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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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沈問津蹙了下眉,抿唇想了半天,最終的結論似是而非。 “我也不是很清楚。”他道。 ——要是高中時被問起這個問題,他絕對第一時間否認,并認為提問者是來惡心他的。 但是,若讓現在的他自己回想起過往…… 或許是歷經時間的打磨,一路上的紛擾逐漸增多,令人頭疼得多的人和事紛至沓來,曾經的恩怨便顯得沒有那么重要了;又或許是知曉了高中時的那人并無惡意,只是性格使然的緣故—— 他覺得,其實他倆曾經的關系也沒有那么差。 “你這回答很怪。”月優把簽字丟進桶里,開始掰著手指頭分析: “關系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男孩子間哪有那么多彎彎繞繞的。說‘不清楚’的一律打成談過。” 沈問津:…… 沈問津有點頭疼。 酒精慢慢往頭頂熏,令他的思維慢了不止半拍。他思考了半天,想不出所以然,于是揮揮手,干脆給了個正面評價:“那就算還行吧。” 自己可真夠給齊客面子的。他心道。 他的目光從眼角往外流,游到了另一位當事人身上。 齊客就坐在他身邊,即使六七杯酒下肚,仍舊挺著腰板,臉不紅心不跳,正襟危坐。 他拿著酒杯,小口小口抿著,見自己看過來,也微微轉過頭,和自己的視線撞在一起。 沈問津的心有那么一瞬重重地跳了一下。 喝了酒的齊客顯得更加沉默寡言了,以至于月優轉頭問他對高中同桌有什么看法時,他沉默了半天,大概是想起來月優是客人,還是得給人面子,于是把酒杯放下,往外蹦了一個字。 “好。”齊客說。 “好在哪兒?”月優追著問。 “帥。”齊客惜字如金。 月優:…… 月優覺得這人大抵也是醉了。 月優面對著一桌子醉鬼,只覺得比宿醉還頭疼,有點后悔因為嗑cp上頭就腦子一抽跑了來。 她抽出紙巾擦了下嘴,正準備說“那我吃飽先走了,明天晚上請你們吃飯”,指尖忽地一頓。 她看見沈問津戳了齊客一下,而后腦袋微微往旁邊偏去,輕輕叫了聲什么。 周圍有點嘈雜,她和倆人坐得不算近,聽不太清。根據口型判斷,應該是“老板”。 齊客的頭也微微往旁邊湊過去,倆人咬起了耳朵。 沈問津把齊客戳過來后,腦袋空白了一瞬,才想起來自己想說什么。 他張張嘴,壓著嗓子道:“你高中真覺得我帥?那你還不理我?” 齊客:…… “你醉了。”齊客答非所問。 “是嗎?你說是就是吧。”沈問津愣愣點了下頭,片刻后,又不死心似的說,“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 “知道什么?” “你高中為什么不理我。” 齊客默默拿了三串烤面筋遞過去,沒堵住人的嘴。青年嚼完,繼續問:“所以為什么?” 齊客選擇裝啞巴。 街頭晃過一陣風,門外的樹枝被吹得擺了會兒。沈問津半天沒等到回答,輕輕“哼”了一聲,轉頭朝身側人瞪過去。 他正想說“你不說我就一直問,看咱倆誰耗得過誰”,對上齊客深沉得看不出情緒的眼時,呼吸停了半拍,那一長串話就吐不出來了。 那雙眼睛真漂亮。沈問津想。 可能搞藝術的,天生無法抗拒美的事物。 他這么想,也這么說出了口。 第29章 周圍一圈驀地一靜。 沈問津慢半拍地眨了下眼,才意識到自己的嘴沒把住門。 那一瞬的靜被無限拉長,酒精的存在感格外強。熱氣撲騰著上了臉,熏得青年的眼尾緋紅一片。 沈問津偏開腦袋,夾了一筷子西葫蘆,半天沒嘗出味道,直到咽下去了,才發現這菜他并不愛吃。 齊客的眸色更深了,也不說話,眼皮微垂,視線落在酒杯上。 沈問津覺得自己似乎是應該說點什么來找補一下的,例如“醉了,說胡話”,或者是“夸一下咱老板,謝謝他請客”。 但他莫名不想說,就好像直覺告訴他,齊客現在心情不錯。 但假如說了,老板可能就沒那么開心了。 好在沒靜太久。 桌子那頭繼續吵嚷起來,向之和小新碰了一杯,木子湊過去和月優搭話,費列萊也時不時插一句嘴,又轉過頭來問沈問津:“你吃飽了沒?” 沈問津驀然回過神,放在臺上的左手摸了下鼻子,方才的那點惶然不知所措頃刻間散去了。 他說:“飽了。咋了?” “我還想點點吃的呢。”費列萊嘟囔著,“想拉個人陪我。” 他于是越過了青年,沖視線微垂、端正坐著的男人嚎了一嗓子:“老板你還吃嗎?” 齊客抬起頭,目光從沈問津的脊背上掠過去,定在了那頭小卷毛上。 “不吃了。”他說。 他倆于是看著費列萊又舉著酒杯去問別人。 倆人有十分鐘都沒再說話。直到月優再次點了點桌子,問齊客說“誒,你和向之是大學同學吧”,這邊才逐漸有了鮮活的人氣。 沈問津沒再追著問“為什么高中不理我”,像是因為這些小插曲,把這個問題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