天晚上去找她了。

    “不要,為了保持發型不亂影響到日常活動就不好了。”她才不上他的當。

    達達利亞忽然眸色微沉,取出一條圍巾替熒圍上:“別摘,今天外面冷。”

    她頭發低低盤起,露出了一截瑩白的脖子,上面還印著他剛才留下的痕跡,顯得格外誘人。

    “不逗你了,”他忍住了吻上去的沖動,“餓壞了吧,我去做早餐。”

    趁著早餐前無事可做,熒摸到了蓄養家畜的小屋里。

    她一進來,整個屋子里的動物都沸騰了起來,它們叫喚了好一會,見她沒有要襲擊它們的意思后又安靜了下來。

    一只白白胖胖的鴨子似乎以為她是來喂食的,搖搖晃晃地走到了熒跟前,歪著腦袋打量她。

    “鴨鴨,你一個人…不,一個鴨在這里做什么呀?”

    她蹲下身來,和這只膽大的鴨子對視。

    “你的羽毛好蓬松…我可以摸摸你嗎?”

    鴨子不予置否,只是挺了挺胸脯。

    “你真是只慷慨的小鴨子,”熒默認它同意了,她將手指插進鴨子蓬松的胸脯里,“好舒服…!”

    “我的羽毛手感好嗎?嘎嘎。”

    “好軟,好暖和,感覺手指都快要融化了……”

    她沉迷挼鴨,不可自拔。

    “你喜歡我嗎?嘎嘎。”那個聲音又問道。

    “喜歡……”

    不對,鴨子說話了?用的還是達達利亞的聲音?

    “達達利亞,你變成鴨子了?”她環顧四周,沒看到人影。

    “是啊,需要勇者大人的真愛之吻才可以解除詛咒,不然我就要一直在這里當鴨子了,嘎。”

    那個聲音有些哀傷地回答道。

    熒抱著鴨子,順著聲音的方向找到了蹲在草垛后面的達達利亞。

    她面無表情地冷哼一聲:“你就一直留在這里當鴨子吧,我走了。”

    …她剛才和鴨子對話的內容他絕對聽到了,不然他怎么會憋笑憋得臉都紅了。

    達達利亞一把拉住她:“害羞什么,留下陪我撿蛋。”

    “…怎么撿?”熒也來了興致,平時她撿那些禽蛋都是趁著鳥媽不在的時候偷偷摸走的,像這樣光明正大地搶還是頭一回,“會不會被啄?”

    “不會,你看我。”達達利亞帶她來到了一個雞窩前蹲下,母雞立刻警惕地抬頭盯著他倆。

    她都還沒看清他的動作,他的手上就多了一枚雞蛋。

    “…怎么做到的?”熒瞪大眼睛了。

    “叫我一聲師父,我就教你。”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眼睛得意地瞇了起來。

    “不要,偷蛋算什么正經本事。”

    她要是喊他師父,那下次見著他師父,豈不是要低上兩個輩分直接成徒孫了。

    “哼,那我才不要教……”

    熒突然抱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在他臉頰上吻了一下。

    “…教我。”她羞窘地將頭靠在他胸脯上。

    她只是突然覺得他剛才的神情特別可愛,沒忍住就親了上去。

    “真狡猾,居然用這一招,”達達利亞兩頰浮起一層薄薄的紅暈,嘴角不住地上揚,“好吧,那就勉為其難地教你一次。”

    在他悉心指導下,熒很快就偷到了一籃子新鮮熱乎的蛋,蛋大小色澤各有不同,分別來自敢怒不敢言的雞鴨鵝們。

    “真棒~!”達達利亞本想摸摸她的腦袋,但又想到自己手臟,只好改為了一個短促的親吻。

    “還有什么活要干?”熒突然對干農活充滿了自信。

    “玩上癮了?”達達利亞提起一只小桶向里走去,牛養在里側的棚子里,“擠奶敢不敢去?”

    “…有什么不敢的。”她經不起挑釁,馬上逞強跟了上去。

    幾分鐘后。

    “…我下不去手。”

    面對牛巨大的rufang,熒不禁望而生畏:“它不難受嗎?”

    “放心,它不會疼的,小牛犢子吸奶的時候還更不知道輕重呢,來,手給我。”

    達達利亞包裹住她的手,讓她握住它往下輕輕一拉,立刻就有純白的乳汁被擠到了桶里。

    “真、真的出來了哎!”

