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事故:小舅舅的唇瓣在阿禧臉上滑過
霍紅香把女兒交給了衛是東,自己一個人跑到中央去看發生什么了。 看了,是一口木棺從樓上摔下,木棺摔廢了,里面的人倒在了地上。 那是一個很消瘦的人,只能看出是一個人,其他看不出來,他的臉皮被剝了,露出來白色的rou,牙齒沒有,眼球沒有。 霍紅香走近,低頭看了眼。從頭掃到尾,怪不得看起來消瘦呢,這死者就是個皮包骨頭,沒有rou,沒有……血。 霍紅香立刻叫人來給他驗尸,不信從樓上摔下來,連血都沒有。 驗過了,他全身的血已經被抽干凈了。想通過其他方法去判斷死者是誰,卻發現根本判斷不出是誰。他的骨頭被敲斷了,尤其是一些關節,幾乎是碎成渣渣了。皮好似泡了酒水,臃腫的,皮上紋路沒有,刀疤沒有,更沒有什么特殊痕跡,像紋身一類的。 無法判斷是誰,霍紅香向老爺子走去。 她尋思著叫人先把尸體運走,莫要驚動老爺子。 然霍勁柏這個年紀了,什么大風大浪沒有見過,他擺手,叫古師替他說話。 古師站在他身邊,雙臂張開,做安撫手勢,“安靜。”聲音醇厚,大廳的人確實都安靜了下來。 古師說:“剛剛的尸體只是不知哪個無名小幫派鬧出來的動靜,故意在話事人生辰鬧事,大家不必驚慌,此等事,我們洪安會定然能解決好。” 他的話很肯定,讓眾人稍稍放下心來。 他又手勢示意演奏與表演繼續,“宴會繼續。” 尸體很快搬運走,木棺殘渣清理得很干凈。 如此一場鬧劇,就這樣被壓了下來。 霍紅香俯身在霍勁柏身旁,“爸,你要不先回去?” 霍勁柏擺手,拒絕。 霍紅香無奈,抬眸看了眼坐在遠處看戲的霍無渡,后者收到視線,向她挑眉微笑,笑意張狂,不加掩飾。 她看向了坐在霍無渡身邊的阿禧,不知道阿禧看沒看到,反正沒有往大廳中央這邊看。 宴會進行到一半時,霍勁柏自位置上起身,到了臺上,拿著話筒。 “今日諸位能來到霍某壽辰宴,霍某實在感激不盡。” 臺下的掌聲響起。 “想必諸位也了解到了洪安會近日的狀況,我也不必再隱瞞。我終究是年齡大了,不勝年輕那時。” 有人吆喝:“霍老,你還不老。” 好有趣的話,喊他霍老,說他不老,霍勁柏面上還是笑。 霍勁柏說:“諸位估計不太關心我的年齡問題,更多的是關心由誰來接手我的位置吧。” 臺下安靜了下來,靜靜地聽著。 “洪安會是我一手創立的,我付出了五十年的心血啊!”霍勁柏還伸出手,五指大張,他又笑了,“我知道,感情牌沒什么用,大家也都當我剛剛說的話是廢話。” 他向臺下看了眼,看了自己的兩個細佬,自己的女兒、兒子。 “洪安會確實是我一人創立,但是能有今日的盛況,全依仗著各位的努力。洪安會底下大堂小堂少說有一百個,誰沒有為洪安會獻上一份力。”他收回視線,“我知道,我若是將這坐館的位置傳給了自己的家人,有些人可能會不服。” 他張開一臂,聲音大了起來:“那這坐館的位置,我讓你們來選,你們選誰,誰就來當這個坐館。” 他又補充了句:“只要選出來的人能養活我們整個洪安會,帶著我們洪安會的所有人繼續走下去,那這人,就有資格做坐館,有資格管理整個洪安會。” 臺下一片起哄聲。 有人喊了句:“霍老,那什么時候開選?” 霍勁柏剛提出如此方法,就有人按捺不住,那幾個霍家人沒少冷笑。 霍勁柏看臺下,“一個月后。” 時間給了,選坐館的方式也有了,霍勁柏任由他們自己暗地爭斗。 好一個坐虎觀山斗,把自己摘出來,暗地里卻打其他心思。霍無渡冷笑一聲,他家這老爺子,心思可真夠深的。 身邊,霍紅香笑著與人交談。 不少人來巴結霍紅香,“紅香夫人最近是愈發精神了,是不是要帶著手下的人去開展什么大業務去了?” 霍紅香臉上掛著很標準得體的笑:“是,想在深圳搞一些事業,不過不算大業務,也就掙點小錢,養活手底下的一幫人即可。” “夫人謙虛了,夫人出手,那一年少說兩個億的進賬吧?” “這我可不知道,這呀,得靠運氣。” 