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境行者 第1058節(jié)
事情脈絡(luò)漸漸清晰起來。 張元清看他一眼:“但大衛(wèi)不是兇手!” 趙城隍仿佛被澆了一桶冷水,欲言又止。 張元清臉龐泛著白光,那張jian臣臉愈發(fā)的陰沉:“雅·蘭斯確實是被毒殺,董法師的嫌疑減弱了,可兇手不是大衛(wèi)的話,就一定是董法師。” 可是把董法師作為兇手逆推案件,很多細節(jié)無法解釋,董法師和大衛(wèi)是不相干的兩個角色,大衛(wèi)的毒不可能落在董法師手里。 如果像他剛才說的那樣,董法師偷了大衛(wèi)的毒,那只能說“古堡迷案”在耍他們,根本不是正兒八經(jīng)的推理破案。 董法師能偷毒,那其他角色也能偷毒,有太多可能性,根本沒辦法推理。 這種“副本”不會這么兒戲,毒藥在大衛(wèi)的房間里找到,那么毒殺雅·蘭斯的行為,就一定和大衛(wèi)有關(guān)。 其實,確定雅·蘭斯是死于毒藥,那么董法師的嫌疑可以排除。 但扶乩的結(jié)果指向性很明顯,不是大衛(wèi)的話,就一定是董法師,除非“d”有其他的含義。 可目前搜集的信息里,沒有支撐他推理“d”的線索,應(yīng)該是名字不會錯。 以上種種,讓張元清的推理陷入死胡同。 幾秒后,他望向就趙城隍,勾起嘴角:“距離黑夜降臨還有三分鐘,去一趟董法師的房間,如果是他偷了陶罐,房間里應(yīng)該會殘留線索。” 趙城隍眼睛微亮,連忙離開大衛(wèi)的房間。 兩人穿過走廊時,趙城隍忽然停下腳步,嗅了嗅鼻子,道: “有股怪味……” 他循著那股氣味,看向了廊道上那個人形輪廓,那是孫淼淼死后留下的。 “怎么了?”張元清停下腳步,回頭看來。 “淼淼身上有股蠟燭的味道,”趙城隍說了一句,收回目光,道:“時間不多了,去你房間吧。” 兩人來到董法師的房間,趙城隍沿著墻壁緩行,一邊抽動鼻子,很認真的把整個房間嗅了一遍,搖頭道: “沒有毒藥的味道。” 古堡的墻壁是厚厚的花崗巖,門窗都是緊閉的,如果董法師偷過毒藥,以狼人的嗅覺,是能聞出來的。 張元清點點頭: “現(xiàn)在可以確定,不相干的角色之間沒有交集,大衛(wèi)的毒藥不會出現(xiàn)在董法師的房間里,六個角色里,董法師和雅·蘭斯是一條劇情線,丹尼爾和倫恩是一條劇情線,倫恩和大衛(wèi)是一條劇情線,大衛(wèi)和森迪·蘭斯一條線。 “毒藥在大衛(wèi)房間里,如果大衛(wèi)不是兇手,那最可能是兇手的,是和他有交集的角色。倫恩可以排除,那最有嫌疑的人……” 趙城隍陡然睜大眼睛:“淼淼,不,森迪·蘭斯?她為什么要殺自己的母親!” “那封情書就是理由,她喜歡上了吸血鬼大衛(wèi),但母親雅·蘭斯想把她嫁給當?shù)刭F族。”張元清冷笑一聲:“于是惡向膽邊生,把母親給毒殺了,真是個陰險的計謀。” 他其實不想冷笑,但“白臉”自帶嘲諷、陰陽怪氣等屬性。 “但她沒必要毒殺母親,和大衛(wèi)遠走高飛不是更好?”趙城隍搖頭說道。 “如果是大衛(wèi)慫恿呢,別忘了大衛(wèi)的身份以及他潛伏在古堡的原因。”張元清嘿然道:“我甚至懷疑解開女巫封印的方法,也是大衛(wèi)從森迪·蘭斯那里騙來的。哄騙女兒毒殺母親,圖謀她家的封印,不錯的計謀,我喜歡!” 趙城隍沉默了,幾秒后,臉色嚴肅地說道: “這些都是推測,沒有證據(jù)支撐!” “總共六個人,不是大衛(wèi),不是董法師,就只剩森迪·蘭斯。”張元清道:“時間所剩不多,可以公推了!” 距離黑夜降臨,不到一分鐘了。 趙城隍沉聲道: “元……句芒,公推大衛(wèi)的時候,你也是這么自信,咱們已經(jīng)錯過一次,再錯一次,關(guān)雅會死,淼淼會死,紅雞哥和天下歸火也會死。 “我需要證據(jù),證明森迪·蘭斯就是兇手的證據(jù)。” 他不是不支持元始,而是這關(guān)系到伙伴的生死,沒有容錯了。 哪怕元始天尊分析的有道理,但沒有證據(jù),趙城隍不敢拿孫淼淼等人的命去賭,越在乎,越小心翼翼。 張元清臉色陰沉:“孫淼淼已經(jīng)死了,森迪·蘭斯的房間永遠打不開,現(xiàn)在的情況,只能賭。” 就在這時,兩人耳畔響起尖銳凄厲的貓叫。 黑夜降臨! 夜幕籠罩兩人之前,趙城隍低聲道: “還有半小時,不要急著公推,如果我死了,希望你再復(fù)盤一次。如果你死,我也一樣……”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俄頃,夜幕收斂,天明到來,趙城隍直挺挺的停在地上,變成了一具尸體。 推理小隊就剩張元清了。 此時的張元清已經(jīng)恢復(fù)原貌,夜幕封印了白臉,連帶著自私、陰沉、狡詐的性格一起封印。 他下意識的抬起手按在額頭,想了想,又重新放下來。 