    熒跟沒見過世面一樣驚喜地叫了起來。

    “給你買一頭放壺里養好不好?”見她喜歡,達達利亞笑著提議道,“還是自己家每天擠的奶新鮮好喝。”

    “但牛要哺乳期才能有牛奶吧?”光是想想就覺得好麻煩,“生了小牛怎么辦,養不了這么多。”

    “嗯,小牛犢都是兩個月斷奶后就送出去了,家里這幾頭交替著來生產,加上羊奶一個家庭也夠喝了,每天還能余裕出很多來做奶酪奶渣。”

    “真辛苦,我會心懷感激地喝下去的。”

    熒剛說完,旁邊的達達利亞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笑什么?”她不爽地瞪了他。

    “還以為你會說「好可憐啊為什么要它們母子分離」。”他捏著嗓子學她的語氣。

    “…我才不會這么說話,”要不是手上正在忙,她一定不會放過他,“其實也這么想過,但想到那些專門用來吃rou的牛,又覺得其實還算好了。”

    畢竟牛奶真的很好喝,做點心也離不開牛奶。

    許是他倆某些言論激怒了牛,牛抬腿就是一踢。

    為了躲避這一腳,熒手一歪,滋得兩個人臉上都是牛奶。

    “…沒想到報應來得這么快。”

    她震驚地抹了把臉。

    牛奶流到嘴邊,她下意識就要伸舌頭舔,被達達利亞制止了。

    “哈哈哈…別動,我幫你弄干凈,也別伸舌頭舔,還沒煮沸消毒,喝了要拉肚子的。”

    …他這舔冰溜子的人有資格嫌棄牛奶不衛生?

    “哥哥,你們起得好早……”弟弟托克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從樓梯上走了下來,“托克在樓上都能聞到煎餅的香味了。”

    “你是被饞醒的吧?”達達利亞熟練地將面糊倒進平底鍋里,“煎餅馬上就好,托克刷牙洗臉了嗎?”

    “刷了——”

    托克湊到灶臺邊,突然拉了拉他的衣擺,神秘兮兮地低聲說道:“哥哥,我昨晚…看到獨眼小寶了!”

    達達利亞一時忘了要給煎餅翻面:“…在哪里?”

    “托克昨天遇到了一個和好人jiejie很像的大哥哥,他一個人站在巷子里,看起來就像迷路了一樣。”

    “托克一開始以為他是好人jiejie,然后就一直追著他跑,直到我跑得不小心摔跤了,他才停下來問我有沒有摔傷。”

    達達利亞這才松了口氣,還好,他至少不會對他的家人動手。

    和她一樣心軟。

    “后來,他還帶托克吃了豆腐花,又帶托克射箭贏了個大鵝……”

    “托克有沒有好好謝謝人家?”達達利亞顛了下鍋,讓煎餅翻了個面。

    “說了,但他不肯要托克的錢,”托克有些失落,“如果是好人jiejie和她的朋友,一定會很高興地收下的。”

    達達利亞不禁想起昨晚洗衣服時從她口袋里掏出來的兩個有點眼熟的錢袋,像是他經常用的那種。

    他本以為她只是喜歡摩拉,沒想到里面剩下的活動資金她不僅一分沒動,還一直帶在身上。

    達達利亞的臉色柔和了些:“后來呢?”

    “他本來要送托克回家,結果走到院子門口時,大哥哥突然臉色很難看地問我想不想看機器人。”

    驀地,達達利亞握著的平底鍋木手柄碎裂了。

    “哇…!哥哥,鍋子!鍋子!煎餅要糊了!”

    達達利亞換了口新的平底鍋,他強顏歡笑:“然后呢,托克看到獨眼小寶了?”

    “嗯!那些獨眼小寶還會動!大哥哥讓它們做什么,它們就做什么!”托克手舞足蹈地描述著,“大哥哥還讓我站在獨眼小寶的手上,肩膀上……”

    “大哥哥說,獨眼小寶不止這幾個…型…型號?還有像山一樣高大的。”

    “他讓獨眼小寶陪托克玩了很久,直到我玩累了開始困了才把我送回了志愿者小站。”

    “托克就不擔心大哥哥是壞人嗎?這么輕易就跟他走了,”達達利亞覺得自己真的需要重視起弟弟的安全教育問題了,“上次不是答應過哥哥,以后不許做冒險的事情了嗎?”

    “但…但大哥哥真的很像好人jiejie嘛,他好多小動作都和好人jiejie一模一樣,就連笑和為難的表情都很像。”

    那是當然,他們兩個從出生開始就一直在一起了,怎么可能不像。

    “大哥哥是獨眼小寶的伙伴,一定不會是壞人。”

    “托克,答應哥哥,不要讓別人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可以嗎?”他想了想,還是蹲下身來交代弟弟,“就算是好人jiejie也不行。”

    “托克知道了,”托克雖然不明白為什么要這么做,但還是點頭答應了,“大哥哥也是這么說的,但托克還是想告訴哥哥,大哥哥是哥哥的同事嗎?”

