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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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澤好笑道:“愛人?” “是啊,哥養了半輩子的情人,是打算一輩子都這樣嗎?” 靳澤的步子突然停住。 靳辰并未發現,繼續追問道:“給我個理由,你作為靳家的家主,做事應該有原則,告訴我,云肴哪里不好?” 靳澤并未給出一個準確的理由,從昨天到現在,靳辰一整天都沒有見到他,這才碰見的機會,他一定要知道,他哥有什么權利這么做。 這么侮辱云肴。 很明顯,他的話題受到了在意,靳澤走了回來,他品味著靳辰嘴里的名字,聽著他語氣里的不滿,來到靳辰的面前,猛地掐住他的下巴,帶著譏諷的笑意:“你長本事了,質問我?” 靳辰的眼眸里射出寒光:“哥是不敢回答了嗎?” 靳辰這張臉和他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同父同母的基因能有這樣的疏離感也是神了,從小他們就是兩個性子,完全合不來,只不過現在一點點磨合到了一起,能有話談,能有話問。 “來,我告訴你為什么,聽好了,”靳澤說:“第一,你哥我是一家之主,你的婚姻大事,我有一票否決權,第二,我不喜歡的東西他就得滾蛋,你的小男友沒什么不好,左不過我不喜歡,第三——” 靳澤頓了頓,在靳辰耳邊壓低了聲音:“我能毀了你的婚姻,你就該知道,我也能讓你這輩子,只能養濫情人。” 第9章 他 云肴和宋文舟逛到了九點鐘,原本不會那么晚,但是走著走著時間就到了。 說是六點鐘的長明湖最美,如今云肴親自來逛了一圈,他自認為九點鐘的風景一點也不輸。 他很喜歡黑暗的事物,包括黑暗下的風景,九點鐘的長明湖像是襁褓中的嬰兒,四周嘰嘰喳喳的人群也沒吵醒它,它熟睡在城市的中央,有著它自己的孤傲和沉寂。 宋文舟不吃路邊攤,不喝路邊自制的飲料,他一直覺得這些東西都不干凈,但兩人走了許久,空著肚子也不是事,宋文舟買了兩個烤餅和一杯熱粥,里面有銀耳和紅棗,他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只是攤子前沒什么人,他也正好懶得排隊。 “謝謝。”云肴正要掛起單反,被宋文舟一手攔住。 “不重嗎?”宋文舟接過去說:“我來拿著,你先吃。” 云肴沒有和他推脫,接住了小吃,任由宋文舟拿走了他的相機。 宋文舟找了個位置和云肴坐了下來,在云肴吃東西的時候,宋文舟翻看了他的相機,云肴很懂拍攝,或許這就是漫畫和攝影的相通之處,就是畫面感的把控力,驚悚故事的畫面把控力就更加重要了。 “拍的不錯啊,”宋文舟毫不吝嗇地夸獎道:“被畫畫耽誤的攝影師?” 云肴謙虛道:“哪有那么厲害,是風景好,怎么拍都好看。” 宋文舟在他身側坐下,正對著他們的是一望無際的湖景,長明湖的四周種了一排常青樹,他們所在的位置正是常青樹的下方。 夜色漸濃,湖邊的人影稀少,路燈拉長了兩人的身影,云肴剛剛放下手上的粥,宋文舟注意著他手上的戒指,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他本來以為,今天是他和云肴感情進展的一天,可聽到云肴說沒有和靳家那位結束的時候,宋文舟才心灰意冷。 他有時候不太能看懂云肴,當然,他并不是不想見云肴,他很感謝云肴這次請他幫忙,他巴不得云肴虧欠他越多越好,糾纏不清才好,也不要像之前那樣,知道了他的心思,拒他千里之外。 可正是因為云肴先前的分寸感太強,宋文舟才不懂他為什么在沒有分手的情況下和他單獨出來,陪他的任務應該是他的男朋友來做,也就是靳家的那位,而不是自己。 怎樣也輪不到他來。 但云肴為什么沒叫他,而是叫了自己呢? 正當宋文舟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一旁的云肴出聲了:“不要懷疑,舟哥,因為你人品好,我才敢叫你。” 宋文舟被看出了心事,有些不好意思,但話已經出口了,也沒什么不能提,“原來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云肴看著他,眉眼溫柔:“如果我是你,我也很好奇。” 宋文舟側頭,他看見云肴的面頰是有光芒的,那絕不是路燈的杰作。 “好奇為什么這個人拒絕我,又愿意邀請我,他是不是在釣我?”云肴說完笑了一聲,他的笑容看起來總是很純粹,不會讓人察覺到什么惡意。 宋文舟說:“沒有,我只是不理解,沒有想你是不是在釣我。” 他從來沒對云肴的人品有過怎樣的懷疑,有時候他反而憎惡自己和云肴,因為太有分寸,才不會在一起。 云肴嘆了一口氣,兩手撐在身下的石椅上,眺望著遠方的風景,悄聲說:“舟哥,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你為什么會喜歡我?” 宋文舟遲鈍道:“嗯?” 這是個不常問的問題,且在成年人的世界里,早就已經被拋棄,人們總說喜歡是沒有原因的,愛一個人就是愛一個人,身不由己,可是云肴不這樣認為,因為他愛過一個人,他知道自己愛那個人什么,知道那個人什么讓他動心。 “這個……”宋文舟的拇指撫過攝像機,想了想,由衷地回答道:“我說不上來,我從第一次見你,就對你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