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他的目光,猶如黎明破曉前黑暗沉默在微光之中的最后一陣風,掠過池春春的神經,留下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 但很快,白云的手收回,他垂下眼將臺燈調暗:“明天你還要去實驗室,快睡吧,今晚我守著你。” 如愿得到白云承諾的池春春這才滿意的縮回了被子當中,看著在昏暗光線下那坐在床邊為他掖著被角的白云,他很快便安心的睡了過去。 —— 一夜睡夢香甜。 今天的池春春起早了一些,醒來后卻發現昨夜陪他到入睡的白云不見蹤影。 不過現在已經是白天,池春春倒也不害怕了。 出了房間,眼看著基地大廳里空無一人,吃飯的餐桌上也沒有擺上早餐,池春春感受著腹中的饑餓,獨自來到了廚房,準備拿一盒純奶墊墊肚子。 在這個副本世界背景中,自星際核武力轟擊過地球將地表變為廢土之后,植物滅絕,幸存的動物因為核輻射而大部分發生了不同程度基因突變。 本是食草的動物因為植物的滅絕,全都變為了茹毛飲血的怪物,啖生rou,飲生血,體型倍增。 甚至有一些動物在相互捕食中還進行了基因融合。 至于是個什么融合法,池春春暫時還沒見過。 當然,因為池春春的角色身份著重于研究植物與玫瑰,所以系統對于副本這些方面的背景并未有過多講解。 他只是知道被人類豢養的一些幸存家禽變異程度最低,它們只發生了一些體型上的變化,其產奶功能由于需要哺育后代的緣故并未喪失功能,產量還因為體型的增大而倍增。 倒也算是好事一樁。 只是池春春有一點不理解。 人類吃這些核輻射變異的動物rou類以及飲用它們產出的各種奶源,真的不會沒事嗎? 思慮只是在腦中過了一下,池春春很快聳聳肩將其拋之腦后。 這種問題應該由副本世界里的npc們去好好思考。 一進廚房,池春春便看到電磁爐上蓋著鍋蓋的湯鍋不斷的往外冒著白沫,而廚房中空無一人,只有案板上切好的rou塊彰顯著確實有人來過廚房。 實在有些看不下去,池春春好心的上手揭開鍋蓋,撇了撇鍋中的浮沫。 基地里的早餐是由并沒有資格負責研究項目的實習研究員輪流來做的,也不知道今天輪到了哪個實習生,怎么煮湯也不知道在旁邊看著一下。 池春春心中小小的吐槽了一下,而后走到冰箱前,拿出了一塊黑漆漆的能量塊,又拿出一瓶純奶,準備先墊墊肚子。 正當他關上冰箱門時,忽然聽見冰箱旁虛掩的儲物間門內傳來說話聲。 說實話,池春春不是一個愛偷聽別人講話的人,因為很麻煩。 而咸魚最怕的就是麻煩。 但是在池春春轉身欲走之時,耳尖的他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詞——玩家。 這個詞瞬間讓池春春想起來他已經遺忘兩天的主線任務,他要找到除他以外的四名玩家隊友。 但玩家這個詞太過廣義,任何游戲的使用者都可以被稱之為玩家。 于是為了確定下面是否有他要找的人,池春春把儲物間的門悄悄打開了一條縫隙,然后以蹲姿小步挪進,蹲在下陷式的儲物間進門下樓的樓梯處,聽著樓梯下的談話。 入耳,池春春聽到的是一個熟悉的嬌俏女聲,好像是那個經常在他和白云身邊大聲‘竊竊私語’歌頌他們之間愛情的那個女研究員朱晴畫。 不過與以往不同的是,此時這道聲音里充滿了煩躁。 “整個基地的研究員我都接觸過了,為了找出那個玩家我都把手上的項目命名為了ark,但是沒有一個人看到這個名字后偷偷聯系我。” 第6章 “別動手,我也是玩家” 一道溫和沉穩的聲音緊接著響起:“今天晚上就是任務截止的時間了,怎么還有一個玩家就是找不到,他究竟想做什么?” “不過……這兩天基地死了兩個研究員,那個玩家會不會是其中一個?”朱晴畫煩悶的聲音有些天真的猜測。 溫和沉穩的聲音很快否定:“不會,有玩家死亡的話系統ark上人數會實時變化的,現在系統面板上沒變化就是說明那名玩家還活著。” “那怎么就是找不到,嘖,亥級副本不是從來都是四人副本嗎?現在多了一個人不說,這人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想死別拖累我們啊!”似是突然爆發一般,一道嬌軟卻暴躁的稚嫩聲音突兀響起,隨之而來的是一個重物被砸到地上的聲音。 系統還有名字? 明明是至關重要的任務就在眼前即將完成,池春春腦中卻偏偏打了個岔。 半透明的熒藍色面板感知到了池春春的疑問,短暫的出現了一瞬肯定了他:【正式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空間管理者ark。】 機械小女孩聲沒有一絲感情。 聽到這,池春春徹底確定了下面幾個人應該就是自己的幾個隊友。 聽起來他們好像都已經集結完畢,只差自己了。 于是池春春也不再隱藏,他直接站起了身,面帶幾分歉意。 “嗨,抱歉,我……” 叼著能量塊,池春春倚在樓梯的扶手上,含糊不清的正想和下面的玩家隊友打招呼,告訴他們自己就是他們正在尋找的最后一個隊友,卻在看清下面的幾人之后忽然卡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