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岳少涯只能搖搖頭,原本想著等兩人兩敗俱傷,誰半死不活就補誰刀,但到底不敢對先天之境下手,最后悄悄朝著巫尋風離開的方向追去了。 留下房舍前痛苦抽搐的青檀,也不知是身體更痛,還是心更痛。 良久,青檀終于從痛苦中清醒過來,先天之境的氣息漸漸消減下去,變回了原來的功力,那身體的痛苦也慢慢平息下去了,青檀天縱奇才,改出的藥人煉制方法竟然比當年的前代玄陽教教主更要高明許多,以施展時身體陷入萬劫燒身的極端痛苦為代價,暫時催動身體藥力變作先天之境的藥人,不催動藥力時,卻能和常人無疑。 可惜他一世英名,聰明才智卻只能用在這種地方,巫覓風以為上次他沒受傷,其實那次被巫覓風偷襲時,他是真的受了傷的,傷口隱隱作痛,青檀自嘲笑了笑,整了整衣衫。 只能這樣了,哪怕人死了,他青檀也要把人搶回來! 街道邊,臉色有些蒼白的黑衣少年在店門口挑了許久,才選中了一包裹了彩色糖衣的糖果,他面上沒有表情,像是習慣了這種面癱著臉的樣子,買糖時也只指了指想要的,過程中一句話都沒有說,但在拿到那包糖時,眼睛卻亮了亮,珍惜的揣進了懷里。 少年忽而抬頭,卻是一個人踉蹌著撞來,懷中的那包糖被撞了出來,糖果散了一地,撞他的人頭戴幕籬,面容都被遮住了看不清,但喘息聲很大,似乎是、生病了? 黑衣少年猶豫了一下,上前把人扶起,靠近時,果然聞到這人身上濃重的藥味兒。 青檀沒想到他有一天也會因傷病虛弱而到撞上人,但頭暈陣陣,他緩了好一會兒才扶著剛剛撞他的黑衣少年站起。 黑衣少年漆黑的眼眸看著他,嘴唇動了動,卻沒有發(fā)出聲音。 你身上有藥味,你吃藥了么?藥苦么? 明明沒有開口,只是眼神盯著他,青檀卻不知為何看懂了,點頭回答,“苦。” 黑衣少年俯身把糖一顆一顆撿回來,然后掏出一顆糖遞過去,眼神似乎在說:你吃,是甜的,吃了就不苦了。 青檀等回過神時,已經(jīng)剝了橙色的糖衣,把糖塞進了口中,甜甜的滋味在口中化開,他忽然覺得,心中真的沒有那么苦了。 那孩子是啞巴么?他突然想問問那個孩子的姓名,但那孩子卻已經(jīng)離開了。 ... 秋月白風塵仆仆趕到鳳翔鎮(zhèn),作為教主的暗衛(wèi)首領,他是必須要跟著的,所以在傳來教主找到了的消息,第一時間就趕過來了。 到了之后他第一時間就在街邊買了糖果,他僅剩的半截舌頭被烈火燒過,破壞了味蕾,曾經(jīng)什么味道都嘗不出,后來遇見了岳少涯,在岳少涯的修復下,哪怕他不能重新長出舌頭,味蕾卻恢復了一些。 他能嘗到世上的美好,任何口味他都喜歡,只是最喜歡的,仍然是第一次岳少涯告訴他的,是甜的味道。 而剛剛撞到他的那個人卻滿身藥味,他一定很苦吧,秋月白便把自己的甜分給了他,那人吃了,他很高興,離開后,卻覺得悶悶的,心頭不快,一路都莫名低落,直到遇上岳少涯。 岳少涯剛從外面回來,興沖沖的和秋月白打了個招呼,“小白,你來了啊!”他背著個大布袋,不知里面裝了什么,似有呼吸。 什么東西?秋月白眼神瞧過來。 “好東西,給你家教主帶的禮物。”岳少涯神秘兮兮,“你家教主人呢?” 秋月白搖頭,他剛來,不知道。 交流間,房門打開,陸青絕走出,之前跟進去的教眾已經(jīng)離開了。 “你和人動手了?” 岳少涯摸摸鼻子,不敢說他跟蹤危險人物去了,轉移話題,“青啊,我給你帶了禮物,你快看看!” 布袋中裝的自然是見不得人的東西,一只被揍的不能動彈的巫尋風,打開布袋縫隙給陸青絕看了一眼后,陸青絕的神情就變了,提了布袋往房內走,關好門,才把人倒出來。 “說吧,怎么回事。” 岳少涯把之前發(fā)現(xiàn)有人可疑,跟蹤后發(fā)生的事情一一說了一遍,說完后看著陸青絕,等著夸獎。 夸獎是沒有的,尤其聽到青檀竟然把自己弄成了先天之境后,只怕目前的江湖,基本沒有人是青檀的對手,對于岳少涯沒搞清楚對手的實力,就擅自弄險,陸青絕只給了一張臭臉。 岳少涯轉述的經(jīng)過他聽過了,對青檀那所謂的大秘密有些在意,就讓人把巫尋風帶下去審問。 房內只剩下兩人時,才深深說道,“你要清楚,你現(xiàn)在不是一個人,下次遇到這種事,要先告訴我再做行動。” 干咳一聲,岳少涯上前貼貼,溫熱的氣息湊在一起,使得陸青絕眼眸一深,氣息倏然一變,帶著人慢慢朝床鋪挪去。 這種事于兩人都有好處,其中樂趣,這段時間兩人也沉浸其中,初嘗之下,食髓知味,一而再,再而三,從天色微黑到日上三竿。 次日起床,來不及多溫存一會兒,秋月白就帶人來匯報了。 “他什么都不說?”陸青絕沉吟。 來匯報的屬下面有難色,“倒也不是什么都不說,他只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什么咱們輸家,贏家只有一個,所有人最終都要匍匐于青檀腳下,任人擺布,只要到那一天,任何人都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