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寧瞄了賀正遠(yuǎn)一眼，賀正遠(yuǎn)立刻噤聲。

    “那你們的意思是，我一定得簽了。”

    “我個人想法確實是這樣。”may老實回答。

    “小賀總，你的意見呢？”簡寧問賀正遠(yuǎn)：“我不簽的話，這些股份遲早有一天就是你的。”

    “投標(biāo)沒中，我哥會直接把我砍死，股份對我來說沒有意義。”賀正遠(yuǎn)也老實回答。

    簡寧一時無語，但想到賀煜平時訓(xùn)賀正遠(yuǎn)的樣子，他說得也不算錯

    “合同我看下。”

    簡寧接過魏律師遞來的合同，開始一頁頁逐條翻閱。

    書房里剩下紙張翻頁的聲音。

    楊教授起身，打開書房門，透透氣，也順路叫大姐換些熱茶來。

    大姐心挺細(xì)，順帶著端了一盤熱乎乎的叉燒包給大家墊肚子。

    可是誰都沒有胃口。

    簡寧還在一頁頁地看著合同；楊教授只喝茶，不說話。

    “附加條款是八千米級雪山布點，首先從k1開始？”簡寧問魏律師：“這是什么？”

    “賀總說，你一定會問這個，他讓我回答你：這個是簡向?qū)枰摹！?/br>
    魏律師也是從老賀總一路跟著過來的，賀煜有些無傷大雅的舉動，他也不會多過問。

    “知道了。”簡寧口氣仍然是一成不變的冷淡。

    “在我簽完這份后，還有一份附加合同？”簡寧已經(jīng)快把合同看完了。

    “對，內(nèi)容現(xiàn)在我不能透露，要在你簽完合同后才能給你，而且只有你一個人能知道合同內(nèi)容。”魏律師指了指may，“還有一封信，在她那里，賀總要求在你簽完主合同后，和附加合同一起給你的。”

    簡寧看完合同的最后一頁，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

    “may姐，賀煜還有沒有說什么其他的？”簡寧稍稍揚起下顎，俯視may。

    “沒有了。”may被看得一驚，

    “阿公，你的意見呢。”簡寧轉(zhuǎn)向楊教授，口氣平平。

    沒等楊教授開口，簡寧接著說：

    “我資質(zhì)也當(dāng)不起這樣大型項目的第一負(fù)責(zé)人，阿公來掛名吧。”

    楊教授沒有回答他。

    簡寧在書桌上找了鋼筆，就站在桌旁，開始往合同里的簽字欄里簽字。

    “既然賀總送了這么大的禮，那我就不客氣了。”

    簽完了最后一頁合同，簡寧看了下合同時間，確實是木貢崴腳的隔天。

    “那，那述標(biāo)怎么辦？”賀正遠(yuǎn)的問題打斷了簡寧的思緒。

    “阿公去。”簡寧轉(zhuǎn)向楊教授，理直氣壯。

    賀正遠(yuǎn)明顯松了一口氣。

    “行吧，may你去準(zhǔn)備下合同。”楊教授擰不過簡寧：“然后送一本完整的標(biāo)書來。”

    “謝謝楊老師。”may的語速明顯比剛來時放緩：“晚上我就給您送來。”

    簡寧走出書房，到花園里抽煙。

    透過窗戶，他看到楊教授在和may握手告別，面色還是凝重。

    簡寧其實想問問may，賀煜狀況怎么樣了，轉(zhuǎn)念一想，若是賀煜醒了，有心要找自己，那自然就會發(fā)訊息。

    于是也就作罷。

    簡寧抽完煙，沒有再進(jìn)書房，而是直接回到二樓自己的房間，坐在課桌前，看著窗外發(fā)呆。

    沒一會兒，就有人在敲門。

    是大姐，她端著一盤草莓，說，這個是楊教授特意給你買的，中午都沒吃飯，你墊墊肚子。

    大姐又塞給簡寧一個文件袋，說是剛準(zhǔn)備上樓時，書房里個女經(jīng)理要自己帶上來的，他們一群人已經(jīng)先回去了，說晚上再來。

    大姐說的女經(jīng)理，指的是may。

    簡寧接過東西，與大姐道謝后，又關(guān)起門來。

    冬天是草莓上市的季節(jié)，個頭大，甜度高。

    簡寧照例簡寧只吃草莓尖，草莓屁股很快就擺滿了大半個盤子。

    他打開文件袋，里面是附加合同，和一個信封。

    簡寧抽出合同，開始翻看。

    合同只有薄薄的兩頁，內(nèi)容很簡單。

    賀煜把自己名下未抵押出去的賀氏股份，轉(zhuǎn)讓了一半給簡寧，也就是1%。

    合同落款處，出讓人的簽字欄已經(jīng)是簽下賀煜的名字，受讓人一欄空著，用鉛筆標(biāo)注著簡寧的名字。

    合同日期竟是木貢扭腳的當(dāng)天。

    那天下午，賀煜握著自己的手說，給他一個機(jī)會好嗎？自己也沒有拒絕。

    簡寧有點愣神，想不出賀煜這又是要做什么。

    他打開信封，里面只有一張紙片，半張a4紙大；賀煜龍飛鳳舞的字跡，簡寧是認(rèn)得的。

    紙片上寫著：

    簡寧：

    這是聘禮，財產(chǎn)夫妻一人一半。

    賀煜

    簡寧覺得自己視線開始有點模糊，臉頰一陣溫?zé)幔凰闷鹨粋€草莓，一口咬下去，卻是個草莓屁股。

    簡寧一口一口地把它吃掉，確實是酸。

    第27章

    明瑪帶著簡寧的電子簽章密匙，搭乘最后一趟航班，晚上十一點達(dá)濱城。

    十二月的濱城的夜已經(jīng)是帶著涼意，簡寧與明瑪約在大學(xué)附近的燒烤店見面。

    臨近午夜，是燒烤店最熱鬧的時候，大堂里人聲鼎沸，兩人選了個角落，隨便點了些菜。

    “所以你現(xiàn)在是加德5g項目的負(fù)責(zé)人？”明瑪又看了下手機(jī)簡寧推送的合同文件，再次確認(r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