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境行者 第1250節
“銀瑤啊……”張元清摟著郡主冰涼的香肩,語重心長道:“說實話,我這個三道山的嫡傳弟子,待你如何?” 聽到這話,銀瑤精致美艷,但做不出表情的臉龐上,猩紅妖異的眸子閃爍了一下。 她拍了拍腰間的貓王音箱。 貓王音響“滋滋”連聲,傳來浮夸的大笑:“啊哈哈哈~大家明人不說暗話。” “既然你這么坦率,那我也不繞彎子,銀瑤,我想掠奪他人靈蘊升級,需要師尊幫忙修改丹方,伱幫我去求她。”張元清開門見山。 銀瑤郡主“噌”的跳開,小喇叭一舉,振振有詞: “你待我薄情寡義,刻薄冷酷,豬狗不如,我銀瑤在此與你割袍斷義,以后你走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光道。” 張元清早有預料,嘆息一聲: “既然如此,那我這塊陰玉結晶,就留著自己消化吧。” 說著,掌心出現一塊漆黑油潤的晶石,散發出的陰氣讓室內的溫度下降,空氣中的水分在桌椅上凝成白霜。 銀瑤郡主直勾勾的盯著晶石,難以挪開目光。 幾秒后,她再次舉起小喇叭,義正辭嚴: “愿為三道山嫡傳弟子赴死!” 張元清滿意點頭:“忠不可言,忠不可言吶!” …… 墨家機關城。 金色的漣漪鋪滿蔚藍的天空,俄頃,一道金光突破屏障,降臨在山腳下。 羽衣飄飄,清冷如仙的三道山娘娘降臨,秋水明眸掃過兩位弟子,聲音冷清悅耳,道: “何事召喚為師?” 張元清臉露愁容,長嘆道:“師尊在靈境中可有尋到人仙之機?” 三道山娘娘微微搖頭: “烈陽之力就在某個副本中,只是尚未開啟。為師在聯絡舊部,只待副本開啟,角逐太陽。” 張元清愣了一下:“師尊還有舊部?” 不等三道山娘娘回應,銀瑤郡主昂起雪白下頜,拍出一記馬屁: “師尊乃是帝姬,同時兼任純陽掌教之位,自然有舊部。” “不要提純陽掌教四個字,晦氣!”張元清呸了一口,這才想起三道山娘娘是宋代的公主,生活在宋代鼎盛時期。 張元清嘆息道: “師尊,這段時間,魔道愈發猖獗,正邪之戰日日發生,如火如荼,平民百姓慘遭波及,十室九空。棄嬰孤兒遍地,路邊堆滿戰爭中死者的遺骸。 “最近這段時間,我拼命磨礪自身,提高境界,試圖扶持正道,打壓惡徒。奈何弟子修為薄弱,心有余而力不足。” 三道山娘娘聽的連連皺眉。 張元清默默給銀瑤一個眼色。 銀瑤郡主心領神會,高舉小喇叭:“請師尊為天下蒼生入局。” 張元清順勢道: “外界的半神彼此制約,鮮少出手,師尊您乃巔峰主宰,又是當世罕見的日游神,像您這般的人物,絕無僅有。 “您若出山,全世界的朝廷都會歡欣鼓舞。” 三道山娘娘瞟了眼兩人,淡淡道: “有話直說!” 張元清納頭便拜:“弟子近日偶得一門邪術,欲為天下蒼生鋌而走險,請師尊成全。” 說完,遞上了事先記錄下來的三才丹方。 三道山娘娘接過一看,勃然大怒,素面含嗔,黛眉倒豎:“混賬東西,你敢修此旁門左道之術,本座就清理門戶。” 她的三道山娘娘廟,就是毀于相似的邪術。 銀瑤郡主納頭便拜: “師尊,法不分正邪,人心才有善惡。師弟并不是想依賴此法修行,而是形勢所迫,逼不得已。 “我銀瑤以性命擔保,他絕不會濫用此法……” 話沒說完,老梆子就冷冷道:“你的命不足做保。” 言下之意,你的命不值錢! 銀瑤郡主頓時啞然,心說姜還是老的辣,她準備了十套臺詞,一套還沒說完,就被師尊截斷了。 “師尊。”張元清嘆了口氣: “弟子只是想為天下百姓盡一份力,您要沖擊人仙之境,我不能強迫您出關,銀瑤師姐貪生怕死,指望不上。咱們這一脈,只有弟子才能為正道盡綿薄之力。 “弟子利用邪術提升境界,并非依賴旁門左道,實乃大勢所迫,暫時為之,絕對不會墮入魔道。” 三道山娘娘清麗脫俗的臉龐,如罩寒霜,冷冷道: “我那個師尊,當年也是這么認為的。每一個墮落者,都有一股不可理喻的自信,總覺得自己是特殊的,總覺得自己能抵抗誘惑和侵蝕。 “最后無一例外,都沉淪了。