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境行者 第1197節(jié)
孫淼淼當(dāng)即閉上眼睛,開始噬靈,接收怨靈的記憶碎片。 儒衫中年人大步奔向關(guān)雅,上下審視,見她渾身浴血,但傷口已然痊愈,這才松了口氣,作揖道: “周某救駕來遲,請皇后娘娘恕罪。” 關(guān)雅輕輕頷首,姿容端莊:“是本宮要多謝周客卿,伱且出去向父親報平安,本宮換身衣裳再去見父親。” 儒衫中年人掃過眾人,在張孫淼淼身上停留了兩秒,欲言又止,最終拱手離去。 關(guān)雅看著各自處理傷勢,或幫隊(duì)友處理傷勢的眾人,道: “他是楊府的客卿,進(jìn)士出身,因?yàn)橐黄鹭澪郯笍椲类嵓遥丛馕勖锵陋z,被我父親救出。后心灰意冷,辭官而去,棄筆練劍,成了楊府的客卿,應(yīng)該有六級巔峰的實(shí)力。” “吸收的記憶不少啊,說話都變得文縐縐。”止殺宮主嘖嘖兩聲,又對紅雞哥說道: “斷臂重生需要濃縮生命源液,對應(yīng)等級為6,你就先當(dāng)幾天神雕大俠吧。” 這時,孫淼淼睜開眼睛,按住額頭,發(fā)出痛苦的低吟。 以五級之軀吞噬六級怨靈,哪怕怨靈遭受重創(chuàng),對她來說,仍是可怕的負(fù)荷,近期內(nèi)都不能再施展噬靈了,否則容易瘋魔。 止殺宮主紅唇微啟,哼唱起悠揚(yáng)的歌聲。 在樂師的安撫下,孫淼淼狂暴失控的精神漸漸平復(fù),喘息道:“我,我得到了不少的情報……” 紅雞哥殷勤的遞上早晨元始天尊給的一管生命源液,“先來一口,潤潤嗓。” “去!”孫淼淼把他啐走,“這種戰(zhàn)略資源能不能省著點(diǎn)?” 噴完紅雞哥,她說道:“剛才那個怨靈是國師的靈仆,它的任務(wù)是借助我的身體刺殺昏君趙舜。我從怨靈的記憶碎片中,總結(jié)出兩個重要情報。 “一,國師似在煉什么東西,也可能在修行某種法術(shù),短期內(nèi)不能離開天機(jī)樓。 “二,國師很重視祭天儀式,多次向弟子、鄭文翰下達(dá)‘不得有失’的警告。 “三,國師很注重聲望,苦心經(jīng)營著自己在民間的形象。” “再多的就沒了,畢竟這只是國師的小靈仆,接觸不到太核心的情報。” 國師暫時不離開天機(jī)樓,這是好消息,壞消息就是福禍相依,一旦他能離開天機(jī)樓,說明“神功大成”了……祭天儀式背后還有隱情?只是污趙舜的話,國師不該如此重視……國師也很注重聲望,嘖,獲得民心的支線任務(wù)果然很重要…… 接下來,眾人將副本進(jìn)度,各自的主線、支線任務(wù),以及目前遇到的難關(guān)告訴了孫淼淼。 孫淼淼懵了片刻,感慨道: “我突然覺得火師的副本挺好的。” 簡單干脆,打打殺殺就行了。 “亡國之君”副本是她經(jīng)歷過的,最錯綜復(fù)雜的副本,也是唯一npc云集的大型副本,超凡和圣者的副本都偏向于“場景冒險”。 給你一個充滿危險的場景,只需要打敗boss和解密副本信息就夠了。 亡國之君不同,更像是一個小世界。 主宰級副本果然不一樣。 “是吧!”紅雞哥很欣賞孫淼淼的這番話,“火師副本才是男人的副本,生死看淡,不服就干,干贏升仙,干輸升天。” 然而沒人搭理他。 陰尸張?jiān)逅妓鲙酌耄溃?/br> “今天先休養(yǎng),等夜里我觀星之后再說,這具陰尸暫留楊府,方便溝通。” 謝靈熙憂心忡忡:“國師再派靈仆襲擊怎么辦?” “楊府內(nèi)高手如云,有了這次襲擊,防守會更加嚴(yán)密,再說,國師的目標(biāo)是我,只要我不在這里,便不會有沒完沒了的刺殺。” …… 深夜。 城北,一座荒廢多日的小院,張?jiān)逑ドw放著大羅星盤,目視夜空璀璨星子,臉龐平和溫潤,又顯得縹緲神秘,自有一股仙家氣度(星官專屬氣質(zhì))。 國師是日游神,觀星來說,我恐怕不如他,我的優(yōu)勢是國君的身份,自帶隱秘庇佑,他算不到我的cao作……張?jiān)逡贿呌^看星象的變化,一邊思索。 距離祭天儀式還剩兩天,按照白天的分析,一旦在祭天儀式上現(xiàn)身,他就沒有退路了。 因此,必須在祭天儀式前,把環(huán)節(jié)打通,制定出完善的副本攻略。 傅青陽的前線大軍支撐不了太久,得盡快掌握國都! …… 清晨。 王北望駕駛馬車,刮干凈了胡子,悄然返回國都。 