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走吧，正好我也餓了，找個地方吃飯去。”

    “這回是不是該輪到我請了？”虞杞川道：“地方我來選行嗎？”

    李如沒什么異議地嗯了一聲。

    “不介意的話，就去我家吧。”虞杞川直直望進(jìn)李如倏而一怔的眼睛里，那樣的坦蕩卻又赤誠：“外面的菜吃膩了，想讓你嘗嘗我的手藝。”

    【??作者有話說】

    宜室宜家虞老師

    第23章 仿佛是他的錯覺

    李如猶豫了片刻，就在虞杞川以為他是在斟酌措辭拒絕的時候，卻見他頭一點(diǎn)，語氣里隱約能聽出幾分故作矜持：“好啊，那就叨擾了。”

    倆人一同下到車庫，虞杞川拿出車鑰匙，扭臉問：“我開車你跟著我，還是你坐我車？”

    “坐你的吧。”李如單手抄兜很隨意地說：“今天不想開車了。”

    虞杞川勾唇輕笑：“好。”

    行至車前，他按下解鎖，車頭燈閃爍，李如想也不想地徑直走向后座，手搭上車把的瞬間才反應(yīng)過來，摸了摸鼻子，扭身拉開副駕門坐了進(jìn)去。

    從青森到虞杞川家走高架約莫二十多分鐘的車程，這點(diǎn)距離放在s城來說不算遠(yuǎn)，但對于第一次知曉這件事的李如來說，多少是有些驚訝的。

    車在單元樓下靠邊停穩(wěn)，虞杞川掛檔拉手剎，從兜里掏出一把鑰匙遞過來，語氣自然道：“我去對面菜市場買點(diǎn)菜，你先進(jìn)屋吧，還記得我家住幾樓么？”

    李如頓了一下，沒去接那把鑰匙，而是說：“不就是去菜市場么，我跟你一起。”

    虞杞川聞言笑了笑，料想這位大少爺應(yīng)該沒去過菜市場那種地方，覺得有必要先給他打個預(yù)防針，語調(diào)中職業(yè)使然地帶了點(diǎn)哄人的意味：“你確定？菜市場跟你去過的那些進(jìn)口超市不太一樣，里面可能會……嗯……比較臟。”

    李如卻眉心一蹙，也不知誤會了什么：“你嫌棄我？”

    虞杞川心道這話說的哪兒跟哪兒啊，他都快追不上這小子神奇的腦回路了，嘖了一聲道：“你真是……算了，那走吧。”

    推門下車，聽見李如在背后不依不饒地追著問：“我真是什么？”

    虞杞川轉(zhuǎn)個身扶著車門，彎下腰垂眸看過來：“你真是厲害，行了吧？”

    “……”

    晚七點(diǎn)多鐘的菜市場，高峰期已過，呈現(xiàn)出一種兵荒馬亂后的狼藉，多重氣味爭先恐后地鉆進(jìn)鼻孔，虞杞川仿佛失去嗅覺般一路健步如飛領(lǐng)著人直奔重災(zāi)區(qū)生鮮攤位，這邊更是滿地泥濘根本無從下腳，李如落后半步凝眉屏息，從牙縫里擠出一句：“真臭……”

    虞杞川回頭遞給他一個是自己要來的眼神，這時，隔老遠(yuǎn)一位相熟的攤主揚(yáng)聲朝這邊熱絡(luò)地喊：“虞老師剛下課啊？”

    “老板生意興隆，”虞杞川扭臉應(yīng)了句吉利話，抬步走近掃了眼靠墻的一整排魚缸，道：“幫忙挑條魚吧。”

    “你想怎么吃，紅燒、清蒸還是燉湯？”

    “燉湯。”

    “那就黃花魚咯，刺少，燉湯鮮得嘞。”老板拿起網(wǎng)兜敲了敲魚缸壁：“早上剛到，還活蹦亂跳的。”

    “行。”

    老板麻利地下網(wǎng)撈魚，抬頭瞥見不遠(yuǎn)處站著的李如，便熱情地?cái)埧停骸靶』镒酉胍c(diǎn)什么？”

    虞杞川道：“他是跟我一起的。”

    老板是個會說話的，笑道：“我還納悶?zāi)兀七@穿著打扮氣度不凡的，原來是虞老師朋友。”

    說話間魚被撈起，在網(wǎng)兜里一個神龍擺尾帶起水花四濺而出，李如繃著臉如臨大敵般地疾退兩步，虞杞川偏頭看他一眼，忍著笑意道：“要不你在這兒等著，我再去其他攤位看看？還是你要跟著我？”

    李如抿了下嘴：“……你快去快回。”

    十多分鐘后，倆人手里各拎著幾只塑料袋，從菜市場滿載而歸。

    進(jìn)屋，虞杞川拉開玄關(guān)鞋柜拿出一雙淺藍(lán)色亞麻拖鞋，往地上一擱：“新買的還沒人穿過，換上吧。”

    客隨主便，李如彎腰換鞋，余光瞟到旁邊，見虞杞川又從柜子里拿出一雙款式相同的淺粉色亞麻拖鞋，乍一看跟情侶拖鞋似的，動作不由一頓。

    許是注意到他的視線，虞杞川給出合理解釋：“超市打折，二十九塊九一對，只有這兩種顏色，你要是喜歡粉的，咱倆換換？”

    “……不用了，藍(lán)色挺好的。”

    把菜一股腦兒拎進(jìn)廚房，虞杞川脫掉外套往客廳沙發(fā)上一丟，邊卷襯衫袖子邊問：“你餓不餓？”

    周一是李如最忙的時候，連軸轉(zhuǎn)開了一天的會，中午在辦公室湊合吃了兩口，安瀾新?lián)Q的這家餐廳外送實(shí)在不符合他的口味，此刻早就餓得前胸貼后背，但又唯獨(dú)不想在虞杞川面前示弱露怯，便違心道：“不是很餓。”

    “我餓了。”虞杞川二話不說地扔過來一條圍裙，“進(jìn)來幫我打下手。”

    李如接住，眼神一瞬間錯愕后，轉(zhuǎn)而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確定？”

    虞杞川也笑，但表情篤定：“有我在，總不至于讓你把廚房炸了吧。”

    倆人進(jìn)了廚房，虞杞川徑直遞過來一把韭黃，指著水池方向：“先把這個洗了。”

    李如出奇地配合，只問：“洗到什么程度？”

    “干凈為止。”

    “怎么才算干凈？”

    虞杞川嘖了一聲：“喜歡抬杠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