霍紅香與人交談了好一會,才向阿禧走去。 阿禧一個人坐在角落,趴在桌子上,雙手枕在臉蛋下,看著像是睡著了的樣子。 霍紅香正要去叫醒她,霍無渡便出現了。 霍無渡說:“姐,爸叫你過去一趟,有事交代你。”他說話時還是平常的樣子。 霍紅香猶豫片刻,看向阿禧時,霍無渡又說。 “姐,阿禧我幫你送回去。” “你什么時候這么好心了?” 霍無渡笑了聲,“我一直都這么好心啊,姐你不知道?” 霍紅香懶得跟他繞彎子,轉身向老爺子走近。 看吧,名利權勢還是比女兒重要。 霍城洲嘴角扯著笑,拍了下阿禧的腦袋,“起來。”聲音不耐煩,因為他覺得阿禧好能睡,從剛剛木棺砸下來開始,她就在睡,老爺子話講完了,宴會要散了,她還在睡。 突然從睡夢中被叫醒,阿禧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了眼眼前,眨巴了幾下眼睛。腦袋上又挨了一下,她才轉頭去看,一看是舅舅的時候,臉色都變了。 小姑娘的眼神霍無渡看的很清楚,這是得有多怕他。可他就是要逗這小姑娘玩,真是奔三的人了,還一身反骨。 “阿禧,你媽最近有事,要你去舅舅家里玩幾天,可行?” 一說完,他就注意到小姑娘的身體都僵硬了,剛剛惺忪的眼眸一下子清醒了。 呵,這是有多不愿意。不過……把這小姑娘養在他家里的話應該挺有意思的,有人給他做飯刷碗打掃衛生,他還不用給錢,很好。 阿禧的小心臟砰砰亂跳,匆忙自座椅上起來,可是腿麻了,她站不穩,一個踉蹌,要倒下的時候手臂上一熱,一只有力的手把她扶了起來。那手灼熱,觸碰在阿禧細嫩的皮膚上時,阿禧感受到男人手上的紋路以及繭子。 霍無渡扶了下就松開手,再去看小姑娘,后者已經低下了頭。 想到什么,霍無渡看了眼自己的右手,眼睛微瞇,那皮膚光滑的,一碰就紅了,他還沒玩過皮膚這么嫩的女人呢。 但是吧,這小姑娘怎么回事?難得他好心一次扶一下她,她居然能害羞成那樣子。 然阿禧這時候不是在害羞,而是怕小舅舅會說她。因為她記得自己不小心碰到小舅舅右手腕時,他說了好難聽的話。 但是幸好,男人什么也沒說,大步向外走去。 阿禧小跑著跟在后面,氣喘吁吁的。她頭發多,扎的丸子像是累贅,跑了幾步就要散了下來,碎發在她脖頸處掃著。 跑出去時,外面天色已經黑了,有月亮有星星,夜空是那樣的美,她很少欣賞香港的夜景的,剛剛在宴會上光睡了,也沒在落地窗前看看。 她看到小舅舅走到了一輛勞斯萊斯前,身邊還跟著那個翻她家墻,話還多的男人。昨天還是黃毛呢,今天他就又染了個紅毛,反正都好顯眼啊。 阿禧向小舅舅走近的時候,才發現還有那個把她拎上車的男人,還是那短碎發發型,不過今日穿的很正式,脖子上不掛鏈子了,唉不對,是藏在襯衫里面了,阿禧看到反光了。 霍無渡正抽著煙,聽到聲音轉過身低頭看了眼。他走到這多久了,這小姑娘才過來,膽子小,腦袋笨,體質還差,霍紅香真是養了一個廢物。 阿禧仰頭看他,“小舅舅,我能不能回自己家。” 呵,他說的話她都敢信,霍無渡笑了。 “回你自己家?”他往周圍看了眼,“你怎么回去?” 阿禧想了想,來的時候是跟媽咪坐一輛車,那個司機她不熟,她還想把車留給媽咪的。 可是,阿禧小聲問了句:“小舅舅,可以麻煩你把我送回家嗎?” “霍阿禧,是嗎?” 見他突然冷了臉,還如此問,阿禧身子一僵。 霍無渡把煙叼在指間,雙臂輕松環抱胸前,彎腰與阿禧平視,“把我的車當什么了?當你家的了?” “我可以、可以給你路費的。”聲音小,越說還越小。 霍無渡被她蠢笑了,“路費,那就是把我的車當出租車了。”他站直身子,還拍了下左進的肩膀,對他說:“看,有人把你當成出租車司機了。” “哈哈哈!”森北的笑聲好魔障。 一邊的霍無渡和左進還沒笑呢。 森北忍不住,在霍無渡看過來時稍稍收斂,去看阿禧,“meimei仔,你真上過學啊?你腦子這么靈光啊?”他向前了一步,拍了拍阿禧的肩膀,在阿禧看他的時候,他對她挑眉,很戲弄的感覺,“你在班里不會是第一吧?” 