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什么？夏云姝看著界面上五花八門的動物毫不猶豫：“這個，國寶！”

    “國寶？”秦珞探頭，發現是一種叫竹熊的動物，耳朵、眼圈和四肢黝黑，還帶著一條黑色的披帛。全身上下除了黑白兩色再無其它。

    那是生活在傳說中的動物。

    夏云姝一愣，自知失言。

    “其實你的破綻真的很多。”秦珞從身后抱住她，“希望你能相信我，讓我認識真正的你。”

    “什么時候察覺的？”夏云姝毫不懷疑秦珞的觀察力。

    “你還記得嗎？當時你讓我去接你。”秦珞松開她，“其實當時給我的感覺就不一樣，不過當時我想著可能真的是‘夏云姝’成長了。”

    “后來你去我家，你明明二十歲，卻跟婆婆說你十九歲，而且還改正了。那時候我就差不多可以確定你不是原來的‘夏云姝’。”

    “其實很多時候，你給我的感覺和原來那個‘夏云姝’大相徑庭。直到現在我也認為，我無法和原來那個‘夏云姝’和平相處。”

    秦珞看著愣怔的夏云姝，不安地將手指插入對方指縫，“那你呢，我認識你，卻又覺得你的身影十分模糊。”

    “我？”夏云姝翻手，與秦珞十指相扣，“我也叫夏云姝，長得也和這個夏云姝差不多，但是我耳尖有顆痣。”

    “那邊耳尖？”

    “左邊吧。”夏云姝說，“我那個世界跟這個世界完全不一樣，不過我更喜歡這里。”

    秦珞心里松了口氣。

    “這個世界更安全，而且還有你陪我。”

    秦珞：“更安全？”

    夏云姝點點頭：“我剛來的時候怕摔其實是因為在那個世界很容易摔倒，而且是平地摔。我去世的時候剛準備去大學報道，在路上又是被車撞又是被樓上的刀刺，說不定就算我逃過了這兩劫前面還有事兒等著我。”

    “剛開始那兩天你之前確實差點摔倒。”

    “嗯哼。幸好你接住了我，不然我可能剛來這個世界就沒命了。”夏云姝慶幸道，“以前那個世界我摔倒的時候可從來沒遇到人幫我。”

    兩人促膝長談。直到“咕嚕”一聲打斷這段談話。

    “我也餓了。”秦珞站起來，“去看看今天有什么好吃的。”

    四只貓咪已經排排坐在飯碗前，等待貓糧的投喂。夏云姝看著它們，想到還有一只手機上的熊。

    “養了嗎？”

    “養了。”秦珞知道她說的什么，打開手機界面給夏云姝看，“名字叫秦宜夏。”

    秦宜夏，親一下。

    4.

    與秦珞的對話激起她的回憶。夏云姝呼喚了系統很久才得到它的回應。

    “喵？”潔白的貓周圍閃著一圈橙黃的光。

    “喵？”四目相對，久久無言。

    “哦！夏云姝！”系統大呼一聲，“我說我好像忘了什么！”

    夏云姝胡亂扯著它的臉：“那你也不至于這么久沒收到我的消息吧？”

    “哎，最近忙著補考，都把實習的事兒忘了。”系統撲騰著爪子，“既然你的事兒結束了，那我該準備準備畢業了。”

    “啊。”突然得知系統要離開的消息，夏云姝還有些不舍，“那我們還能再見面嗎？”

    “應該不能吧。”系統舔了舔被撥弄亂的毛發，“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之前秦珞說想聽我的故事，”夏云姝盤腿坐在床沿，“你看有沒有辦法把我那幾張畢業照傳過來。”

    系統呆愣了兩秒，似乎在查詢權限。夏云姝耐心等待。

    過了會兒它點頭：“行啊，要五十點幸運值。”

    曾經的五點幸運值都宛如天塹，現在的五十點幸運值夏云姝眼睛也不帶眨一下：“行啊，那你幫我傳一下。”

    “哦，”系統調出冷漠的機械音，“還要花五十點幸運值查找你照片的位置。”

    夏云姝默默閉眼：“好。”

    “騙你的。”系統的聲音似乎越來越遠。夏云姝睜眼，只看到浮在眼前的三張照片。

    亂糟糟的頭發、骯臟的校服和短一截的校褲，那是她不堪的上一世。

    她捏著相片，突然就有些后悔。她希望秦珞了解她，卻不希望秦珞了解這樣的她。

    想了想，她用手機拍下照片，隨后將照片扔進垃圾桶。

    5.

    在忐忑與期待間，夏云姝終于再次看見了那三張照片。

    再次看到的時候，那照片夾在秦珞的指尖。

    “這是你吧？”

    纖長的手指在相片上畫了個圈，像是給圈里的人綁上了枷鎖。

    夏云姝的呼吸都放輕了。

    半晌，她發出聲音：“……嗯。”

    由于秦珞低著頭，夏云姝只能看到秦珞頭頂的發旋。她很好奇秦珞的表情，可她不敢動彈，只能僵在原地等待判刑。

    “這三張我對比過。”秦珞抬頭望向她，“你那顆痣，明明在右耳。”

    夏云姝默不作聲地呼出一口氣：“怎么可能，我明明記得……”是左耳……

    秦珞沒有等她把話說完，直接扯過她的手臂，把她扣在懷里。

    吻是咸濕的。但那不是海鹽的咸。

    那咸味來自秦珞的淚。

    6.

    兩人沒溫存多長時間，夏云姝就要去上大學了。這次和上一世不同，她不再需要在報道的路上擔驚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