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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縱欲無度在線閱讀 - 025討債

025討債

    醫(yī)院里,由于阿禧一直醒不過來,就進(jìn)了急救室。

    急救室的燈牌亮著,霍無渡看了一眼,猶豫再三,還是先離開,留下左進(jìn)在這里看著,森北跟著老大離開。

    *

    入夜,喬家大院依舊燈火通明。

    數(shù)字幫的人正在這里舉辦酒席,慶祝新一屆坐館上位。

    院內(nèi)一片吵鬧,眾人把酒言歡。

    直到……天空中出現(xiàn)了一架直升機(jī),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不足以讓那些人震驚。但是直升機(jī)開始盤旋在眾人的上空,而倒掛在直升機(jī)上的兩個血人被光照亮,那些人才看到那兩個血rou模糊的人,兩個人如同串糖葫蘆一般懸掛在空中。

    那兩個歹徒被砍斷了胳膊,繩索綁在他們的腳踝,勒出深深的血痕。其他部位也是一片淤青高腫,臉上都是血,眼球直往外凸。

    院內(nèi)安靜了一瞬,所有人都怔愣地望著。

    坐在主位的喬沙抬頭看了眼,微瞇眸子,再看向前方,有人向這邊走近。

    霍無渡是從喬家大門走進(jìn)來的,坐的車過來,身邊跟了幾個小弟。

    天上駕駛著直升機(jī)亂轉(zhuǎn)的人則是森北,滿臉激動地駕駛飛機(jī),帶著懸掛在空中的兩個歹徒在空中晃悠。

    男人步伐很沉穩(wěn),腿長,邁的步就大,沒幾步就走到了喬沙面前。

    黑色皮衣融進(jìn)夜色里,燈光打在他臉上,映襯著他那張臉更加的俊朗。筆直高挺的鼻梁凸起誘人的駝峰,下頜雕刻成線隱在燈光下依舊硬朗,左側(cè)嘴角斜起漫不經(jīng)心又淡淡的笑。

    霍無渡是俯視著坐在位置上的喬沙,含笑開口:“喬叔,喝酒怎就不叫上我呢?”

    眉眼是含著笑的,一雙銳利的眸子掃過喬沙身邊站著的那人。

    一個男生,長相清秀文氣,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看起來歲數(shù)不大,學(xué)生模樣。

    霍無渡微微挑眉,說話時語氣玩味,“哦,這就是你們數(shù)字幫新一任的坐館?”

    又將那個男生從頭到腳地掃視一眼,男生穿著一身黑色西服,料子絲滑如綢緞,應(yīng)該是定制的西服,看起來就貴。不過這樣一個長相清秀的男生居然能將黑色西服穿好,氣質(zhì)上能壓得住這套西服,想來這人也不會太簡單。

    不過也是,能成為香港三大黑幫之一的幫會坐館,這個男生又怎會真的如表面看起來那樣的簡單。

    安覺看了眼喬沙,又笑對霍無渡,伸出手,“你好,數(shù)字幫新一屆的坐館,安覺。”

    霍無渡低頭看了眼安覺伸出的手,那只手看著也像是文弱書生的手,細(xì)長的,手上的青筋在冷白的膚色襯托下十分凸顯。

    這年代,黑幫里還有人握手打招呼,霍無渡不屑地冷笑一聲,雙手插兜,動都不動。

    而安覺并未覺得尷尬,莞爾一笑,禮貌收回。

    霍無渡直視著喬沙,“喬叔,那兩個人你認(rèn)識吧?”

    說話之間,森北已經(jīng)駕駛著直升機(jī)向一幢大樓沖去,直升機(jī)陡然上升,下面倒掛著的兩人因慣性狠狠地撞到墻上,身體遭受巨大的沖擊,五臟六腑都要被撞碎,全身都是血淋淋的。

    有人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喬沙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兩個古惑仔,也配入我的眼?”

    聽此回答,霍無渡忍不住笑了聲,仰頭站直了身子,“也是,喬叔你是大人物,那兩個馬仔不值得你去記。”他轉(zhuǎn)過身,望向天,“那既然如此了,那兩個人也沒有活著的必要了。”

    空中的森北收到老大的視線后就駕駛著直升機(jī)向遠(yuǎn)處開去,其他人都不知他會去哪里,他們也實(shí)在是管不著。

    霍無渡轉(zhuǎn)過身,“不過,喬叔你不認(rèn)識他們兩個人沒關(guān)系,你女兒認(rèn)識不就行了?”

    喬清妙是喬沙的獨(dú)女,是他的軟肋,一聽到霍無渡提自己的女兒,喬沙就有些激動,“你什么意思?”

    霍無渡不回答他,自顧自地說著,“讓我來猜猜,你為何要派人去動那小姑娘。因?yàn)槟愕呐畠阂驗(yàn)槲易詺⒘耍阈睦锖尬摇_@不剛好有人向你通風(fēng)報信,說我中意那小姑娘,你想殺了她去泄你心中的憤恨,對嗎?”

    沒有想到霍無渡連查都沒差呢就能猜出來,喬沙心頭一顫,“我女兒沒有自殺,她還好好地活著呢!”