阿禧不傻,森北的話她能聽懂的,她學習才不差呢。可阿禧也知道自己的情商那方面確實低。 她向小舅舅看去,“小舅舅,再見,你走好。” 這聲音聽起來……喲,小姑娘生氣了。 要他走他偏不走,霍無渡推開森北,站在阿禧面前,難得見阿禧仰著個腦袋。 那小臉白嫩,月光映襯下皎潔如玉,臉頰的紅暈漸散,跑到這也沒出汗。這次眼睛還睜大了,那么大,那么亮,那前兩天不敢睜眼看他是怎么一回事?丸子頭松散,碎發在臉上脖子上漾動。但比剛剛要好看,一看便知是大動作之后,弄散的。 大動作?霍無渡笑了。 其他三人還不知道這哥在笑什么。 霍無渡彎腰在阿禧面前,“阿禧,要小舅舅帶你回去也不是不行。” 阿禧看他,等著他的后話。 “小舅舅家里有個阿嫂剛走,沒人給小舅舅做飯,你要不管了我的一日三餐,我車讓你隨便坐,可行?” 呃……老大也不在家里吃飯吧?森北知道老大在逗小姑娘玩,便跟左進一樣,當個啞巴,不說話。 把她當什么了?免費勞動力? 阿禧皺了皺眉頭,小舅舅還是這樣壞。“小舅舅,我先回去了,再見。”看吧,還是她有禮貌,他都那樣說了,她還能跟他告別。 這小腦袋瓜里整日裝的什么東西。霍無渡也不管她,沒意思了。 阿禧想了想,拿出自己的手機給司機叔叔打了電話。 司機應聲,馬上過來。 阿禧就站在酒店門口等。可是,后面的那三個大男人怎么還不走呢?阿禧偷摸后看一眼,剛剛好對上了小舅舅的視線,那眼睛微瞇著,眼尾狹長,嘴里叼煙卻也壓不住他勾起的嘴角,這嚇得她趕忙回頭。 她后面三人杵在那里,一個比一個站得隨意,貌似只是看戲,看著那小姑娘怎就如此傻兮兮。 阿禧聽到了后面小舅舅的說話聲,聽到了森北的笑聲,聽明白了,是在嘲笑她呢。 電話鈴聲響了。 阿禧以為是自己的手機響了,趕忙看一眼,然后身后就傳來了小舅舅的說話聲。 好吧,是小舅舅在打電話。 她的小動作可被森北與左進瞧了去,老大打電話,他們也沒事,森北就上前兩步,拉近自己與小姑娘的距離。 “妹仔啊,你家司機還沒到呢。” 阿禧不想與森北說話,可是媽咪教她要禮貌待人,她還是微微轉過頭,跟他點了點頭。 那小模樣,又想裝禮貌,又不太情愿的樣子,真就挺可愛的。她一個人站在那里,上面暖黃的路燈照著她,照得她皮膚透光,藍裙子顯得她有絲活潑,光襯下又有絲柔情。 后腰的蝴蝶結徹底散落下來,兩條繩子就那樣耷拉著她腰側,到了她光滑無瑕的小腿上,風吹時,在漾動著,應該挺癢的吧。 霍無渡收回視線后,向電話那頭說了幾句,掛斷電話,要上車了,森北與左進也對向這邊走了過來。 霍無渡回頭看了眼,來接阿禧的車到了,看著小姑娘往那跑,他也只是一笑,轉身要上車。 可是,嗅覺靈敏的他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阿禧小跑著向自家車那邊去,可突然后勁一熱,她回頭看眼,是小舅舅掐著她的脖子。 然后大力之下,天旋地轉,伴隨著轟隆巨響,霍無渡拎著人撲倒在地,把小姑娘護在身下。 車爆炸發出巨響,火光沖天,爆炸之后車身燃起熊熊火焰,在夜色之中那樣的明亮。 阿禧被震得全身疼,后腦勺壓在一只手上,身上壓著一個身軀沉重的大男人,壓得她喘不過氣。耳鳴眼酸時,脖子上有熱氣,是……男人呼出來的氣息,緊接著,側臉處一熱,有濕滑的東西從她臉頰一閃而過。 阿禧徹底僵在原地了。 爆炸聲之后,霍無渡抬頭,耳鳴之后又清晰起來,閉眼又睜開,甩了幾下腦袋,頭發上的塵灰以及各種碎片隨動作掉落。 他正要起身,發現身下的小姑娘早已睜開眼睛,居然沒哭,有意思。只是,不知為何,小姑娘眼睛都不眨,估計是又傻在那里了。 為何呢?霍無渡想到什么,然后一笑。他的唇瓣觸碰到了小姑娘的臉頰,那臉頰滑嫩柔軟的,比其他女人的唇瓣還要軟。 他還要去挑逗一下她,但是槍聲先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