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別青山 第82節
趙貉見狀,問道:“在干什么?” “哦。”張青寒說:“退一下機票,十點前,還趕得上拿一點錢。” 說著,手慢了下來,聲音也低了幾分,“另外……買三天后離開的機票。” 趙貉的氣息漸冷了下來。 張青寒抬頭。 他的視線幽深。 張青寒目光躲閃著又低頭,繼續cao作。 片刻,她低喃道:“說好了的……三天。” 第70章 夢魘 70. 周圍氣氛瞬間冷了下來, 趙貉擰起的眉毛讓張青寒不知如何接著說。 然而他沒有發話,飯菜在這時候上來,他拿起筷子平靜的用餐, 少了陰沉氣的他,安靜沉穩的依舊讓張青寒不知如何應付。 張青寒只好盯著他發呆。 趙貉偏頭, 看見木木望著他,心緒顯然不知道飄到哪里去的女人, 哭笑不得地抓過她的手背輕咬了一口。 “這個會更好吃嗎?”她問。 趙貉眼里露出幾分微妙,欲言又止的在她胸部掃了下, 張青寒耳朵有些發熱,看了眼周圍的人,抽開手往他嘴里塞了顆小圣女果。 “吃這個吧,更多汁飽滿,還很甜。” “那個也很甜。”他為她正名。 張青寒:“……謝謝?” 趙貉笑:“感謝就不必了, 大方是你的美德,以后都無私給予是最好的。” “呵呵。”張青寒給了他一個白眼,“吝嗇才是我的本體, 咱兩不分伯仲,想我大方,你先示范一下。” “怎么做?”趙貉問。 張青寒露出壞笑, 小狐貍般的眼神在他胸膛掃了掃,又緩緩落向他的腹肌, “美好的東西是要拿出來大家欣賞的, 怎么能藏起來呢。” 趙貉的表情變得奇怪。 自幼教導他的規矩禮儀里, 即便是尚未成年時, 也沒有赤|裸胸膛的經驗,這對他來說實在是太超過了。 “這有什么了?你看看那邊。” 她的下巴點點遠處的沙灘邊, 曬著金黃色太陽的,盡是皮膚黝黑的男人,裸露著上半身,古銅色的緊實肌理在陽光下泛起性感的光澤。 趙貉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不成體統。” 張青寒:“老派。” 趙貉:“……” 兩人吃完飯,張青寒回去換她的裙子,她帶來的裝備可不少。 她換的時候,趙貉就坐在沙發上,靠著沙發背,恣意坦然,目光放肆地在她身上游走,在她換上比基尼的時候,終于起身把人拉到懷里,一起倒在床上,看她的目光很深。 “你故意的?”他灼熱的呼吸灑在唇畔。 張青寒挑眉:“這時候這么熱,誰要現在出門。” 跟著,她仰頭吻上他,拉著他的脖頸下壓,兩人又吻到了一處,密閉的空間里,喘氣聲在耳邊無限放大,瞬間將房間點熱。 兩人身體親密的再沒了距離,細膩溫熱的吻落向脖頸、鎖骨,綿密的吻一下一下撓在心口,他清冷的氣息像染了外面guntang的太陽,灼熱的再不復往日尖銳冷硬。 耳鬢廝磨,張青寒像一個小兔子含咬著他的耳垂。 “趙貉……” “嗯?” “你的耳垂好薄。”說什么耳薄的人福薄,這個富有的男人哪里符合啊。 趙貉漆黑的眼里藏著頭野獸,看著將他又壓在身下,居高臨下,樂此不疲逗弄他的女人。 知道她想說什么,他細膩纖細的手指反復滑過她如筍般光滑的手臂,說道:“我的福在你身上。” 她來了,他的福便會厚起來。 張青寒狠狠咬住他能言善道的嘴,長驅直入的吻下去。 “給你更多。” “好。” 她輕而易舉勾起他的低喘,喚醒沉睡的情|欲沉淪。 …… 暖紅色殘陽染上天幕,昏沉沉的房間里,張青寒裹著浴巾,撐著腦袋勾唇看鏡子前的男人。 