    一聲冷笑,霍無渡眼神中充滿了不屑,“自殺未遂唄,有什么可解釋的。”

    他說話的語氣實(shí)在是太隨意了,喬沙氣急,拄著拐杖站了起來,“既然你都知道阿妙因?yàn)槟阕詺⒘耍憔蜎]有心軟過?你心里就沒有替她難受一會?”

    然霍無渡直接踹在喬沙剛剛坐的凳子上,眉尾挑起時,笑意漸淡,眸深如墨,“心軟?你動我的人時心軟了嗎?”

    凳子翻倒,霍無渡直接踩了上去,“想跟我講道理是嗎?在我這,你女兒是死是活與我毫不相干,但是阿禧是我外甥女,我的人,跟我一樣姓霍,你動了她,我殺你,這就是我的道理,夠簡單吧?”

    “阿妙因?yàn)槟阕兂蛇@樣,我想報復(fù)回去有錯嗎?”喬沙直直地盯著霍無渡。

    回應(yīng)他的是男人的拍掌叫好,“對,沒錯。”霍無渡笑著說。

    這時,森北已經(jīng)回來,帶著人清了場子,控制住外面混亂的局面。

    眸中劃過寒凜,霍無渡嘴角笑收了一分,“我們二人既然都沒錯了,那還有什么可講的?講道理,媽的,他媽的都是道上混的人,有必要講道理嗎?”

    他力氣大,手背上的青筋明顯地凸起,摁住了喬沙握在拐杖上的手,微微用力,喬沙就皺了眉。

    霍無渡的腳自凳子上離開,盯著喬沙,“道理永遠(yuǎn)講不通,但我也不可能退一步,實(shí)力才是硬道理,就你我二人,看看誰能殺了誰。”

    喬沙氣的手都是顫抖的。

    安覺先開了口,“渡哥,做人留一線,凡事得講求個‘度’,同是道上混的,洪門以和為貴的規(guī)矩可一直都在啊。”他笑著,笑容爽朗,聲音干脆,“再說,喬小姐自殺未遂,阿禧小姐也沒有受傷,既然如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就好了。”

    “你誰啊?”霍無渡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松開了喬沙,雙手插兜,“我家小姑娘現(xiàn)在還在急救室呢,你跟我說沒什么事?別跟我講什么規(guī)矩,我?guī)陀H不幫理,喬清妙就算是死了也償還不了阿禧受的傷。”

    霍無渡對安覺說完,后又看向喬沙,“喬叔,你要是不想死,把你女兒交出來也行。”

    他是很大方地說出這話的,喬沙看著他這副樣子就生氣,“我已經(jīng)送她出國了,這件事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是無辜的。”

    “呵。”霍無渡忍不住笑,“她無辜?我家小姑娘就不無辜了?她是什么都不知道,那阿禧又知道什么?”

    想到監(jiān)控中阿禧被人綁走的模樣,想到阿禧什么都不知道就陷進(jìn)了險境,甚至為了不連累其他人毫不猶豫地從高處跳下海,那樣小的身軀啊,霍無渡的火氣愈大。

    火氣大,他嘴角的笑意就更深,“喬叔,不想你女兒死也行,你自盡,我不去找她。”

    “渡哥,你難道就不關(guān)心是誰送來的消息嗎?”安覺擋在了喬沙面前,笑著說。

    關(guān)心是誰告知喬沙,他霍無渡中意那小姑娘。霍無渡知道喬沙了解他們家的事,喬沙肯定是知道阿禧是霍紅香收養(yǎng)的。

    霍無渡看了眼安覺。

    二人個子相差不多,但安覺這時年齡也才二十左右,氣場還是略微遜色于霍無渡,這便導(dǎo)致他只能仰頭去看霍無渡。

    “是誰我自然會去查,但今日,我來這里的目的很簡單,恭請喬叔自盡啊。”霍無渡戲謔開腔。

    字字句句伴隨著他隨意不羈的聲音娓娓道來,尾音落下之時,他微挑眉,動作放浪,姿態(tài)高貴。正是因他話音隨意,才更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看來他霍無渡今日是下定決心要?dú)⒘藛躺沉恕?/br>
    霍無渡心里知道,能知道這消息的一定是霍家的人。他先開始懷疑的是霍紅香,不過很快就打消了這個疑慮。

    一直未開口的喬沙說話了,“除了要?dú)⑽遥氵€想殺了你爸,對吧?”

    眉尾輕佻,嘴角勾了一下,霍無渡張揚(yáng)點(diǎn)頭。

    喬沙推開了安覺,面對著霍無渡,“你爸早年重病你都未曾管過,我就知道你這個人是個心狠手辣的種。我不信你在殺了我后會放過阿妙。”

    “信不信的由得著你去選嗎?”霍無渡低下頭看他,“你不死,喬清妙就會死得很慘。”

    “一直拿我女兒要挾我,霍無渡,你還是個男人嗎?”

    “不是吧,不知道啊。”霍無渡無謂地笑道,又看喬沙那鐵青的面龐,“唉,喬叔,你是不是男人呢?”

