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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哭體質給炮灰有什么用 第77節

    “殷師兄,我們愿意的!”

    “去哪里聽呢?”

    殷鶴思索了一下,年紀輕輕便裝作年長者一樣:“去你們院子里吧。”

    兩個小家伙半夜外出他也不放心,還是去他們洞府里,到時候講完他自己回來就好,也不用擔心兩個小家伙了。

    白術和天冬當然不會有意見,都聽殷師兄安排的。

    三個人遇上一起往回走,等到了院子之后白術和天冬就顛顛地跑進去端出來了三個凳子,往前面一放,兩人便排排坐著等著殷師兄講道了。

    確實還有點像模像樣的。

    不過殷鶴心里總有點怪異地覺得自己的孩子王的錯覺。

    應該是他想多了吧?

    看著兩個小蘿卜頭,殷鶴嚴肅地想著:不行不行,不能這么想,他們這應該是諸天萬界都十分厲害的道法大會。

    然而實施起來現實和理想卻有點不太一樣。雖然殷鶴講的是道經,但是劍道和醫道到底還是不一樣的。

    剛聽了一會兒白術和天冬就聽得有些暈暈乎乎的了,眼睛里似乎都冒出了星星來。

    殷鶴講著講著突然發現了不對。

    等等,他們兩個好像聽不懂?

    他眼神狐疑地看向對面,兩雙求知又心虛的眼睛無辜地望著他。三人茫然的互相看著,殷鶴才深吸了口氣:“你們聽不懂?”

    兩個小崽子尷尬地笑了笑。

    “能聽懂幾句話。”

    這不就是和他當初看《劍典》第一頁時一個效果嗎?

    空氣中霎時間陷入了沉默,殷鶴回過神來挽尊:“是我考慮欠缺了。”

    “這本《道經》比較難一點。”而且隔行如隔山,他居然忘了小崽子們可能聽不懂的事情了。

    好在即使是不懂,兩人也乖乖坐著完全沒有表露出一絲不情愿來,反而還很捧場的時不時的點了點頭,全程活像是兩個假托。

    殷鶴在尷尬過后又有點不好意思,莫名想到要是他講道當天底下的人都這么配合就好了。大家最好都可以當個只會點頭的捧場王,不過想想都不可能。

    他們劍修一點兒也沒有醫修可愛!

    他在心里武斷的下了結論,一直在看著他講道的謝棄云卻挑了挑眉有些不認同。

    劍修也有可愛的,比如——殷鶴。

    這個名字在心里念了一句,他看著眼前亂糟糟的場景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在殷鶴頹然收手時忽然問:“怎么不在我面前講?”

    殷鶴本來正和小崽子們說著話,想著要不今天的講道就算了。兩個小崽子也聽不懂,再講下去估計就是折磨了。

    誰知道冷不防突然就聽見了系統先生的聲音,頓時驚了一下。

    “系統先生你在啊。”

    他飛快眨了下眼似乎有些疑惑:“什、什么意思啊?”

    謝棄云語氣淡淡:“燕驍可以聽,秦鏡之可以聽,白術和天冬也可以聽。”

    “殷鶴。”

    他頓了頓:“我不能聽嗎?”

    殷鶴霎時間就著急起來,小聲辯解:“他們都沒有聽啊。”

    “系統先生你不要誤會。”只有兩個小崽子在給他捧場,而且還聽不懂。

    殷鶴不自在的揉了一下耳朵,還是道:“好吧好吧,我說實話,總感覺在你面前講有些不自在。”

    “好像比在劍尊面前還要緊張一樣。”他下意識地道,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他總想在系統先生面前展現出最好的一面來。

    謝棄云眼眸微深了些,卻比他更明白這些。

    見殷師兄忽然沉默下來,兩個小崽子還有些忐忑:“殷師兄生氣了?”

    殷鶴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怎么可能。”

    “我怎么可能因為這點事生氣。”他又不是燕驍那個暴躁怪,什么都氣。

    見白術和天冬還在不好意思地看著他,知道兩人是在為聽不懂而抱歉,殷鶴一把揉了一下他們兩個的腦袋。

    “年紀這么小想這么多做什么,我就是有點瞌睡了而已。”

    “好了,不講了,我回去睡覺了,你們也早點休息。”

    看出殷師兄好像是真的不在意,而且很隨意地打了個哈欠。白術和天冬這才放下心來點了點頭。

    “嗯嗯,那殷師兄慢走。”

    “我們明天見。”

    兩只崽子還邁著小短腿將人送到了門邊。

    殷鶴揮手走出去之后才徹底松了口氣,只是想到自己剛才對系統先生說的話,還有些心虛。

    “系統先生,你不要誤會。”

    “我剛才的話沒有別的意思。”

    夜色下紅衣劍修神色別扭,仔細看還有些不自然。

    “嗯。”

    謝棄云目光順著月光落在他眉間,沒有反駁:“你覺得我會誤會什么?”

    殷鶴:……

    啊!

