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選擇
方堂猶如死狗一樣躺在地上,拼了命的吸取著房間中的空氣,這一刻,他才真正的發覺到,原來空氣才是這個世上最美味的食物。 絡腮男低下身子,從方堂無力的手里搶過那把鑰匙,繼而對著正蹲在地上,詢問方堂感覺怎么樣的老者說: “你和我過來把鑰匙插進那個鎖眼里。” 老者猶豫了一下,可還是恐懼于絡腮男的狠辣,最終和絡腮男來到了上頭那個鎖眼的下面。 老者抬頭看著那鎖眼,對著正在思索的絡腮男提醒道: “那個鎖眼少說也有三米,這里既沒有梯子,也沒有可以登高的物品,單憑我們的自己根本沒辦法碰到它。” 絡腮男陰郁的轉過頭,狠辣的目光猶如刀子一樣,切割著老者那顆不安的心: “你確定,你真不知道該怎么把鑰匙插進去嗎?” 老者面色難看的看著絡腮男,然后充滿無奈的說: “用人梯的話應該可以夠到,不過我這老胳膊老腿的,很難支撐你的體重啊。” 絡腮男殘忍的笑了笑,用匕首在老者的面前揮了過,接著他一指地上那名學生的尸體道: “變成他這樣,是不是就不會很難了?” 老者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他不再堅持,乖乖的將身子蹲了下來,任由那絡腮男踩在上面。 老者的身材消瘦,又已經一大把年紀了,所以在絡腮男上去后,他的身子便止不住的搖晃。絡腮男身為殺手,自然有著一套功夫,所以盡管那老者搖搖晃晃的站不穩,可身上的絡腮男卻沒因此掉落。 “死老頭子。你要是再不想辦法站穩,我就把你們一個個的都殺了,然后用你們的摞成摞的尸體作為梯子!” “我知道……我會拼命站穩的……!”老者咬著牙。老化的膝蓋上傳出了“咯咯”的骨響。這一次雖說是站穩了,可因為身體佝僂著。所以身上的絡腮男還是無法夠到上面的鑰匙孔。 絡腮男也明白以老者那一大把老骨頭,就是真要了他命,也很難讓他直起身子,于是他便對著剛剛才從地上坐起來的方堂命令道: “那個小子,你tm也給我過來!” 方堂確有過去幫助那老者支撐的意思,但絡腮男突然的一吼,還是嚇了他一跳。而這時候。絡腮男又更為兇狠的命令道: “快tmd過來!” 方堂不敢耽擱,也不顧身上被摩擦出的傷痕,便有些栽歪的走了過去。和那老者一人把住絡腮男的一只腳,然后艱難的直起了身子。 “呼……呼……” 老者和方堂都“呼哧呼哧”的喘著。只是一個簡單的起升運動,二人的臉上便見了一層汗。 “再直起來一點。” 絡腮男邊命令著他腳下的二人,邊抬手嘗試著將鑰匙插進縮孔,不過始終差點距離,鑰匙一直沒能順利插進去。 身下的方堂和老者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二人憋著最后一分力,再度將身子向上挺起來一些。與此同時,絡腮男手里的鑰匙也剛好插進了縮孔。 鑰匙進入縮孔的一瞬,寂靜的房間里便出現了一串機括的聲響,像是被絡腮男打開了某種機關。 方堂的注意力被機括聲吸引了過去。但還沒等他真正確認房間里的變化,便聽身上的絡腮男發出了一聲慘嚎,接著,他便感到一股電流涌入了他的身體里,他也忍不住的慘叫起來。 “啊——!” 不過這種痛苦并沒有持續太久,方堂便因為身體的痙攣而倒在了地上,但是耳邊那絡腮男的慘叫聲卻仍繼續著。 方堂艱難的轉頭看去,就見那名衣冠楚楚的老者,正面目猙獰的在用一個類似于電棒的東西,大吼著電著那名絡腮男。 “他的身上為什么會有那種東西?” 絡腮男就算身手再強,那也是血rou之軀,怎能熬過巨大電流的沖擊,所以沒一會兒,便渾身抽搐徹底翻了白眼。 見絡腮男徹底不動了,老者才心有余悸的喘了口氣,大笑著自語道: “這個雜碎終于完蛋了。” 或許是覺得即便是殺死一個人渣,也不是什么光榮的事情,老者便對一邊正呆呆看著他方堂說: “我這么做也是沒有辦法,因為像他那種心狠手辣的亡命徒,是絕對不會放過我們的。不是他死,就是我們死。” 方堂木訥的點了點頭,心里面猜測,那老者一直在等的就是這個機會,等絡腮男將鑰匙插進鎖孔里,然后便趁其不備下手。至于他身上藏著的那個電棒,想來和他口袋里的那個殺人器物一樣,應該都是事件偷偷給他們的東西。 方堂也吃鍋烙的被電了,雖說不嚴重,可還是讓他上半身失去知覺好半天。老者在休息了一會兒后,漸漸恢復了過來。他看了一眼時間,發現時間只剩下不到三分鐘了,這嚇得他一個激靈,忙從地上爬了起來: “快,就要到時間了!” 聽到老者的提醒,方堂也顫顫巍巍的起身,隨后向老者所在的位置走去。 “這些又是什么東西?” 方堂走過去一看,原來在一側的墻壁上出現了四個很像棺材的東西,他和老者都試著推了推,但根本推不動,低頭朝里面看去,里面也不像是有什么的樣子。 想了想,老者恍然說道: “這不會就是離開這里的出口吧,只要進入這棺材里,就能前往下一個房間?” “可萬一不是怎么辦?”方堂有一些擔心。 老者的眼珠極快的轉了轉,然后他便對方堂說: “或許這里面還會有鑰匙之類的東西,你年紀輕,身子比我這老頭靈活,要不你先進去看看。說不定會有發現,不然時間一到你我都逃不了一死。” 很明顯,老者打起了讓方堂當做小白鼠的念頭,正待方堂考慮的時候,電視里再度傳出了那個十分低沉的聲音: “連創山,你總喜歡把自己放在一個高高在上的位置,認為你自己是這個社會的道德點。你站在大學的講臺上,向著坐在你下方的學子們川教授德,勸道他們,做人以仁義道德為尚,宣揚好的,摒棄壞的。 你幻想著你能的思想有朝一日能夠得以傳播,能夠被國家看重,到那時,你相信就連那些社會上的渣滓都會改過自新。你討厭罪惡,自持身份的你不會和你認為是下三濫的人打交道,因為那會使你覺得自己會受到了污染。 而在剛剛你得到了一個可以驗證你那套思想的機會,因為那是一個本不想為惡,但卻無情的被世人所誤解,所拋棄,最終才在痛苦中沉淪,變為一個冷血殺手。 那么我現在想問你一個問題,當你親手將電流導入他的身體時,你是否有那么一瞬間,覺得你是一個擁有豐富思想的道德教授,你不應該先想著怎么活命,而應該發揚傳道者的精神勸說他回頭?還是說,你滿腦子都是將他除之后快的念頭。” 老者死死的抓著他的胸口,看樣子是被那聲音戳到了痛處。 “也許你尚未搞清楚你的真實選擇,那么接下來的機會留給你。出現在你們面前的四口棺材,是你們離開這里的唯一途徑,但想要它們啟動,每一個便都需有人躺入。 你會怎么選擇呢?是成為道德的傳播者高尚的赴死,還是變為你最瞧不起的渣滓,為了活命而不惜動手去殺那些無辜的人。 留給你選擇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所以你需要盡快做出決定。生,或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