    “……”

    霍無渡又說:“利用女人的男人不算男人,那你不也不算嗎。”

    想到什么,喬沙忽而一笑。看來霍無渡一直記掛著他母親的死呢。

    “你今日要來殺我,不單單是為了一個小姑娘吧?”喬沙仿佛有了底氣,“霍無渡,別人不了解你,我還是了解你一些的,你可不會為了一個女人就來我這里大動干戈。為了什么?為了替你媽報仇?”

    能讓霍無渡不顧后果就來喬家鬧事,是因?yàn)槭裁矗咳粽嫒鐔躺乘f,主要原因是報仇,那霍無渡根本不可能等到這時候過來鬧事,他估計早就殺了喬沙了。

    “因?yàn)槭裁粗匾獑幔俊被魺o渡雙手插在兜里時,站姿散漫,長腿松垮地分開,嘴角若有若無的笑意淺淡,“我今日來殺你,就只是因?yàn)槟切」媚铩!?/br>
    聽到這回答,喬沙睫毛半垂,微瞇了眸子,看來他是猜錯了。那小姑娘在霍無渡心里的位置竟然比為母報仇還要高嗎?

    參加宴會的眾人被趕出了門外,偌大的院子,幾人緊張對峙。

    夜色彌深,昏黃的燈光照射,院內(nèi)的花草在風(fēng)中搖曳,在燈光與皎潔的月光照射之下,小草仿佛有了生命,搖曳時舞動身姿。風(fēng)一吹,攜帶泥土的清香沁入心脾,細(xì)嗅一口,只會覺得清爽宜人。

    可眼下這局勢,誰又有心情去管這空氣多么的清新,誰又有心情去細(xì)細(xì)觀賞天上夜景。

    “哇哦,今天的月色不錯唉!”森北叫其他人控制了外面的局勢,他則進(jìn)來,邊仰頭欣賞月色,邊向老大那邊走去。

    霍無渡側(cè)頭睨了眼森北,伸了手,森北反應(yīng)過后掏出后腰處的手槍,遞給了老大。

    男人拿著手槍把玩,微微抬起,燈光照射,骨感強(qiáng)烈的手掌青筋凸顯,黑洞洞的槍口對準(zhǔn)了一盞燈。霍無渡看著燈光下的槍,“喬叔,爆頭?吞槍?你自己選個死法。”

    手臂彎曲,槍收回,他低下頭,抬眸去看喬沙,“你下不去手,我就好心幫幫你。”

    爽朗的一聲笑,安覺向前了一步,“渡哥,喬叔在道上混了這么多年了,手底下的勢力不小。我知道渡哥你一定想要開疆?dāng)U土,心思也全都是放在事業(yè)上的。這樣,今日你先放喬叔一馬,我們這邊愿意將元朗一區(qū)的地盤拱手讓出。”

    霍無渡手底下的地盤大多是在沙田、葵青、黃大仙、以及觀塘區(qū),如今新勝和勢力日益壯大,他幾乎是要完全占領(lǐng)了這幾個轄區(qū)。若是再將元朗一區(qū)收入囊中,他的勢力那可算是遍布香港各地,不再是香港一霸,而是稱霸香港的龍頭大哥。

    只要腦子清醒,霍無渡就知道該如何選擇。

    森北先笑了聲,“我們老大想干什么事,可從未有辦不到的時候。不用你們讓,元朗區(qū)也得歸我們。”

    這估計就是霍無渡想說的,不是腦子不清醒,是他對自己有足夠的信心,信自己能殺了喬沙,能將元朗區(qū)收入囊中,更能霸占整個香港。

    “你死,或是你女兒死,喬叔,有那么難選擇嗎?”霍無渡開口了。

    喬沙與安覺也明白了,拿元朗區(qū)做交換是行不通的,至少在霍無渡這里根本不管用。

    “渡哥!”

    一道女聲自遠(yuǎn)處傳來,喬清妙穿著很普通的休閑裝,快步跑進(jìn)院里,秀發(fā)散亂。

    快進(jìn)入十一月份,又是晚上,氣溫不算熱的,可喬清妙臉上還是出了汗,氣喘吁吁的,看著像是從哪掙扎過來一路跑來這里的。

    霍無渡轉(zhuǎn)過頭瞧了眼,又去看喬沙,嘴角斜起弧度,“喬叔,你女兒來了啊。”

    黃昏在海邊的時候,霍無渡沒有管喬清妙。而喬沙動作也是極快,霍無渡剛登上直升機(jī)離開,喬沙就派暗處的人帶喬清妙離開,要送她出國。

    可喬沙萬萬沒有想到,喬清妙居然回來了。

    “喬清妙,誰讓你回來的!”喬沙怒氣顯于面,握緊拐杖,拐杖尖狠狠地敲擊了幾下地面。

    而喬清妙還在向這邊走來,眼眶中是噙著淚的。走近霍無渡,定住腳步,她的聲音都是沙啞的。

    “渡哥,是我的錯,是我鬧脾氣害爸爸生氣,害他失去理智要去殺害阿禧,全都怪我,一切都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