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景和鄧經國循聲看來。

    陶思明表情古怪，把手機豎起，朝向兩人，“我們在獵人公會發布的任務……完成了！”

    ……

    次日，早上八點。

    張元清起床洗漱，來到客廳，看見安妮已經擺好早餐，還善解人意的把油條撕開，一塊塊的泡在咸豆漿里。

    她自己的早餐則是煎蛋、吐司、培根和甜豆漿。

    “為什么你吃甜豆漿？”

    “我不習慣吃咸的豆漿。”

    “答應我，以后別喝甜豆漿。”

    “……”

    吃過早餐，張元清把手機揣兜里，擰開門把手，走出屋子，恰好看見曹倩秀牽著弟弟的手走出來。

    曹超臉上淚痕猶在，手里捏著一根冰棍，不知道是被mama揍了，還是被jiejie揍了。

    雙方打了個照面，曹倩秀猛地頓住腳步，眼睛微亮，卻又拘束的沒有開口，僵在原地。

    張元清主動上前，摸了摸曹超的腦瓜，笑道：“怎么了？”

    曹超“哇”的哭出來，抱住哥哥的腿，一邊把眼淚鼻涕抹上去，一邊哭道：“我想吃兩根冰棍，mama不讓我吃，說我是鋪蓋仔！”

    “你現在回去，沖你媽吼一聲：請叫我靚仔！”張元清道：“她就會讓你吃兩根冰棍。”

    “真的？”小男孩睜大天真的眸子。

    “我小時候就是這么吼我媽的，一定行！”張元清給予勇氣和鼓勵。

    曹超想了想，出于對冰棍的向往，以及對鄰家哥哥的信任，斗志昂揚的拉開防盜門，沖入客廳找房東太太對線。

    張元清這才望向鄰家少女，主動開口：

    “抱歉，我隱瞞了真實等級。”

    曹倩秀強笑一聲：“我們當時的信任基礎還不夠，誰會把自己的真實等級告訴陌生人呢。”

    你不會說了嗎……張元清在心里吐槽，沒說出來，怕心高氣傲的少女尷尬。

    曹倩秀猶豫一下，試探道：

    “那，加入反黑白聯盟的事……”

    “我覺得挺有意思，在我回國之前，我都是反黑白聯盟六組的成員，有事記得找我，工資不準拖欠。”張元清給出肯定答復。

    曹倩秀暗暗松口氣，“那，如果是平時的小組成員聚會……”

    “如果有空的話，我會參加。”張元清頷首。

    少女的臉龐露出一抹笑容。

    這時，殺豬般的慘叫聲從屋內傳來，曹超嗷嗷的跑了出來，淚如雨下，傷心欲絕的看向張元清，用哭聲發出控訴。

    手里的那根冰棍也沒了。

    “沒成功嗎？”張元清想了想，說：“下次用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試試。”

    曹超哭的更大聲了。

    “好了好了，你現在去403敲，安妮阿姨會補償你一包零食。”

    曹超瞬間不哭：“真的？”

    “我什么時候騙過你？”張元清反問。

    “嗯！”曹超蹦蹦跳跳的去敲門。

    看著弟弟傻乎乎的模樣，曹倩秀表情有些復雜：“我有時候會懷疑，你真的是斥候嗎，我記得斥候是軍人，嚴肅又正經。”

    “那是你們不了解第二大區，任何群體里都有異類，嚴肅正經是群體氣質，不是個人氣質，總有些不夠嚴肅不夠正經的。”張元清給她洗頭：“我就認識一個火師，比學士還睿智。我也認識一個學士，比火師還浮夸，還有一個強大的斥候，喜歡聽別人拍馬屁，喜歡看別人納頭便拜……”

    曹倩秀認真的聽著。

    ……

    早上九點半，穿著便衣的張元清，易容成禿頭中年賈飛章的模樣，邁入美盛銀行大樓。

    他徑直走向接待臺，對身材高挑，褐發褐眸的白人女士說道：“你好，我找威爾·喬治，他是我的客戶經理。”

    “您稍等！”女接待員低頭cao作電腦，片刻后，抬起頭來，道：“威爾·喬治已經離職多年。”

    離職了？嗯，說明賈飛章幾十年都沒開過保險柜了……張元清道：“我來開保險柜，編號是0042。”

    女接待員說道：“請您出示一下有效證件……”

    張元清眼里浮現透明旋渦，“你已經看過我的有效證件了。”

    女接待員恍惚一下，旋即滿臉微笑：“請，請跟我來！”

    她領著張元清進入銀行內部，敲開了經理的門：“經理，這位先生來開保險柜。”

