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事件終結
這一幕深深刺激了蕭陌,也不知道他從哪來的力氣,大腦一片空白的他,便舉著從糜爛法師手里接過的鏡子,拼命的向著那只陰毒的鬼物砸去。 這一次,鏡子再度準確無誤的砸中了那只鬼物,伴隨著二者的接觸,它又一次突兀消失了。但因為使出的力氣過大,蕭陌的身子也不受控制的被鏡子帶了個跟頭。 不顧膝蓋的痛楚,蕭陌忙掙扎的爬了起來,來到了糜爛法師的身邊。 此刻的糜爛法師已經幾近昏迷,腹部被那鬼物硬生生的穿出了一個血洞,傷口流血不止。 看到糜爛法師變成這副樣子,蕭陌心中無比的愧疚,若不是他堅持要回去取鏡子,也就不會生出這樣的事兒了。 蕭陌焦急的脫下自己的外套,用外套堵住糜爛法師的傷口,隨即他又掏出手機打給了急救中心。強迫自己冷靜的做完這一切后,他便聲嘶力竭的吼道: “來人??!人都他媽死哪去了?。?!” 他現(xiàn)在需要幫手,他們不能留在這里等待急救人員,因為待鬼物復原一定還會攻擊他們。 拼命的吼了幾聲,可整個樓層都靜悄悄的,根本不見一個人影過來。 “該死!” 蕭陌抓狂般的狠跺了一腳,現(xiàn)在已經沒有時間再讓他耽擱了。 “堅持住,你一定會沒事的!” 糜爛法師的眼睛虛弱的就只張開了一條縫,蕭陌也不知道糜爛法師有沒有聽到自己的話。 但現(xiàn)在已經管不了那么多了,因為留下來絕對是死路一條。可逃走的話,以他的力氣根本就不足與帶上糜爛法師,最多就只能做到背著他走,可那樣做的話,無疑會再次撕裂傷口,從而加速糜爛法師的死亡。 “還是別管他了,自己逃走吧,帶上這個累贅,興許自己都沒法活命?!?/br> 瞬間的猶豫中,自私的念頭開始瘋狂的從他心底涌出,他不可否認的猶豫了。 此刻的糜爛法師真是到了極限,一張面無血色的臉上滿是因疼痛所滲出的冷汗,就連他的眼睛也無力的只剩下一條縫隙。 “他的身體都被穿透了,就算送到醫(yī)院也一定沒救了,這時候自己逃才是最正確的,沒什么可自責的。” 心中的那個聲音又一次冒了出來,蕭陌不忍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糜爛法師,之后他的一條腿便不受控制的超前邁去,他打算自己逃了。 可就在他下定決心,想要丟棄糜爛法師獨自逃走時,耳中卻傳入了一串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 “走……自己……走……” 聽到糜爛法師的聲音,蕭陌的腦中轟然炸響。 “啪——!” 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個嘴巴,蕭陌再度趕去了糜爛法師的身前,想也沒想,他便蹲下身子,大吼著將糜爛法師抱了起來。 蕭陌做到了,他不可思議的將糜爛法師抬抱了起來,不過他的身子卻在劇烈的顫著,就好似下一秒就會失手將糜爛法師摔在地上。 “放心吧,你一定會沒事的?!?/br> 蕭陌盡量將糜爛法師抱緊,而后,他步履沉重的先前行去。至于他們原來停留的地方,一個模糊的黑影正在漸漸的變作實質化。 當老高背著李帥從這一樓層下來的時候,他倍感意外的見到了欲要上樓的張?zhí)煲弧?/br> 見到老高下來,張?zhí)煲槐阋仓棺×松碜樱纫徊絾柕溃?/br> “他們呢?” “在后面,馬上就下來了?!?/br> 急忙的答了一句,老高又想到了什么,繼而對張?zhí)煲惶嵝颜f: “我們還是快點兒下去吧,那鬼東西肯定還會追上來的?!?/br> 老高說完便要離開,但張?zhí)煲贿@時卻又開口道: “你覺得逃能解決問題嗎?若找不到解決的辦法,被殺就只是早晚的事?!?/br> 老高又何嘗不想將事件解決,可問題是他根本就找不到辦法。 “蕭陌的鏡子根本殺不死它,我們不跑還能怎么辦!” 聞言,張?zhí)煲焕湫σ宦暎?/br> “你以為那東西真的是厲鬼嗎?” “不是小峰的鬼魂?” “當然不是。” 張?zhí)煲粨u了搖腦袋又解釋說道: “非但不是厲鬼,更不是你所謂的亡者歸來?!?/br> 說到這里,張?zhí)煲惶种噶酥咐细撸?/br> “那東西是你的夢魘,或者說是你的心魔,是因為你衍生出的東西。換言之,你才是這起事件的最大黑手,一切都源于你對那件事的執(zhí)念。 如果我猜的沒錯,在上次的事件中,在你夢里出現(xiàn)的一定是跑來索命的小峰,我說的沒錯吧?” 老高沉著臉,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 見狀,張?zhí)煲焕^續(xù)說道: “事件經歷的越多,你心中便越是恐懼,因為你知道厲鬼是存在的,所以你很恐懼哪一天,真的會遭遇小峰鬼魂的報復。 