為師相信你的初心是為國為民,但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墮入深淵,尤其這扇門還是我親手為你開的。” 先有師尊墮入魔道,后有徒子徒孫修行邪術,三道山娘娘對這種事,最為敏感。 銀瑤郡主忙說:“因此才要師尊改良丹方,把侵蝕降到最低。” 三道山娘娘眸子一冷:“我和他說話,有你插嘴的份?” 銀瑤郡主連忙低頭。 張元清長嘆一聲: “師尊的想法,弟子已經明白。 “師尊,純陽掌教不受功德值束縛,濫殺無辜,他恨您入骨,但又不敢進入靈境找您麻煩,便聯合邪魔外道處處針對弟子,弟子也是逼不得已,才鋌而走險。 “唉,如今魔道猖獗,導致生靈涂炭,弟子身為純陽教唯一的在世門徒,身為您的關門弟子,愿為正道赴湯蹈火。 “或許,此次一別,便是永訣,還望師尊保重。” 說完,他用力磕了兩個頭,也不收回丹方,按住銀瑤郡主的肩膀,離開了靈境。 …… 傅家灣別墅。 張元清憂心忡忡道:“這樣做就沒問題了?” 他剛才說的臺詞、表情,都是和銀瑤郡主商量好的劇本。 劇本策劃者正是銀瑤。 銀瑤郡主坐在床邊,翹起二郎腿,渾圓的臀部撐起淺色牛仔褲,她舉起小喇叭,信心十足: “師尊很欣賞你,女人對喜歡的男人、兒子和弟子,是沒有原則的。” 這話好耳熟,好像哪里聽過!張元清吐槽。 “最重要的是,她從靈境中醒來,舉目無親,孤獨寂寞,除了咱們再沒有親人了。”銀瑤郡主驕傲的抬起下巴: “唯二的兩位弟子,要為天下正道赴死,別看她表面無動于衷,心里肯定高興壞了,更不會舍得咱們送死,所以她一定會看那張丹方,然后進行評估。 “若是發現可以規避大部分侵蝕、污染,便會妥協。放心吧,我跟了師尊那么多年,對她的性格最熟悉了,師尊吃軟不吃硬,以退為進動之以情是上策。” 張元清又說: “可咱們仗著靈境隔絕觀星,騙她說外界已經生靈涂炭,一旦被發現,師尊得撕了我們。” “師尊日理萬機,沒有時間和精力特意去副本里找靈境行者詢問,放心等著吧,晚上回一趟副本,改良的丹方一定準備好了。”銀瑤郡主站在風頭浪尖緊握住日月旋轉,一切盡在掌控。 張元清放心的點頭: “貓王音箱,記錄下來了沒?” 貓王音箱“滋滋”兩聲,以激昂歡快的樂曲回應: “今天是個好日子,心想的事兒都能成!今天是個好日子,打開了家門咱迎春風……” 銀瑤郡主心里一沉。 …… 午后。 康陽區治安署對面的咖啡館。 李東澤一手端起咖啡杯,一手摩挲手杖的杖頭,“都查過了,治安署的檔案錄入員、檔案管理員、接待員,都不知道那份失蹤檔案是什么時候被刪的,他們甚至沒有印象。” “這怎么可能……”陳元均皺起眉頭,本就明顯的川字紋愈發深刻。 “確實沒有!”李東澤搖頭道:“我應該不會出錯,畢竟治安署里的間諜,還不至于受到太陰庇佑。” “太陰庇佑?”陳元均疑惑道。 李東澤擺擺手,“這個不重要,總之,你們治安署的文員里,沒人知道這份檔案。這存在兩種可能,一,記錄檔案的人不是文員,而是行動組的。二,記錄檔案的人已經離職或犧牲。” 陳元均不認同他的看法: “首先,行動組不接待報警,更不負責錄入檔案。檔案既然被刪除過,說明最初錄入檔案的工作人員,并不覺得這份檔案有問題,是事后治安署的某人發現了這份檔案,然后刪除。所以,錄入員是存在的。 “其次,本次事故里,治安署犧牲的都是配槍的治安員,文員提前躲藏起來了,沒有傷亡。最后,從去年初到今年,治安署無人離職。” 李東澤聳聳肩,“那就只有一種可能!這份失蹤名單,不是今年的,是以前的。” 陳元均敲了敲桌子:“這更不可能,雷一兵是今年四月失蹤,咱們都是親眼見證這起失蹤案的。” “你這么一說,我突然覺得很蹊蹺。”李東澤露出思索之色:“我好像忘記了一些事……” 他想了半天,沒想出所以然來,便道: “雷一兵的失蹤的確有問題,大概率涉及到我們這個群體,后續我會幫忙跟進。” 陳元均追問道:“什么時候跟進,怎么跟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