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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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上,干柴在火焰中起舞,噼啪作響,夏驚秋的怒吼猶如在耳。 “百無禁忌,有冤必平。”婁簡對著頭骨雙手合十。 這八個字在夏驚秋看來格外諷刺。 “是,是,是她么?”許一旬聲音顫抖,抱著長劍,躲在篝火的另一側問。 “是她。發髻之中還裹著鍍金連理枝紋樣釵環,也是便宜的物件。”婁簡眉頭緊鎖,“后側囟門下凹,約三指寬,兩寸長。脖頸兩側有指壓痕,看五指間寬,應該是男子留下的。” 夏驚秋湊近了些:“都是致命傷?身上無創又無淤痕,說明死者被掐著脖頸時已然沒了知覺,難不成是被下了迷藥?”他憑著火光打量頭骨內側,“舌骨也不在。” “許是被礁石與河水沖散了。” “那,那她到底是怎么死的?”許一旬問。 “可有法子分辨?” “不一定。脖頸損毀嚴重,不好勘驗。囟門傷口倒是能查驗。不過,得再等等。”婁簡看著天邊的魚肚白道。 “等什么?” “晨光。” 天色剛曉,幾人便開始忙碌起來。許一旬與夏驚秋在河畔掘地二尺深xue,用木柴炭火煅燒,直至地面泛紅。 除去明火,婁簡取來竹簍中的白酒酸醋,趁熱潑入深xue,霧氣上涌后,再將頭骨置于其中。 “這能成嗎?”許一旬站在一旁,累得滿頭大汗。 “待到紅日灼目之時,自見分曉。” 大約一個時辰后,霧氣散去。婁簡撐開紅傘罩在頭骨上,囟門傷口泛著淡淡血色:“囟門鈍傷成骨芒刺狀,斷損之處有血蔭,是生前傷。” “也就是說,鈍傷在前,掐痕在后!”許一旬摸著下顎道,“定是這樣的!若她是被掐死的,那囟門上的傷便是死后傷了。” “如此說來,苦主的死因就在頭上。果真是兇殺,瞧這傷口的模樣,兇器是棍子一類的東西。”夏驚秋道。 “這什么仇什么怨啊。打了一棍不算,還要把人掐成這樣!”許一旬掐著脖子自顧自地嘲諷道。 婁簡看著頭骨出神,像是有別的主意。 “你在想什么?”夏驚秋看著出神的婁簡問。 “我總覺得哪里不對。” “要說奇怪的地方嘛………一個富家小姐,從哪兒結識與他有深仇大恨的男子?”夏驚秋捶著眉心,“不行,既然是兇殺,我得速速呈報縣令,讓他出面調和,與牛首縣共辦此案。” 說干就干,他剛起身想走,腳下便傳來小貍奴的叫聲。 二五在竹簍之中睡了一夜,眼下正是活絡的時候。它前肢伸展,順著夏驚秋的臂膀爬了上去,用粉嫩的小耳蹭著他的臉頰。 許一旬調侃:“奇了怪了,這貍奴竟然會喜歡你。” 夏驚秋也覺得奇怪,貍奴睡醒不尋主人,反倒找起自己來了。 二人盯著二五,全然沒有發現,婁簡正一臉壞笑地看著夏驚秋。 她數道:“三,二,一。” 夏驚秋應聲倒地,全然沒了知覺。二五用后腳揚起塵土落在夏驚秋臉上,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向婁簡,圍著主人輕喚了兩聲,像是討要夸獎的孩子。 許一旬驚訝地合不上嘴:“這這這……你你你……他他他……”許一旬指著地上的人問,“他死了?” “不過是中了迷藥而已。”婁簡聳了聳肩。 “他,他,他可是朝廷命官!” “我知道啊。”婁簡滿不在乎。 “你怎么敢下藥。“ “誰瞧見我下藥了?怎么下的?下了什么?”婁簡擺出一臉無辜的樣子,“放心,出了事,我擔著,斷然不會連累你的。”她篤定道。 許一旬話到了嘴邊卻不知道怎么說:“他什么時候中的招?”他摸了摸自己問。 二五端坐在原地,一臉驕傲。用眼神回答了許一旬的問題。 “方才,二五在他身上時……” 婁簡點了點頭。 “你,你這……他,我,這……這大冬天的,他會不會凍死?” “篝火燒得旺,不會有事的。” “你干嘛非得迷暈他!” “這小子太麻煩了,陳縣令不想插手此事,他卻偏偏要管,若是讓他前后使喚,我這驗書可就送不到縣令手里咯,等他一覺睡t醒,塵埃落定。”婁簡將大氅蓋在夏驚秋身上,背起竹簍道,“后會有期了,夏小郎君。” 屋漏連夜偏逢雨,自打鹿角灣回來之后,夏驚秋便受了風寒,昏昏沉沉燒了兩日才醒。 夏驚秋本打算去尋婁簡算賬,沒成想這日夜里又下了一場大雪。 如紙般的屋頂被壓塌了,屋中殘垣碎瓦落了一地。夏驚秋裹著被子蹲坐在門口,心中郁氣難舒。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堂堂夏家郎君竟落到這般田地。 想到這,夏驚秋怒火中燒,折了一根枯枝擲向雪地。 “喲,夏主簿您這是……”枯枝旁多了一雙腳。 夏驚秋抬頭,看見一名留著絡腮胡的衙役。他一手捧著棉衣,一手拎著炭火,笑意盈盈地看著自己。 “劉捕頭?”夏驚秋裹好被子站了起來。 劉明身后,金寶屁顛屁顛跟了過來:“秋哥兒,我去問了,咱們這屋子最少也要一個多月才能修好。”金寶怕夏驚秋等急了,一路小跑回來,臉色通紅上氣不接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