趙貉慢條斯理地拿起行李箱里的第三個襯衣,旁邊的地面上還扔著兩個,從昨天到現在,他已經換了三套衣服了,旁邊的女人顯然還不滿意,發出嘖嘖的感慨聲。 趙貉八風不動,系著扣子。 張青寒:“你好小氣。” 這么緊實的腹肌和身材也不舍得露一露。 “嗯,我是一毛不拔的鐵公雞,吝嗇摳門的守財奴。” 張青寒:“……” 像是有個回旋鏢正中她膝蓋,動作心虛又不自然地抓了抓耳邊細碎的頭發,“我也沒說錯嘛。” 趙貉眼里閃過淺笑,轉身向她走去。 “你干嘛?”她往后躲。 趙貉俯身,手從她旁邊移到地上掉的吹風機,“躺下,不是讓我給你吹頭發。” 兩人的床已經不堪入目了。 張青寒欣然躺下,吹干頭發又換了件碎花裙,戴上她法式草帽和墨鏡,拉著趙貉又出門了。 這是張青寒和趙貉鮮少有的放縱時刻,不想工作和金錢,只有眼前的人。 他們在茂密高聳的樹林下接吻,在人潮擁擠的海灘上擁抱看落日,在星河guntang的帳篷里做|愛。 海浪一聲高過一聲,狠狠拍打著礁石。 昏黃迷離的月色下,炙熱的火苗點燃了寂靜的黑夜,喑啞喘息在夜空下變得異常曖昧粘熱。婆娑的樹影搖曳,顫抖著不知何時才停下。 今晚的風,比往日都燙一些。 他們在相擁的熱汗中沉沉睡去,張青寒在渾身的冰冷里醒來。 她怔怔的望著帳篷頂,耳邊是海浪與風聲。 門上掛著的一小盞黃燈像無數個螢火蟲聚集在一處,散發著溫柔安靜的光影。 她冰涼的呼吸卻在肺里倒灌,刺得她與趙貉糾纏在一起的腿都有些麻。 她動了動,趙貉很靈敏。 他醒來,低頭在她眉心輕吻,惺忪問道:“怎么了?” 張青寒搖搖頭,兩人臉頰相蹭,他溫熱的臉頰觸碰到了她額邊的冷汗。 他睜開眼,低頭看她,“寒寒?” 張青寒抬頭吻上他,囁嚅道:“睡吧。” 兩人接了個細膩綿長的吻,身體極致的糾纏早已讓他們疲倦,nongnong睡意襲來,他們在親吻里又睡著。 第二日,兩人在海鷗的叫聲中醒來,拉開帳篷,藍天下白鴿也在肆意飛翔。 兩人坐在一處,喝著椰子水,誰也不說話的靜靜看了會。 趙貉看向她時,張青寒會笑著吻他,張青寒看他的時候,他總把已經在懷里的她更緊的抱住,像是要嵌在對方的身體里。 吃完早餐,兩人在小城漫無目的的轉,生活前所未有的慢,每一步都走的毫無方向,在街頭偶爾接個吻,或是在下一個轉角走進死胡同里,便索性站在那里長長的接吻。 小城的風景成為了模糊的背景板,他們總樂忠于尋一處無人的野外或荒林,接吻和做|愛。 欲|望在限定時間后總會無限膨脹,又在紓解后的相擁里變成長久的懷念。 張青寒卻再一次從冷汗中醒來。 窗外月色沉沉,房間一片靜謐。 她急喘的呼吸停不下來,緊緊圈著她的手臂把她從濺開的血液里拉出來。 趙貉也醒來,燈打開,他擰著眉心,看向她的目光是藏不住的擔憂。 張青寒往后退了退,從他的擁抱里出來。 睡前,他的體溫和擁抱是治愈不安睡眠的良藥,醒來,他的味道和身體是制造血腥夢魘的毒藥。 “你怎么了?”他問,那雙眼睛沒有半夜吵醒該有的昏沉。 他清醒,透徹地望向她。 張青寒無處可躲。 她按著床單坐起,被子脫落,她抓著被子擋住從血液里散發寒冷的身體。 “和我在一起便會這樣?” 趙貉無法騙自己,這是他們相擁入睡后她的又一次驚醒。 張青寒勉強的笑:“我,我不習慣和別人一起睡。” 他們以前只是性|關系,哪里會有腳趾相貼,頭相碰的纏綿入睡。 趙貉也坐了起來,“我該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