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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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肴禮貌告別:“那萬叔再見。” 萬叔點點頭,云肴提著東西上去了。 靳辰打電話問他有沒有到家,云肴說到了,靳辰說自己還有一小時就會回去,云肴讓他隨意就好,他并不喜歡被黏著,也不喜歡靳辰圍著他團團轉。 “幫我去地下室拿個東西,”靳辰說:“一個藍色的絨布盒,里面是買給我媽的鐲子,先拿到你的房間去。” 云肴沒有任何疑慮:“是在哪一間?” 靳辰說:“我忘了,你幾個房間都找找吧,買一段日子了,忘了具體放在哪。” “那我去看一下吧,找到了跟你說。”云肴下了樓,靳辰給他指路,他因為之前跟周楊來過地下室,知道大概的構造,所以不需要靳辰指路太多,可云肴把這件事想得太簡單了。 他走動了幾間房,并沒有找到所謂藍色的首飾盒,可他看見了不該看見的風景。 他本來只是聽見了一點異動,似乎有人在場,但云肴并沒有多想,直到他完全站在那個房間門前,看見背對著他而站的男人。 男人的身材十分結實有力,他沒穿上衣,只身一條白色的長褲,健碩的手臂上綁著膠帶,從他的腿縫中能看到他的面前還有一個人。 因為被擋住了,云肴看不見他的臉色,也沒入眼那不堪的一幕。 靳澤的手里提著一根煙,五指插-進了那人的發絲里,青筋畢現。 恍然回神,聽筒里傳出一聲“喂”,嚇得云肴沒拿穩手機,“咣當”一聲,手機砸在了地上,這動靜當然會被發現,云肴覺得腦袋有一股血在倒流,撿起手機就朝一邊的電梯跑。 隱私? 他現在才明白靳辰那句話,什么叫“他以后會知道的”。 靳澤和他的情人,能做什么?還能有什么?這里是靳家,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想敞開門就敞開門,誰有資格罵他不規矩呢?不該出現在這里的是自己才對。 打擾別人好事的是他云肴自己。 云肴還沒有回過神,他按了兩次電梯,當電梯門打開的瞬間,他以為自己能夠逃之夭夭,什么也當做沒看見,可是當靳澤的手撐在門框時,云肴周身的血液瞬間冷了下來。 “為什么不走樓梯呢?”靳澤的聲音壓在他的耳邊,像夜晚睡覺前耳邊揮不去的靡靡之音,纏著云肴的思緒,弄得他理智紛亂。 “我什么也沒看見……”云肴呼吸亂糟糟的,沒有節奏,靳澤的手臂很燙,他像是怕被燙傷,往旁邊挪了一點。 “你當然沒看見,因為我還沒開始,”靳澤的目光如陰毒的蛇蝎,他碎發上濕熱的汗水掉在了云肴穿著新衣服的肩膀,靳澤從后面掐著云肴的下巴,強迫他抬頭,和他耳鬢廝磨,不是三年前那樣的甜蜜,聲音冷的發指:“我很好奇,看到這些你會想起來嗎?” 云肴的余光收盡靳澤血紅的眼眶,他說不上來,只覺得靳澤哪里不太對勁。 對,是情緒。 是現在對他的這種不滿,憎恨,怒火,厭惡,還有一絲…… 云肴不想確定的東西。 或許該稱之為貪婪。 靳澤的聲音隨著情緒起伏,在云肴平靜的心海撥動出巨大的浪,把他的罪孽翻上了臺面,釘在了罪惡的十字架上: “想起當年跟老子玩的那些花樣。” 云肴的呼吸變得急促,臉也剎那間漲起了羞憤的紅潮。 “昨天晚上,”靳澤講悄悄話那般,投入又陰寒,他語氣里的刀鋒直刮著云肴的臉,指尖也微微用力,掐紅云肴臉龐的某塊區域,“跟你前男友的弟弟,玩得開心嗎?” 第20章 陰招 云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臉色瞬間慘白,和方才撞翻親熱一樣,他那張慘白的臉上爬上一抹紅暈, 說那是羞愧?更多的其實是憤怒。 云肴猛地轉過身, 沒有任何征兆地抬起手就朝靳澤的臉扇過去! 在這個靳家,沒有人打過靳澤,甚至這是別人想也不敢想的事,而云肴這個耳光沒有任何的猶豫, 只是在聽了那樣一句話后的激動情緒和本能反應。 奈何他的動作再快,也快不了早有準備的靳澤, 靳澤鉗住了云肴的手腕, 將他雙手扣在身后的電梯門上,“咣當”一聲, 云肴的身板砸在緊閉的電梯門,整個人被鎖在門板上的模樣全都被人看了去。 靳澤掐住他的下巴,抬高他的頭顱,濕熱的手緊鎖云肴的喉嚨,他的狀態看起來如此瘋魔,是恨不得殺人的火。 他看著電梯門上這張無比熟悉的臉,在一千多個日夜里反復的臉, 眼眶越來越紅,掐著云肴脖子的雙手用力到顫抖,他額頭的熱汗滴落在云肴的眼角, 面頰, 他看起來想殺他。 而云肴看起來, 像是在哭。 · 云肴二十一歲那年的生日, 是跟靳澤一起過的, 他是他最神秘的情人,也是靳澤最疼愛的戀人,那年云肴什么也不期待,他雖有支離破碎的家,但也有靳澤的愛,他最愛的也是靳澤,他雖來到了非心儀的學校,修了不喜歡的專業,但他也有自己熱愛的藝術。 寫生是他最喜歡做的事,而被靳澤陪著寫生,是他最圓滿的時刻。 他一度認為,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以后也會是,他一點兒也不悲觀,不回頭看自己破碎的家庭,原生家庭的傷害都可以被靳家彌補,靳澤是他的世界里濃墨重彩的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