    “嗯…算是吧。”

    “吃早餐啦,別顧著玩了。”

    達達利亞做好早餐回來,發現熒抱著一只小羊羔正玩得不亦樂乎,他喊了兩聲她才舍得抬頭應他。

    “知道啦——”

    熒剛想放下小羊,突然感覺頭發被什么東西扯住了。

    …等等,羊在嚼什么?她剛剛抱起它的時候,它明明沒在吃草啊。

    “啊啊啊達達利亞你家羊在吃我頭發!”作為食物鏈頂端的人類,她第一次遭遇了被啃食的恐懼。

    達達利亞連忙走過來解救她的頭發,他就不該聽她的留下那兩小綹修飾臉型。

    這下好了,半綹被羊吃了。

    他拿出一根胡蘿卜和它交換:“不許吃我的東西,你的食物是這個。”

    胡蘿卜聞起來明顯比她的頭發要好吃,小羊立刻轉移了咀嚼的目標。

    看熒一臉心疼地捧著自己的頭發,達達利亞忍著笑安慰她:“不對稱也挺好看的。”

    “怎么辦,它吃了我會不會消化不良?”

    要是吃出問題來了,她要怎么跟冬妮婭交代。

    “放心,它腸胃很好,實在消化不了…還能排出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抱歉我實在忍不住了……”

    他笑得前仰后合:“居然…居然被羊吃了……哈哈哈哈……”

    達達利亞的話并沒有安慰到她,她心情更差了。

    …有的人明明還活著,身體的某一部分卻要以另一種形式存在于世,是何等復雜的心情。

    “好好喝——”

    熒一口氣喝完一整杯牛奶,親手擠的奶就是感覺不一樣。

    達達利亞幫她又倒了一杯:“喜歡就多喝點,我煮了一大鍋呢。”

    “托克怎么了,一直看著我,我臉上沾到面包屑了?”熒覺得對面的托克看起來有些欲言又止的,這孩子難得這么安靜,她還有些不習慣。

    “托克沒事!托克很好!托克吃飽了要回去做作業了!”說罷,托克跳下餐椅,一溜煙跑上樓了。

    他差一點就要憋不住跟好人jiejie說大哥哥的事情了!

    安東也起來了,他一邊打著瞌睡,一邊用小勺子吃燕麥粥:“哥哥,原來伊萬爺爺真的是好人。”

    “他本來也不是壞人呀,”達達利亞擦掉弟弟臉頰上糊到的燕麥粒,“你昨天遇到伊萬爺爺了?”

    “我昨天主動跟他打招呼,他還買零食給我吃。”

    “有好好地跟伊萬爺爺道謝過了嗎?”

    “嗯!伊萬爺爺還夸我有禮貌!”

    熒看著他們兄弟對話,總覺得自己似乎遺忘了些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給馬套上水勒等鞍具,又摸著馬頭安撫著喂了一根胡蘿卜后,達達利亞轉頭看向熒:“以前騎過馬嗎?”

    “很久很久以前騎過……”

    久遠到她已經想不起來那是多少年前了。

    …再說,那時她和哥哥都會飛,誰還騎馬啊。

    在達達利亞的鼓勵下,熒也伸出手摸了摸馬的頭,馬兒也順從地低下了頭讓她挼。

    “放心,它很溫順,膽子也很大,不會突然把你甩飛的。”

    達達利亞以手當梯讓她借力跨了上去,自己也隨即單手翻身上馬。

    “要是害怕的話就往我懷里靠,當然,不害怕也可以這么做。”

    “誰害怕了…嗚啊——!”

    身下的馬突然打了個響鼻,她嚇得往后一躲,死死攥住了達達利亞的衣襟。

    “哈哈哈哈,它是在高興今天可以出去散步呢,”達達利亞笑著拍了拍她的背解釋道,“馬和人一樣,關久了也會郁悶,坐穩了——”

    他握緊韁繩,帶著她縱馬向著雪原的深處馳去。

    “怎么樣,能自己下來嗎?”