家是不能回了,城西的落腳點(diǎn)也不能去,他私自放走昏君趙舜,青龍幫不會放過他,所以,幫派兄弟們也不能投靠。 酒樓、客棧花銷太大,囊中羞澀,住不起。 思來想去,他決定去尋一戶“荒宅”居住。 北朝大軍南征的背景下,國都內(nèi)很多百姓都南下逃亡了,富商留下年邁的門房看家,平民百姓則鎖了門,舉家搬走。 因此,城中有大量的空宅,作為國都土著,他知道不少宅子都是空的。 在城中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了半個時辰,王北望牽著馬車進(jìn)入一條僻靜胡同,一劍斬斷鐵鎖,拆掉馬車,牽馬進(jìn)入院中。 這座空宅里,生活用品都被帶走了,不過柴火、灶臺這些“設(shè)施”還在,并有幾口破碗,總歸是能應(yīng)付幾天的。 雖然沒有了床鋪,但以他的修為,風(fēng)餐露宿都沒問題。 他熟練的打起井水,擦拭屋中座椅的灰塵,找到蒙塵的茶具清洗干凈,喝起冰涼爽咧的井水,坐在堂屋的門檻上休息。 就在這時,一股陰風(fēng)飄入宅子。 王北望剛有警惕,便見一根樹枝飄起,在地上書寫: “是我,皇帝陛下。” 王北望的警惕心緩緩松弛,驚疑不定:“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樹枝書寫:“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朕知道國都里的一切。” 王北望就問:“那你怎么不知道昨天會遭遇刺殺。” 樹枝寫道:“你這樣聊天就沒意思了。” 王北望“呵”一聲。 樹枝繼續(xù)寫道:“安排你一個任務(wù),去一趟徐長老住宅,見青龍幫的幫主。” 王北望疑惑道:“作甚?” 樹枝緩慢書寫:“招安青龍幫!” …… 一個時辰后,滿腦子都是“昏君瘋了”的王北望敲開了徐宅的大門。 門房阿牛見他回來,表情一變,壓低聲音道: “你不要命了?徐長老知道你放走那人,盛怒不已,揚(yáng)言要清理門戶。幫主就更別說了,恨不得一把火燒死你。” 王北望縮了縮腦袋,猶豫幾秒,牙一咬心一橫:“帶我去見幫主和徐長老。” 第65章 籌備 門房阿牛打量著他,狐疑道: “殺昏君是青龍幫謀劃多年的偉業(yè),你放走了昏君,不會以為徐長老還能原諒你吧?” 王北望梗著脖子嘴硬道: “誰說不行,我跟了徐長老十幾年,既是他下屬,也是弟子,情誼深厚。” 門房阿牛斜眼看他:“那幫主呢?” 王北望又縮了縮脖子,以幫主的性格,一旦見到他,多半就是一個大耳瓜子送他升天。 頓時,徐宅門口的階梯,在他眼里變成了刀山火海,險山峻嶺,但想起昏君的交代,他硬著頭皮,嘿然道: “阿牛,這便是你我的格局不同,我是要做大事的,不怕冒險和犧牲,你卻只能當(dāng)門房。” 與他相識十幾年的阿牛也不生氣,嗤笑一聲: “這么想死,那就進(jìn)吧,我會給你收尸的。” 王北望踩過臺階,跨過門檻,與阿牛并肩而入,后者說道:“長老和幫主在廳中議事,我去通報。” 王北望急忙拉住他:“你是想我死嗎,以幫主的性格,聽到我來了,不得直接天火降臨燒死我。” 阿牛甩開他的手,不耐煩道:“我懶得管伱,想怎么樣你隨意。” 王北望大步前行,看到檐角飛翹的大堂后,深吸一口氣,大聲道: “長老,幫主,王北望有事稟告……” 話音未落,大堂的格子門哐當(dāng)撞開,一道火龍裹挾著高溫,張牙舞爪的撞向王北望。 “我知道昏君在哪里!”王北望急忙把后半句話說完。 來勢洶洶的火龍驟然瓦解,化作奔涌的熱浪,席卷四方。 王北望被熱風(fēng)燙的朝后跌退,頭發(fā)、眉毛、睫毛瞬間燒光,臉龐赤紅。 “滾進(jìn)來!” 徐長老的喝聲從堂內(nèi)傳來。 王北望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臉龐,僅是火焰的余熱,便將自己燙傷了,若是被火龍擊中,恐怕當(dāng)場化成焦炭。 他穿過前院,邁過門檻,進(jìn)入大堂。 堂內(nèi)坐著兩人,一人身穿白色長袍,木簪束發(fā),兩袖飄飄,形如道士,正是真正的劍客徐長老。 另一人身著青衫,暗紅色的長發(fā)披肩,肩厚臂粗,臉型反正,天庭飽滿,下頜一層青色短須,目光炯炯有神,給人一種豪氣干云的感覺。 此人正是青龍幫的幫主,江湖人送外號:莽火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