    沒想到系統先生會反問一句,他頓時就懵住了,這時候腦子極速旋轉著,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會誤會什么……?這句話要怎么解釋呢。

    眼睛飛速地眨著,殷鶴這時候干脆耍賴:“我怎么知道。”

    他罕見的在系統先生面前不誠實,也不回答剛才的話,說完急匆匆的握著劍就要轉身回去。

    像個十足十嬌縱的貓兒,卻叫人生氣不起來。

    謝棄云見狀也沒有再逼問他,只是一直在等到殷鶴回到自己的洞府之后他才笑了一下。

    殷鶴剛剛回來,聽到耳邊的輕笑聲簡直頭皮一炸,感覺瞬間就鎮定不住了。這時候拍了下臉,才發現臉上也已經guntang了起來。

    啊啊啊啊,系統先生怎么能這樣呢。

    怎么能這樣欺負他呢。

    他撲在榻上抱怨,一把將被子拉起來蒙在了頭上,只恨不得沒有人能看到他,好叫他自己緩緩。

    只是過了一會兒聽到房間內好像真的沒有聲音了,他卻又耳朵悄悄豎起來。

    系統先生真的走了?

    心里亂七八糟的猜測著,聽了半天都沒有動靜,殷鶴還以為剛才欺負他的人確實是走了,瞬時又有點不開心,握緊了被子過了會兒后干脆泄氣的趴了下來。

    榻上的人頭上頂著被子,像是貓兒在錦線堆里翻滾,轉來轉去的。

    謝棄云看著眼神莫名,過了會兒,在殷鶴終于折騰的困了,氣勢洶洶地想要睡覺時才現出身形來。

    淡淡的雪松香氣剛一出現,殷鶴就聞到了,這時候困頓的頭腦清醒了一下,只察覺到一只手放在了他發頂上:“我不是沒有出現,怎么又生氣了?”

    冷淡好聽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仔細聽便能聽清楚其中的無奈。

    殷鶴蒙著被子狡辯:“我才沒生氣,只是瞌睡了而已。”

    “我平常睡覺都是這樣。”

    他眨了眨眼,眼睛里因為困意甚至都已經氤氳出了濕意,卻還在強撐著。

    謝棄云望著背對著他的青年一會兒,沒有戳穿他的口是心非,只是頷首:“那就睡吧。”

    殷鶴遲疑了一下才道:“睡不著了。”

    本來快要入睡了,誰知道系統先生又出來了,他一下子便睡不著了。

    殷鶴聲音甕聲甕氣的,嬌氣的很,又像是貓兒在向喜歡的人撒嬌。只是卻不知道撒嬌的對象卻不是什么好心人,而是一只心念已動的惡龍。

    謝棄云:“要怎樣才能睡著?”

    生性冷漠的人此時平靜詢問,仿佛殷鶴提出什么要求都能答應一般。一瞬間竟叫殷鶴微微怔了一下,像是被蠱惑了一般隨即才道:“系統先生會哄人睡覺嗎?”

    “唱歌?”

    謝棄云皺了下眉。

    他自然是沒有哄過人休息的,此時除了殷鶴之外。而唱歌……對于兇獸來說,歌聲便是殺戮的利器。只是這些話他都沒有告訴殷鶴,只是淡淡道:“我不會唱歌。”

    他頓了一下又問:“殷鶴,想聽道經嗎?”

    低沉冰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仿佛帶了一絲溫柔,在桌子上燭火燃起時殷鶴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便聽到了系統先生念起了一部經書。

    平緩的聲音娓娓道來,叫他聽得不由有些入迷,神色不自覺地放松了下來,心里還古怪的想著:還是第一次聽見睡不著覺要聽道經的,他肯定是被蠱惑了,分明他平常最不喜歡聽經了!

    一個講一個聽,在系統先生念到后面時殷鶴竟然真的生出了些困意,只是他握著被子看著墻外的影子還有些困惑,在睡著之前迷迷糊糊的問。

    “為什么要念《清心經》啊?”

    青年含糊的聲音響起,因為困意軟乎乎的。謝棄云頓了一下,撫著他發頂的手沒有再繼續輕拍,像是哄孩子一樣安撫著,而是微微收了回來。

    好困啊。

    在殷鶴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回答,閉上眼睛終于忍不住睡過去之后,謝棄云才轉頭眼神微深,說出一個幾乎沒有人會相信的答案:“因為夜里共處一室。”

    “我心不凈。”

    在所有人眼里劍尊高高在上,立在大道之巔,不沾染任何俗.欲.因果,只有謝棄云自己知道他也會心不凈。

    是因為殷鶴。

    只可惜榻上的青年卻不知道,毫無防備的對他抱怨,對他撒嬌,要他哄著入睡……甚至還想要知道他的真實想法。

    在他自己也沒有察覺的時候眼眸不知不覺竟已經變成了豎瞳,非人的惡.欲.與人族的克制同時出現,叫謝棄云走下神壇。當他靜靜看著殷鶴時,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恍惚中殷鶴只感覺到額前微微有些冷意不由躲了一下,下一刻卻像是被什么恐怖的東西盯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