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書迷正在閱讀:鳳池賜酒(NPH)、仇獵校園、色情女主播掉馬了(校園1V2)、和頂流弟弟綜藝爆紅日常、他超愛!瘋批大佬只想給炮灰花錢、舔狗水泥封心后,魔君立陷愛、曹cao穿越武大郎、嗜血秘密、他們對我餓意值100%[快穿]、快穿:噓!要乖!瘋批手里有鎖鏈
李如嘗試著弄了一弄,紋絲不動,他很快放棄,并且不覺得是自己的問題,還理直氣壯地埋怨道:“你這什么破古董車,就不能搞個電動座椅嗎?” 虞杞川嘆口氣,將袋子丟去后座,解開安全帶傾身壓了上來,李如猝不及防,整個人驟然被圈入對方臂彎下,車內(nèi)空間逼仄,虞杞川俯身過來時,鼻息幾乎撲在他頰側(cè)頸間,那一瞬連呼吸都停滯,渾身動彈不得,隨即開始臉頰發(fā)燙。 咔噠,是座椅調(diào)節(jié)桿抬起又歸位的聲響,合著李如心跳停擺一瞬后又再次起跳的那一下。 做完這些的虞杞川直起身,注視著他的眼睛,聲線低緩:“沒有電動,男朋友手動好不好?” 李如心下又是一顫,近在咫尺,他看清虞杞川的瞳眸是深琥珀色,幽暗光線下漂亮得像自己別在衣領(lǐng)上的那枚寶石胸針,比寶石更勝一籌的,是里頭藏著難以忽視的繾綣情愫,令人心醉神迷,不覺間又屏住了呼吸。 等稍稍平復(fù)好猶如琴弦般被撥亂的心緒,李如才后知后覺地品出剛剛那句話隱約有歧義,但見虞杞川若無其事地撤回身體重新扣上安全帶,模樣堪稱正經(jīng),他緊繃的神經(jīng)松懈,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車子滑出寫字樓正門廣場匯入主干道,虞杞川扶著方向盤,問:“想吃什么?” 李如奇怪道:“你不是訂好餐廳了么?” 虞杞川語調(diào)上揚(yáng)地嗯了一聲,接著笑道:“是家粵菜館,我怕不合你胃口,你好像還沒告訴過我究竟喜歡吃什么。” 李如愣了愣,從小到大,除了保姆劉阿姨,連謝雯茜都不曾如此細(xì)致地過問他的飲食喜好這類具體的事,倒不是謝雯茜這個當(dāng)媽的缺乏對孩子的關(guān)愛,小時候的李如覺得他媽就是仙女,過于接地氣的東西在她身上是看不到的,然而李滿國卻把她從云端拉了下來,墜入泥沼,跌得那樣慘。 虞杞川這樣問,好似云淡風(fēng)輕,卻給李如心底帶起一陣波瀾,但當(dāng)下,他不允許自己暴露出一絲一毫受寵若驚的異樣,輕哼一聲道:“你現(xiàn)在問也晚了,這個點好的餐廳都要等位,粵菜就粵菜吧,我沒那么挑。” 到地方,發(fā)現(xiàn)是個開在弄堂里的小店,門頭不大,看樣子是做熟客生意的,店主是對中年夫婦,廣東人,用粵語同虞杞川熟稔地打招呼,喊李如靚仔,說已經(jīng)給他們留好了二樓的小包廂。 老板娘長得面善,人也熱情,親自領(lǐng)他們上樓,還不住地回頭提醒注意腳下,樓梯是s城老弄堂洋樓里很常見的老式木梯,年頭久了,腳踩上去咯吱作響,虞杞川讓李如走在前面,手臂橫過去虛虛攬著他的后腰。 小包廂裝潢古樸,八仙桌紅木圈椅,窗戶推開正對著一條幽靜小路,種著兩排水杉,這時節(jié)葉子已經(jīng)紅透,一對年輕情侶站在不遠(yuǎn)處公交站牌旁的樹下牽著手聊天,風(fēng)吹過,樹葉打著旋兒落在兩人肩頭,李如收回遠(yuǎn)眺的視線,手背隨即被碰了一下,虞杞川將菜單翻開遞到他面前,“想吃什么,點吧。” 李如不接,以手支頤歪頭看著他,擺出少爺架子:“你是熟客,不應(yīng)該推薦一下么?” 虞杞川從善如流地收回菜單合上,直接叫來老板娘點菜,跟對方言談甚歡,過程中偶爾還蹦出來兩句粵語進(jìn)行溝通,聽得出不是硬凹那種,像是在粵語語境下生活過一段時間的習(xí)以為常,老板娘時不時抬頭看向李如,沖他很和藹地笑。 點完菜,老板娘收走菜單退出包廂,李如忍不住問:“你什么時候?qū)W會講粵語的?”說得還這么溜。 虞杞川拎起熱水壺,邊給他燙餐具邊道:“小時候在香港生活過幾年,后來爸媽工作調(diào)動,我才跟著一起回的s城。” 李如露出疑問神色,不說別的,虞杞川的父親虞湘海他還是熟悉的,畢竟曾擔(dān)任過他高三一整學(xué)期的班主任,在雙方心里都留下了較為深刻的記憶,虞湘海是土生土長的s城本地人,大半輩子都獻(xiàn)給了一中的教育事業(yè),沒聽說過什么時候還去過香港。 虞杞川往燙好的杯子里注入茶水,推給李如,裊裊白煙升騰中,聽他語調(diào)和緩無甚波瀾道:“我親生父母。” 李如一個怔忪,他向來神經(jīng)大條,此刻卻迅速想起那晚在虞杞川客廳書柜上看到的全家福合影,一對面容陌生的年輕父母抱著他們年幼的孩子,剛滿月的奶娃娃尚辨不出眉眼像誰,但李如當(dāng)時就對那孩子的身份有種篤定般的直覺,沒想到,還真是虞杞川,更沒想到的,是關(guān)于對方身世的秘密。 李如放下?lián)沃X袋的胳膊,不由就坐直了身體,一雙杏眼直愣愣地看過來,這樣的姿勢加上神情,讓他顯得小心翼翼,又異常溫順:“那……他們現(xiàn)在?” “已經(jīng)過世很多年了。”虞杞川喝了口茶,說得輕描淡寫。 李如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卻只覺詞窮。 “這家店的老板跟老板娘是我爸媽的朋友,他們倆生前總喜歡帶我來這里吃飯,因為這地方離f大很近,公交車兩站路就到了,吃完飯他們喜歡從后面那條小路散步回去,那會兒還是條年久失修的水泥路,被經(jīng)過的大車碾出很多坑洼,下雨天要格外小心。他們走的第二年這里的路面翻修澆了柏油,還種了這些水杉,一轉(zhuǎn)眼,樹也長這么高了。” 李如從來不會安慰人,以前的他不覺得這是一項多么了不起的技能,眼下卻萬分懊惱,即便知道父母離世這件事帶給虞杞川的傷痛已經(jīng)被歲月漸漸撫平,卻依舊可以從那娓娓道來的眼神里看出,對方始終未能真正邁過去那道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