正是這種想法,令你沉浸在自身的心魔中無法自拔,以至于在上次事件中,你并非是依靠自己醒來,而是借助事件被解決后才被動清醒的。 那么想當然的,你的心魔并沒有被你消滅,所以,才出現(xiàn)了這一次的事件。 一切都是你引起的!” 老高曾對他詳盡敘述過當年那件事,在老高敘述的初始,他就講到了那個夜晚殺人的故事,并且也提到了他對其中一人的模糊印象,而這正是本次事件中鬼物殺人的規(guī)律。 另外鬼物偽裝成“曲影”也并非是空xue來風,因為在老高的記憶中確實有這么一個人,只是出于他模糊的記憶,那鬼物并沒有找到那個人,所以為了填補空白,它才偽裝成了那個人出現(xiàn)。 當張?zhí)煲粚⑦@一切都串聯(lián)到一起后,他的第一個感覺就是毛骨悚然,不是針對事件的真相,而是對這個詛咒的能力。 要知道在吳期等人中,有幾個人都已經在這元賓市生活了很久,而并非是隨著這起事件的展開才強迫來的。乍一看或許沒什么大不了的,但若仔細想想,就不難得知其中的恐怖,因為這起事件,早在多年前就已經為他們準備好了! 比起這個極具恐怖的猜測,張?zhí)煲桓敢馊ハ嘈牛@一切只是一次巧合。 待張?zhí)煲徽f完,選責權再度落回到了老高的手中。 老高知道張?zhí)煲荒切┰挼囊馑?,他也相信張?zhí)煲徽f的就是事實,只不過……他不愿意去做選擇,因為這道選擇題的選項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不將這起事件解決,他們是絕對離不開這座城市的,那就代表著他們這些人都會被鬼物殺死。非但如此,連同這座城市中的所有人都不會例外,不過鬼物是他的心魔,所以還要留著他去殺人,那么想來他會是城市中的最后一個活口。 但卻終究無法逃脫死亡的厄運。 老高緩緩的將背上的李帥放下,繼而為自己點上了一根煙。 七塊的長白山,雖不算高檔,但卻是他最喜歡的味道。 “吸——!” 猛地吸了一口,老高閉著眼睛著迷般的享受著,很快他愁苦的臉上便露出了笑容,睜開眼睛注視著對面的張?zhí)煲唬?/br> “我就要去見順子他們了,有沒有話同他們說,我替你帶過去?” “可以的話,你替我轉達他們,我一定會查清所有事情!” “……” “你看,我們已經到醫(yī)院了,醫(yī)生說你這只是小傷,今天休息一晚明天就能出院?!?/br> 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順著蕭陌的臉頰“滴答滴答”的向下淌著,他麻木的抱著糜爛法師,仍在一步一顫的超前走著。 因為實在是虛弱的厲害,所以蕭陌幾乎沒有了時間觀念,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走了多遠,只是知道前方還有好長,好長的路要走。 盡管不愿意去相信,但事實上,他們根本就走不出這個樓層。因為樓梯已經完全消失了,只剩下一條長長的走廊,不知道一直延展到哪里。 “我……看見我?guī)煾盗?,他在……對我笑?!?/br> “別瞎說,那是醫(yī)生?!?/br> “我?guī)煾瞪鷼饬?,說我不爭氣,還沒娶妻生子就要死了?!?/br> 糜爛法師的聲音突然大了幾分,蕭陌知道這是回光返照的兆頭: “你看錯了,那是醫(yī)生,醫(yī)生在給你看病?!?/br> “不過師傅他原諒我了,他說是個好孩子,他說沒白疼我?!?/br> “嗯,你是好樣的,你要活著,這樣才能去救更多的人啊!” “我好累……好困……” “喂?糜爛法師?糜爛法師!!!” 聽到糜爛法師突然沒了聲息,一直支撐蕭陌的信念突然崩散,他的身子也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現(xiàn)在別說是讓他起來,就是讓他的眼睛睜開一絲都很難做到。而這時候,他突然聽見了一連串“桀桀”的笑聲,隱藏在這笑聲中的還有那時而輕緩,時而沉重的腳步聲。 蕭陌知道朝他走來的是什么東西,那是剛剛復原的鬼! 雖然知道自己就要被鬼物殺死了,可他仍舊做不出任何反應,只是視線越來越模糊,有溫熱的東西眼眶流了出來: “好想回家啊……” 與此同時,自他的勃頸上傳來了一股冰冷之感,他沒法呼吸了。 張?zhí)煲豢粗砬暗乖谘粗械睦细?,他的臉上難得流露出悲傷之色,他將自己的外套脫下,繼而來到老高的尸體邊,為他蓋上了一層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