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書迷正在閱讀:被失憶后的白月光黏上了、盛夏怪獸、沉溺倒計(jì)時45天、他是我先生、我靠考研在戀綜爆紅、魔尊表示不會再卷了[快穿]、盜版萬人迷[快穿]、炮灰美人他不干了[重生]、深陷于扶她美少女的辱罵疼愛之中(NP 高H)
他兩手護(hù)住身體,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他上了一天的晚班,回來沒有休息,洗完澡就到了靳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疲憊到眼皮上下打著架,可靳辰這會還在忙,他說讓自己等一會再送他,云肴拿出手機(jī),想告訴靳辰,他先回去了。 發(fā)完短信,云肴走到門口,靳家很大,他光是順利找到大門都費(fèi)了神。 正在這時,一位陌生男士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他穿著和靳家女傭很像的服裝。 “云先生?”陌生男士問道。 云肴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我是。” 陌生男士表明來意道:“您好,耽誤您一會時間,家主要見您。” 云肴倦怠的感覺瞬間煙消云散,濃密纖長的睫毛抬了起來,語氣輕顫地問:“……誰?” 男士面露微笑,耐心重復(fù)道:“家主。” 說完,他側(cè)開身子,攤手指引一個方向:“云先生,這邊請。” 完全沒有給云肴拒絕的機(jī)會。 不見嗎?就這樣離開?躲得了今日,那明天呢?后天呢?思忖之后,云肴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門口不遠(yuǎn)處停著許多車輛,云肴一個也不認(rèn)識,那些奢華高級的標(biāo)志對他來說和著墨時所用的各種宣紙一樣普通,在這方面他是一根無趣的木頭,老師也曾這樣說過。 男傭?qū)⑺麕У搅艘惠v商務(wù)型的黑色車輛前,云肴看到敞開的窗口處搭著夾著香煙的手,一段帶著棕色珠玉的手腕線條明顯,在曖昧的深夜里很想讓人窺探一番主人的面龐,那必定是一張驚世駭俗的俊顏。 火光忽明忽滅間,煙絲順著車門向上爬,融進(jìn)擾人的夜色里去。 “請上車,先生。”男傭站在門前,為他打開后座的車門,暗紅色的坐墊是燈光下惹眼的存在,那個狹小的空間里,能讓人喘息么? 云肴深思熟慮,車門前的男傭在耐心地等待著,車窗上搭著的手開始無節(jié)拍地敲打著,云肴知道那是他不耐煩時愛做的動作,他收回目光,邁起腳尖,上了那輛讓人窒息的車輛。 男傭推上了車門,卻并未走遠(yuǎn),他站在一個可以看見卻聽不見的距離緊盯著四周,像靳家門口的那兩只石獅。 關(guān)注點(diǎn)錯了對嗎?他現(xiàn)在不該看向窗外,再如何的風(fēng)景也不如他的前面,那個沉默不發(fā)的男人。 他該如何稱呼他呢?又該怎么和他打招呼?在只有兩個人的空間里。 一瞬間,云肴的腦海里飛過無數(shù)個代稱,他卻不知,用哪個最合理。 這種感受就相當(dāng)于那年父母愧疚地盯著他,問他要上“京師大”還是“玉恒”,他明明心中有底,卻只字不敢提。 為了京師大努力的十二年后,在志愿填報一欄里,卻連它的校名都不敢題上去。 死去的過往溢在腦海里,撥亂了本身就紛亂的弦。 “……家主。”想了半天,云肴用了這個最保守的稱呼,很顯然,他不太滿意。 “咔噠”一聲,后視鏡被拽了下來,映出云肴煞白的臉和一雙幽深的目光,靳澤從后視鏡里盯著后座的云肴,和他目光交接,神如冰刀。 夜如涼水,天空漸漸飄起細(xì)細(xì)的雨絲,車窗沒關(guān),吹動云肴額前的碎發(fā),露出精致白皙的面頰,再沒有任何遮擋的,讓他看見靳澤狠厲的雙眼,聽得見他深夜的低語質(zhì)問。 “叫我什么?” 第6章 對峙 后視鏡里那雙眼,大概要讓云肴做上幾天幾夜的噩夢,在來之前,他想過無數(shù)種可能,包括被他這樣看著,他想過那雙曾滿眼柔情的眼變得如冰刀一般,他想過那種被刮著rou/體的痛感,他都想過的,可是當(dāng)這些想法成為現(xiàn)實(shí),他卻仍覺膽寒。 云肴低下眸子去,似乎很不愿意看著他的臉,從后視鏡里倒映著的是一張慘白的秀顏,幸好他還有一張粉色的唇,否則無論怎么看,云肴都像生了大病一般。 “還沒有恭喜你,聽說你剛上位不久,我來的著急,沒帶什么禮物……” “別他媽再給我多一句廢話。”靳澤暴躁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在整個車廂里回蕩,如同驚雷突然炸起,幸好云肴有所心理準(zhǔn)備,并未有什么驚顫。 靳澤從后視鏡里看著如同機(jī)器人一般僵硬安靜坐著的人,如果不是睫毛還在顫,就真的和死人沒有區(qū)別了。 收回纏著紗布的手,靳澤不再看向后視鏡,車內(nèi)安靜了許久許久,他把云肴招來,卻一句話也不問,就這么干坐著,好像能坐到昏天黑地。 官方的話云肴準(zhǔn)備了很多,可是一句都不敢再講出去,他惹了人的不喜,也不必再自討沒趣。 “知道今天會見到我,是么?”良久之后,前面的靳澤終于開口說話,他好像在用這么久的時間來適應(yīng)身后坐著的人是誰。 靳家,靳澤。 在京州,誰會不知道他的名字?也許從前云肴是不知道的,是被蒙在鼓里的,可后來也慢慢地知道了,知道他曾和靳家的繼承人有過一段,知道自己成為過一個繼承者的情人,該像別人說的那樣,磕個頭拜謝祖宗給的機(jī)遇。 可他沒那么做,六年以來,他都未曾感謝過上蒼,讓他遇見靳澤。 那見不得光的過往,他甚至恨不得永遠(yuǎn)封存在黑匣子里,恨不得回到20歲那一年,拉住自己,告訴自己,那天別出去。 別出去寫生,別穿白色的襯衣,別弄掉畫筆,別滑進(jìn)水里,別被他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