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且不說他自己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就算活到了那個什么崔老爺處罰王曾的時候,他不給添一嘴這人對他的粗魯就算好了。 池春春被王曾帶著在柴房邊的一個小屋子里洗漱了一番,換了一身和他們一樣的短打衣衫。 換衣服的時候,池春春透過屋中的銅鏡,模糊的看到了自己左臉下頜骨那邊有一塊紅色的印記。 摸一下很疼,但并沒有破皮出血。 而他的雙膝與肋骨處各有一塊青紅的淤色,被麻繩緊緊綁過的手腕更不用說,兩道紫紅的勒痕尤其可怖,在池春春凝白如羊脂玉一般的肌膚上格外顯眼。 剛進副本就受了這么嚴重的傷,身份還是一個下人。 他咸魚的生活,看來從此刻開始就要被打破。 池春春內心默默淚流。 在這個副本中,池春春的頭發(fā)從短發(fā)突然變成了一頭長發(fā),他很不習慣。 好在只需要梳一個高馬尾即可,倒也不那么影響什么。 池春春跟著王曾走出小房間,穿過一個花園。 園林很大,奇花異石坐落其中,水榭長廊蜿蜒在園中湖上,六角涼亭古色古香,精致的每一處花草都讓池春春忍不住注目。 很快他們穿過幾道圓拱門,來到了一個寬闊的院子中。 一身水紅衣衫的崔秀早已在院中等待著他們。 看見池春春,崔秀眼睛明顯一亮,走上前來。 “不錯不錯,穿上小廝衣服還真像個男的。”崔秀瞇眼一笑,僅到池春春下頜的身高絲毫不顧忌什么男女大防,睜著一雙水靈靈的小鹿眼湊在池春春身邊繞圈上下打量著。 只是在看見池春春下頜處的那一抹紅痕時,崔秀眸子一沉:“王曾,你打他了?” 崔秀突然陰沉的聲音把王曾嚇了一大跳,他明明比崔秀高大出不少的身子卻害怕的佝僂下來,討?zhàn)埖溃骸按扌阈〗悖拍睦锔遗瞿瓷系娜耍旁┩鳎 ?/br> 眼前的崔秀突然從嬌俏可人的模樣變得面目陰沉,讓盡收眼底的池春春忍不住挑了挑眉。 “哼!諒你也不敢。”王曾的卑顏屈膝讓崔秀轉過頭來向池春春求證:“喂,你臉上這傷,怎么弄的?” “帶我進府的人把我推地上摔的。”池春春垂了垂眼睫,如實相告。 聞言,崔秀眸光流轉,環(huán)著胸沉默了一會,隨后道:“行,我知道了。” 而后她沖著王曾道:“去把帶他進府的小廝押我院子來跪著。” 崔秀說完,臉上倨傲的神色消散,又變成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對著池春春歪了歪頭。 “現在我要去用晚膳了,你跟我一起去,正好我和姑父說一下把你給我做小廝。” 崔秀沒有給池春春一絲拒絕的余地,她說完就轉身在前面走著。 身為一個下人,為了保持人設,池春春只能抬步跟上去。 只是看著眼前蹦蹦跳跳的身影,池春春的眸子暗了暗。 聯(lián)系之前他聽到的對話,崔秀并不是崔家的嫡小姐,她也只是數十日前來到崔府的一個表親。 但是崔秀在崔府中的權力似乎十分的大,便是連屬于崔府獨女崔英英的東西都敢搶,甚至隨意責罰奴仆也絲毫不怕被崔府的掌權人崔老爺問責。 這個崔秀以及崔府……有點奇怪。 第24章 主線任務 【中原大地,列國逐鹿數百年,戰(zhàn)事不休,百姓流離失所。 終于,因為戰(zhàn)爭民不聊生而氣憤的起義軍在民間集結壯大,一戰(zhàn)統(tǒng)一諸國,建立了龐大的西王朝。 新王朝建立后,起義軍的主干人員皆被封侯拜相,歷史更迭,形成家底淵厚的世家大族。 其中葉、王、孫三姓尤為尊貴,各掌一城,持御賜寶劍,彰顯無上榮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戰(zhàn)亂百年,冤魂遍野不散,逐成鬼魅作惡多端。 唯有道法可降鬼于世,所以西王朝尊道傳法,道士在中原是崇高的信仰。 天寶七十五年,上元城世族葉家第二十三代獨子上殤,因故需送北至下葬,葉家夫婦唯恐獨子孤身生怨,下令收集各地小族適齡女子庚帖,千挑萬選,擇中汴城崔家獨女崔英英。 此時葉家獨子葬隊未至,上元城葉家遣人送來崔家的金絲楠木棺槨已到。 崔家夫婦實在不忍自小承歡膝下嬌養(yǎng)寵愛的獨女就此瘞玉埋香,可他們也不能違抗上元城葉家,葉家獨子的陰婚他們必須履行。】 ——[巳·葬途陰親] 再次從崔府偌大的園林中穿過,池春春跟著崔秀來到了一個更為氣派的院子當中。 院中殿屋是與崔秀小院的寢居不能比擬的高大。 高墻綠瓦輝宏,油木色的窗柩上雕鏤著奇珍異獸,屋檐下鐫刻細膩的漢白玉矮欄在陰天白日下散發(fā)著溫潤的光澤。 如此與崔府別處院落格格不入的殿屋讓池春春有些驚奇,但他面上不動聲色。 穿過前廊,在進門前,池春春看見周圍逐漸變多的和他穿著同樣短衫的小廝,悄悄觀察了一下,學著他們低頭的姿態(tài),更為規(guī)矩的跟在崔秀身后。 待真正踏入殿中,敞開的高門內,池春春入眼便看見雕龍畫鳳的四根基柱立在大殿內,將一個堪比籃球場大小的屋子撐起。 他面不改色的仔細打量,一根柱子似是需要四五人合抱才能圈攬住,浮雕的金龍鸞鳳盤踞其上,莊重而又華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