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余柏言笑得爽朗,放開了我。 明明只是一年沒見,可他站在我面前變得有些陌生了。 美國的一年,似乎比北京的七八年都長。 我努力嗅他身上的氣味,想知道他用了什么香水,我仔細觀察他的衣領和脖頸,想知道在我看不見的時候,是不是有人在那上面留下了新鮮的痕跡。 余柏言說:你怎么還有黑眼圈了? 我實在不想告訴他其實不只黑眼圈,今天來接他之前,我已經胡子拉碴好幾天。 這些日子公司有個大項目,我被臨時抓壯丁,整夜整夜地熬著,為了今天請假來接機,把一周的工作量都擠壓在三天完成了。 這些我是絕對不會告訴余柏言的。 我沒那么在乎他。 我說:最近風月場所去多了,玩得有點大。 余柏言嗤笑一聲,問我今晚怎么安置他。 你不回家? 我媽報了個旅行團,去云南了。余柏言說,你總不能讓我回來第一天就自己睡吧? 怎么著?在美國夜夜笙歌,回來孤枕難眠了? 我們斗著嘴,也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的。 我讓余柏言自己訂酒店,愛住哪住哪,可他說:你住哪兒? 我突然想起,余柏言還沒去過我租的房子。 我們坐上了出租車,我遲疑了一下,還是報出了自己家的地址。 余柏言得逞了一樣看著我笑,我們坐在后排,兩人的長腿相貼,不知道什么時候,他的手搭在了我的大腿上。 他沒有亂動,只是那么搭著。 我扭頭看著窗外,覺得這種感覺熟悉又陌生。 從機場到我家,一個多小時。 下車的時候余柏言說:當初我走的時候,你說給我報銷打車去機場的錢,結果到現在錢也沒給我。 你都美國留學的人了,還差這點錢? 我故意的,這筆錢我是永遠都不會給他了。 我們之間,總歸得有點虧欠,在以后萬一真的要斷了關系,我還能找機會和他見一面。 我帶著余柏言往小區里面走,他跟在我身后:這地兒我看著有點眼熟啊。 能不眼熟么,當初他在這里住過一年呢。 那時候余柏言研究生剛畢業,找了份工作,自然也得租房。 聯系中介租了個公寓,三室一廳,跟兩個陌生人合租。 我們很少會到他的公寓□□,隔音不好,放不開,所以,我到他公寓來的次數也不多,絕大部分時候都是約在酒店。 我突然想起,我們倆當初開玩笑說要睡遍北京大大小小的酒店,還開玩笑說雙十一囤貨的安全套跟潤滑油夠我們用十年。 但我們后來還是習慣常去同一家酒店,囤貨的那些安全套和潤滑油都快過期了還沒用多少。 都怪他非要去什么美國。 余柏言走后,我也在這個小區租的房子,不過不是公寓,找了個一居室,自己住。 我帶著他回家,刷卡進電梯,看著不斷上升的數字,心情開始變得怪異起來。 我開始想,等會進家門,應該先做什么? 幫他找拖鞋,讓他沙發坐一會兒,再給他泡杯茶? 基本的待客之道就是這樣吧? 可是,我跟余柏言之間,真的已經生疏成這樣了嗎? 我腦子里亂糟糟的,稀里糊涂就到了家門口。 門一打開,我剛回頭要對他說拖鞋在鞋柜里,話還沒說出口,人已經被他抵在墻上吻住了。 這人,比我下流。 我之前所有的顧慮都被他的動作打消,果然,雖然一年沒見,我們還記得如何讓對方開心。 他反手關上了門,我們擁抱、親吻,脫掉了彼此的衣服。 他問我臥室在哪兒,我說:臥室個屁,直接去浴室。 水淋下來,沒來及脫掉的內k被打濕,余柏言摸著我說:迫不及待了? 放屁。我按著他的頭迫使他蹲下,他像過去那樣親吻我。 我仰頭,閉著眼,呼吸逐漸急促。 這一刻,我才真的感覺他又回來了。 -------------------- 第55章 第 55 章 ========================= 55 時隔一年,好像什么都變了,但又好像一切都沒變。 我和余柏言做.愛的時候,好像過去這一年的空白根本不存在。 我們依舊是最熟悉彼此身體和喜好的人。 沒有人比我更清楚應該如何在床上取悅他。 應該沒有吧。 如果在美國的這段時間,他有跟卓越上過床,那也一定是他使出渾身解數去取悅卓越,卓越是不會像我這樣百般伺候他的。 甚至卓越都不會給他□□。 只有我,賤皮子,他喜歡什么,我就給什么。 我們大汗淋漓地做了一場,一整年沒做過,我覺得特別疼。 但再疼我也忍住了,還叫得特別歡。 我讓自己看起來無比放浪,以此來掩飾我內心的難過和不安。 余柏言也和以前一樣,對我絲毫不會手下留情。 結束的時候,床單都濕透了。 我們沒急著去洗澡,兩人倚在床上一起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