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口鼻都吸入了一股奇異的香味,池春春只感覺頭腦手腳一瞬間發軟,使不上一點力氣。 饒是池春春再咸魚,他也能夠明白,他吸入迷藥了。 不過好在他反應迅速的屏住了呼吸,然后順著腦中發昏的感覺閉上了眼,暗地里卻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尖。 嘶——好痛。 池春春有點想哭,但是他忍住了。 隨后池春春感覺到有兩個人架住了他的身體,連拖帶抬的將他帶出了房間。 是誰要迷暈他?他們要帶他去哪? 一路上池春春閉著眼思索著這兩個問題,偶爾偷偷睜開眼,也只能看到金屬的地面,以及……拖著他的那兩人的白大褂。 走走停停,池春春終于感覺到身旁兩個人停了下來。 隨后一道他十分耳熟的聲音響起。 “放上去吧。” 蒼老的聲音溫厚,池春春猛然睜開眼——是鄭新。 鄭新如老樹皮般干枯的臉上是一如既往的淳淳笑意,但那雙炯炯有神的眼中不再是掩飾的和善,反而露出了銳利的狠色。 看見本該昏迷的人突然睜開眼,一直架著池春春的兩個研究員驚慌出聲:“他、他醒了!” 與池春春的目光對上,鄭新卻絲毫不詫異:“沒事,快放上去,機器已經準備好了。” 只點著一盞白熾燈的實驗室并不明亮,這里如同玫瑰基地的每一間實驗室一般大小,冰冷的墻壁沒有一處不散發著寒光。 池春春被放到了一張冰冷的實驗床上,手腳都被冰冷的鐐銬拷上。 手腳都因為迷藥而癱軟無力,池春春根本無法掙扎。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身前的研究員拿著一把剪刀小心翼翼的裁開他身上的衣服。 “鄭、鄭新教授,你這是什么意思?”舌尖被咬開的刺痛保持著池春春頭腦的清醒,他一雙眼直直的看著鄭新。 微笑著,鄭新走近實驗床,居高臨下的不回避池春春的目光:“池教授不是問我補救方法到底是什么嗎?池教授很快就會知道補救方法是什么了?!?/br> 鄭新的話十分模糊。 視線在周圍轉了一圈,池春春看見了實驗室中的主腦,以及實驗床旁一臺與張允脖子上獠牙傷口大小數量一模一樣的針管機器。 個個針頭都泛著寒光。巨大的機器手臂下端還連接著一個透明的玻璃缸。 聯系著白日里隊友所分析的線索,池春春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池春春冷笑出聲,雖然他因為迷藥而有些控制不了臉上的肌rou,面無表情:“鄭新教授,在這里就放我的血,等再澆到玫瑰里時,會不會不新鮮了?” “哦?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鄭新面色終于露出幾分詫異,他并不記得自己有告訴過池春春關于玫瑰是用人血澆灌的事情。 第10章 一切都是為了玫瑰 面對鄭新的疑問,池春春抿嘴,并不回答。 他在心里飛速盤算,按照今天下午明麗所說的只有三間實驗室沒有被監控覆蓋需要晚上查探,那么這一間帶有這個銳利針頭機器的實驗室肯定是其中一間。 白云他們找到這里來只是時間問題,所以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拖延時間。 一邊想著,池春春又瞥了一眼那個巨大的機械手臂上模擬動物咬合形狀以及獠牙形狀做出的尖銳針管,看起來吸血很快的樣子。 真是嚇人。 如果他現在還能控制自己的身體的話,手和腿總得抖一個。 眼見著池春春不說話,鄭新也不生氣,他自顧自的又道:“難道是林安和你說的?” 林安?聽見熟悉的名字,池春春回過神來。 還沒等池春春開口,一個熟悉的帶著黑框眼鏡的身影從鄭新身后的陰影處走出來。 林安站在鄭新身后一步遠:“鄭新教授,您別誤會我。” 除了剛進副本的那天池春春見了一面林安,之后便再沒注意過此人。 沒想到今日一看,或許是實驗室的燈光太過單調慘白,池春春莫名覺得站在鄭新身后的林安幾日不見好像消瘦許多。 本就沒有rou的身體此刻臉上像是皮包了骨頭,慘白的唇有些滲人的虛脫。 只是縱使這般,林安看著池春春的眼中卻是止不住的厭惡與一絲快意。 快意? 池春春捕捉到這一點,有些不解。 “只是猜測一下?!甭犚娏肆职驳穆曇簦嵭禄赝谎郏骸昂鼙该胺噶??!?/br> “沒關系的鄭新教授,我知道現在的我還沒有加入玫瑰基地的憑證,但很快,過了今晚,您會看到我為玫瑰奉獻一切的決心。”一個教授不走心的道歉,林安垂眸應下,聲音虔誠。 林安加入玫瑰基地? 作為來自主基站的研究員,他們不是早在幾日前就加入了玫瑰基地嗎? 不過池春春也不是傻,現下看來,林安口中所謂的加入玫瑰基地,恐怕是加入他們這個以人血養玫瑰的組織。 于是他掙扎著動了動,瞪了一眼那個在剪他衣服的研究員,而后出聲,像一個真正教授該有的樣子一般:“林安,玫瑰基地的研究員以人血養花,這是泯滅人性的做法,你也要加入嗎?現在回頭,還不算晚?!?/br> 池春春雙目認真的看著林安,企圖對這個與他一同來自主基站的研究員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讓人及時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