    達達利亞將馬拉到湖邊的一棵樹上拴好,抱著胳膊擺出一副要看她好戲的樣子。

    熒感覺他又在心里嘲笑自己小短腿了,她沒搭理他,直接側過身,試圖順著馬背一點點往下滑。

    達達利亞看不下去了,伸手把她抱了下來:“再磨蹭下去,等到太陽下山我們也別想釣到一條魚。”

    “…誰叫你們至冬的馬都長得跟駝鹿一樣高!”她掙扎著自己跳到地上,還趔趄了幾下。

    “急什么,小心崴了腳,”達達利亞要去扶她,也被她逞強避開了,他只好解下馬身上載著的漁具,“你慢點跑,冰面上滑——”

    啪嘰。

    達達利亞不忍直視,憋著笑扭開了頭。

    熒用劍撐著從冰面上爬了起來,還好穿得厚,摔了也不怎么疼,她毫不在意地拍了拍裙擺:“在哪開洞?”

    達達利亞走過來,用腳在積雪上掃出一個范圍:“就這塊吧。”

    她幾劍劈下,一個六尺見方的窟窿立刻出現在了冰面上:“夠不夠大?”

    “我的小姐,這么大個窟窿,我們兩個進去里面游泳都夠了,”達達利亞哭笑不得地從帶來的物品中掏出兩個折迭小板凳,“坐得離水遠一些,小心等會被魚拖進去。”

    “我又不是沒釣過魚,才不會被拖下去,”熒幫著一起組裝釣竿,“我之前送你那把弓就是用魚跟釣魚協會換來的。”

    “嗯嗯,你最厲害了。”

    達達利亞對那把弓印象甚是深刻,因為它真的就是一條魚。

    “這是什么餌?”見達達利亞打開餌料盒,熒好奇地湊了過去。

    “活蠕蟲,這個味道腥,容易吸引魚。”

    說著,他還捏了一條遞給她。

    熒用手接過,rou乎乎的,還能感覺到它在手指上扭動。

    “手感…真是一言難盡。”她將它掛到魚鉤上,朝著冰窟窿拋了下去。

    達達利亞挑眉:“這個可比假的好用多了。”

    熒剛下鉤沒多久,一旁達達利亞的釣線就劇烈地顫動了起來,魚漂在水面上浮浮沉沉,蕩起一圈圈波紋。

    他果斷提竿,一條肥碩的長長的魚被釣線拉著拋出水面。

    “第一條就這么大,看來我們今天能有不錯的收獲。”

    這條魚大到達達利亞要用雙手才能抓住它,它嘴巴尖尖的,體型又長又粗,身子上布滿了白色的斑點。

    “好吃嗎?怎么吃?”熒羨慕不已,她這邊怎么還不上魚,明明用的餌都是一樣的。

    “一會生火烤來吃好不好?”達達利亞看她這饞樣就知道她等不及晚上回去再吃了,“我帶了佐料,保管烤得香噴噴的。”

    “好——”

    魚離水后,身上很快就覆上了一層冰霜,估計再過不久就能直接變成冰棍了,在至冬釣魚根本用不到桶,大家都是直接拎著麻袋就來了。

    熒覺得有點冷,她拉著小板凳往達達利亞那邊挪了挪,一聲不吭地擠到了他身旁。

    “冷了?”達達利亞伸臂將她裹進自己的外套里,“叫你多穿點還不聽。”

    “不習慣穿太厚……”熒往他懷里又靠了靠。

    他身上真暖和,像窩在被子里一樣讓她覺得安心。

    “你的魚老鄉是不是對我有意見,為什么只吃你那邊的餌?”

    她等了老半天都沒動靜,反倒是達達利亞那邊一條接著一條。

    “嗯,魚壞,等會你多吃點,就當報仇了。”他親吻著她的額頭哄道。

    總覺得…達達利亞今天話有點少,平時都是他一個人在那嘰里呱啦說個不停的。

    他話一少,就顯得她話多了起來。

    達達利亞是…有什么心事嗎?

    “…我之前在稻妻釣雷鳴仙,有試過一次性釣上來兩條呢!”熒努力在腦中搜尋著可以和他聊的話題,“那個地方的環境好惡劣,還有冰史萊姆和深淵法師,一不小心還會踩到被污染的水。”

    “這么厲害?我都沒試過一次性釣上來兩條呢,”達達利亞也感覺到了熒的緊張,他嘴邊掠過一絲笑意,“不過有次,我釣到了一條半,一條魚剛咬鉤就被另一條更大的魚吃掉了一半身子,后來那條大魚也一起被我釣上來了。”

    “肚子里不還有一半嗎,也勉強還能算是兩條吧。”

    “也是,哈哈哈哈,但還是你略勝一籌。”

    她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其實都是托馬的功勞,有他幫我調整,偶爾會有雙倍收獲。”

    達達利亞知道這個人,稻妻社奉行的,愚人眾的內部資料上都有寫,他去稻妻出公差時還調查過他,出于某些私人原因。

    “關系很好嘛,一起釣魚也就算了,為了他都敢在雷神面前劫囚搶神之眼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驟然降溫了好幾度。

    “在歌劇院的那次我也很擔心的,怕你一鬧起來,會像…在稻妻時那樣,還好那維萊特是條愿意講道理的龍。”

    “你還幫他說話!”達達利亞氣得眉毛都擰了起來,“他要是真的砍我呢,你會下場幫我嗎?”