如果激活白臉的話,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公推森迪·蘭斯,趙城隍的“臨終遺言”讓張元清選擇放棄白臉。 “那就再復(fù)盤一次……” 他閉上眼睛,觀想生父的容貌,一遍又一遍,讓腦力逐漸沸騰,引發(fā)舊疾。 不多時,混亂的畫面和無意義的噪音填充了腦海,和以前不同的是,張元清可以輕易承受腦力沸騰帶來的負擔,靜靜等待。 幾秒后,噪音消失,畫面變得有序,從他們進入“古堡迷案”開始,所有的畫面一幀幀的回放,清晰而緩慢。 第一天:進入古堡,找到雅·蘭斯的房間,勘查死亡現(xiàn)場……找到古堡地下室,發(fā)現(xiàn)女巫的封印……返回古堡,打開董法師的房間門。 當晚:紅雞哥死亡。 第二天:打開獵魔人丹尼爾的房間,發(fā)現(xiàn)狼人的信息……隨后他用積分兌換了扶乩技能…… 當扶乩啟示那一幕回放,當畫面一幀幀的閃過,張元清看的更加清晰,他忽然愣住。 這一刻,他無比清晰的看見,冰筆在桌面寫下的不是“d”,而是字母“c”和“l(fā)”,只是當時冰筆在融化,寫完的瞬間,融化的水讓兩個緊挨著的字母水rujiao融,變成了“d”。 當晚:孫淼淼死亡,現(xiàn)場只留下一個焦黑的人形輪廓。 第三天:打開大衛(wèi)的房間,當晚天下歸火死亡。 推兇失敗,翟菜死亡。 …… 記憶回溯很快結(jié)束,重新“復(fù)盤”了全過程的張元清,羅列出三個異常現(xiàn)象: 一:扶乩的結(jié)果是“c”和“l(fā)”。 二:天下歸火沒有技能! 三:孫淼淼死亡后沒有留下尸體,而是一個焦黑的人形輪廓。 “cl是什么意思?”張元清眉頭緊鎖:“難道不是名字?可我的扶乩訴求是殺死雅·蘭斯的兇手,結(jié)果必然是直接指向兇手的,除了名字,還有什么是直接指向兇手的?” 突然,他腦海里仿佛有閃電劃過,明白了c、l的意思。 森迪·蘭斯! “森迪,男姓名拼寫是sandy,女姓名拼寫是dy,森迪·蘭斯的英文拼寫是:dy·lance。cl的意思是森迪·蘭斯,她就是兇手!我早該想到的,這種解密類副本,一定會有迷惑性的線索,我對副本給予的信息太自信了。” 張元清大步?jīng)_出房間,來到走廊,停在人形輪廓邊,手指捻了些許焦黑出油的灰燼,湊在鼻尖聞了聞。 他聞到了略顯刺鼻的焦味和油脂味,并沒有趙城隍說的蠟燭味。 但既然狼人都這么說了,就一定不會錯。 人怎么會有蠟燭味呢。 除非不是人……張元清腦海里靈光一閃,吐出一道道太陰之力,化作小逗比、鬼新娘和一眾靈仆: “找到古堡里的活人。” 靈仆們化作黑煙穿透墻壁,一哄而散。 反正翟菜已經(jīng)出局,他不需要藏著掖著了。 不多時,小逗比率先返回,從地板里鉆出來,抱著他的小腿一頓“阿巴阿巴”。 “在地底?”張元清抱起小逗比,化作星光消散。 下一秒,漆黑的古堡地下室亮起璀璨星光。 “阿巴阿巴……”坐在張元清手臂上的小逗比,指了指那口棺材。 張元清靠攏過去,往棺內(nèi)一看,只見棺材里躺著沉睡的孫淼淼。 本該死于第二天晚上的孫淼淼,出現(xiàn)在了地下室的棺材里,身體也完好無損,沒有化作灰燼。 猜的沒錯……張元清只覺得身上的壓力減輕了一半,俯身檢查六水的脈搏和氣息,確認了她還活著,當即揚起手,給了那張圓潤白嫩臉蛋一個大逼兜。 孫淼淼挨了打,立刻驚醒,彈身而起,警惕的左顧右盼。 “我怎么會睡在這里?”她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地下室的棺材里,顯得非常疑惑。 張元清把后續(xù)發(fā)生的一切都告訴了她。 孫淼淼聽的大受震撼,歪著頭:“好險,差點團滅了,但為什么我都死了,還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想知道為什么,去你房間看看就知道了。”張元清屈指彈一下她的額頭,“抓緊時間,我還需要驗證一些猜測。” 說完,他打出響指,化作星光離開地下室。 孫淼淼見狀,也抬起小手,像模像樣的打出響指,星光亮起,她跟著離開。 返回古堡,孫淼淼在幽靜的古堡內(nèi)部走廊里,找到了自己的房間,支付積分后打開房門。 作為蘭斯家族的繼承人,古堡的大小姐,森迪·蘭斯的房間頗為豪華,厚厚的羊毛毯鋪在寬闊的木制大床上,桌椅衣柜刷著紅漆,茶壺和杯子是銀質(zhì)的。 兩人在房間里一陣翻找,從衣柜和床底的木箱里找到一張記載著黑魔法的羊皮卷,一沓大衛(wèi)寫給森迪·蘭斯的情書。 還有十幾個瓶瓶罐罐,里面裝著釋放黑魔法的材料。 張元清粗略掃一眼魔法卷軸,從中看到了蠟像替身這個魔法,女巫就是用這招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走了孫淼淼。 張元清和孫淼淼腦袋挨在一起,快速閱讀情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