    ……

    第20章 不講武德

    辦公室門牌是金庫保管箱業務部門。

    經理是個大腹便便的金發中年人，發際線略高，高熱量的食物加上缺乏運動，讓他的身材嚴重走型。

    “開保險柜？”中年經理連忙起身，引著張元清在一旁的會客沙發坐下。

    接待員倒了兩杯溫水后便退了下去。

    張元清抿了一口溫水，目光掃過中年人胸口，胸牌寫著“卡爾·帕克”，他笑道：“帕克經理，我是來開保險箱的，保險箱編號0042。”

    帕克點點頭：“請您出示一下證件。”

    客戶可以隨時檢查和使用自己的保險箱，但每次打開保險箱時都需要隨身攜帶證件，并在打開保險箱后簽署記錄。

    “你已經看過我的證件了。”張元清凝視著帕克經理的眼睛。

    后者恍惚了一下，繼而起身熱情道：“您跟我來。”

    張元清隨著他離開辦公室，深入銀行內部，乘坐電梯來到地底，穿過了前往金庫的通道，帕克和一位銀行工作人員，取出鑰匙，打開厚達30厘米的防盜門。

    最后打開一扇鐵柵欄門，終于來到個人保險箱大廳。

    這里的保險箱就像寺廟的骨灰存放墻，一排又一排。

    帕克經理帶著張元清來到00號區域，停在42號保險箱前，道：“您請自便。”

    說罷，退了出去。

    張元清輸入密碼，然后把臉對著密碼鍵旁邊的針孔攝像頭，幾秒后，聽見了虹膜識別成功的提示音。

    0042號密碼箱解鎖。

    他立刻打開保險箱，里面躺著一個四方形木盒。

    “啪嗒！”

    張元清打開木盒，看見了一塊扇形銅塊，它的完整體應該是一塊青銅圓盤，共分為四塊。

    扇形銅塊表面刻著蝌蚪狀的符文，只是看一眼，張元清就感覺雙眼發暈，意識陷入深沉的漩渦，難以掙脫。

    他連忙閉上眼睛，沒有繼續觀看，同時握住了手里的銅塊，試圖讀取物品信息。

    幾秒后，張元清睜開眼，愣了愣。

    沒有物品信息……

    “奇怪，教皇的遺物必然是靈境物品，為什么沒有物品信息？”

    沒有物品信息就有點頭疼，因為無法對這件東西定義，像魔君的藏寶圖碎片，物品信息里直接給出“總共六塊”、“羽化仙門寶庫”等信息。

    尋寶的方向一下子簡單明確。

    “能讓我雙眼發暈，就一定不是凡物，但沒有物品信息……這只有一種解釋，這玩意不是靈境物品，是古代修行者流傳下來的。”

    張元清忽然想起一則傳言，教廷擁有完整的古代修行者傳承，在黑暗的中世紀，教廷的騎士沖鋒在對抗狼人、女巫、吸血鬼的第一線。

    所以教廷擁有古代修行者傳承下來的物品，很合理。

    “就是不知道教皇遺物是這件銅盤本身，還是銅盤只是鑰匙，湊齊之后能獲得真正的教皇遺物。”

    這件扇形銅塊很明顯是殘缺的，不完整的。

    張元清取出扇形銅塊，把木盒子放回保險箱，轉身離開了大廳。

    離開銀行大樓，張元清連續變幻了幾次相貌，更換衣著，易容成一位金發帥哥的模樣，沒有返回紅磚樓，而是乘坐出租車，前往治安較為混亂，移民最多的金斯縣。

    途中，他暗自思考起來：

    “現在就看天罰和獵人公會的反應，如果找我的是獵人公會，那么策劃連環兇殺案的組織就是自由盟約，我可以順勢打入敵人內部了。

    “反之，是天罰的話，就不用理會，專心處理教皇遺物。”

    一小時后，張元清抵達金斯縣，這里的城市建設明顯遜色曼島，不管是街道、住宅，都透著歲月的氣息，高度也不夠。

    張元清來金斯縣是有原因的，他在防備背后策劃者是自由盟約。

    如果是自由盟約一手主導了連環兇殺案，那么他提交“完成任務”的申請后，獵人公會必然會關注他、尋找他。

    在新約郡這樣的國際大都市里，尋找一個人最好的方式是利用高科技手段定位，比如，通過獵人app定位。

    這個時候再回紅磚樓，等于自爆了位置，雖然也可以通過關機杜絕追蹤、定位，可這樣一來，他就沒辦法和獵人公會接頭。

    “如果自由盟約很重視教皇遺物，那么今天就一定會聯絡我，嗯，他們還需要點時間才能查出‘賈飛章’取走了銀行保險箱物品，再等等……”

    他漫無目的在金斯縣閑逛起來。

    金斯縣在新約郡的五大區里人口最多的城區，治安之惡劣，可以與尼哥遍布的布朗克士區相提并論。

    治安惡劣的地方，有一個共同點：社會閑散人士、妓女聚集。

    張元清剛逛了片刻，就看見一個穿著緊身連衣裙，拎著包包，打扮妖艷的金發女郎湊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