    “當然會!”熒毫不猶豫地回答道,她也同樣覺得當時的判決不合理,二十年前發生的事情,說不定達達利亞他mama才剛懷上他呢。

    如果當時那維萊特不只是制服他,而是直接對他痛下殺手,她絕對會上前阻攔的。

    …就算,只作為他的伙伴,她也愿意為了救他搏上一搏。

    “哼,算你還有點良心。”

    “啊,上鉤了!”

    熒這邊的浮漂總算是動了一回,她激動得站起來與水下的魚互相拉扯,結果魚沒上來不說,她頭頂上的一朵因提瓦特被釣魚線勾到落入了湖里,一會就沒影了。

    她下意識就要跳下去撈,被達達利亞攔住了。

    “我在楓丹潛過水,下水沒問題的!”熒急得快哭出來了。

    那花…是哥哥和她最后的聯系了……

    “還是我下去吧,至冬的冰水和楓丹的可不一樣,你在岸上替我看著鞋子和外套,小心不要讓小動物給叼走墊窩了。”

    說話間,他已經脫得只剩襯衫長褲,不顧她阻攔縱身跳進湖中向下潛去。

    過了好幾分鐘,達達利亞都沒上來。

    “花我不要了,你上來啊,”她慌了,也不知道他聽不聽得見,急切地一遍遍喊著他的名字,“達達利亞!阿賈克斯——”

    喊了幾聲后,熒也顧不得什么了,哆哆嗦嗦地也跳進了冰窟窿里。

    冷,刺入骨髓的寒冷。

    她感覺自己也快要變成了麻袋里那些一根根凍成冰棍的凍魚。

    湖里是一望無際的青綠色,隨著下潛深度的增加,逐漸變得深邃,幽暗。

    除了自己,熒什么都沒看到,連魚也都被她驚跑了。

    四肢,驅干,五官都在慢慢失去知覺。

    就像是被吞入了某種深海巨獸的腹中,感官變得麻木,混沌。

    忽然,熒感覺有一股力量在不斷將她往上托舉,她努力睜開眼睛,看到一團橘紅色的火焰在水里燃燒著。

    橘紅色的火焰飛快向她迫近,她卻不覺得害怕。

    她伸手去觸碰那團火焰,軟軟的,像絲綢一樣。

    “…你跟著下來干嘛?”剛抱著熒浮出水面,達達利亞就忍不住訓斥她,“外套鞋子都不脫就跳下來,凍傻了?”

    剛才要不是他把她撈起來,她現在都變成冰雕了。

    “你下去這么久都沒上來……”她被他兇得縮了縮腦袋,委屈地抱著他的脖子低低地抽噎了起來。

    “這有什么,我可是「公子」達達利亞,”達達利亞頭發、眉毛和睫毛上都結了一層冰霜,看起來格外滑稽,“剛剛你是不是特別特別擔心我?擔心到什么都顧不得了?”

    “嗯,你是因為幫我撿東西才跳下去的。”熒吸了吸鼻子。

    “我不要聽這個理由,換一個。”達達利亞對這個答案并不滿意。

    “…我怕你出什么事不好跟你家里人交代,”她忽然瞥見他顴骨上的一道傷口,“你的臉怎么劃傷了?”

    “湖底的水草劃的,不礙事。”

    什么水草這么鋒利啊?

    達達利亞托著熒的腰臀將她送回冰面上后,自己也爬了上來,他展開手心遞到她面前,手里赫然是一朵因提瓦特:“是這個沒錯吧?”

    “嗯。”熒也顧不得看花有沒有弄壞了,她現在滿心滿眼都是他,“你剛才…真像條小美人魚。”

    “如果我是人魚,一定要把你拖回我的人魚巢xue里吃掉,”他作勢要咬她,“就像這樣。”

    “好啊,把我吃掉吧,”她也沒躲,笑著向他張開了雙臂,“順便說一句,人魚是沒有雞雞的哦。”

    “對哦。”畢竟下半身是魚尾巴。

    “還有,我不喜歡魚身上的腥氣。”

    “…你好討厭,我112.5秒內都不會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