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虎成偏開頭，找補(bǔ)道：“別搖了，把附近的人搖出來了。”

    阮林沒聽明白，季懷邈從阮林手里接過手機(jī)，說：“不會，我就沒開那功能。”

    阮林一臉好奇地看看季懷邈，再看看許虎成，許虎成抓了把毛豆放到阮林盤子里，說：“小孩兒別打聽。”

    一拍腦門，阮林反應(yīng)過來他們在說什么，他嫌棄地看著許虎成：“你別把懷哥想得跟你似的。”

    許虎成剛想反駁他怎么向著季懷邈，手機(jī)響了，他不得不止了到嘴邊的話。

    顧唯振出警結(jié)束才趕過來，他看著一大桌各式各樣的菜品，拍著許虎成的后背說：“可以啊，許老板，大發(fā)啊。”

    許虎成給他讓了位置，顧唯振挨著墻邊坐下，他笑著問季懷邈：“機(jī)長今天沒飛啊。”

    季懷邈也笑：“我還是副駕，副駕。”

    “早晚的事。”顧唯振說。

    顧唯振來晚了，直接給自己倒了一滿杯酒，舉起來說：“我先提一個啊，自罰一杯。”

    季懷邈正猶豫要不要喝，阮林開口道：“今天懷哥就別喝了，你負(fù)責(zé)給我們仨送回家。”

    “得令。”季懷邈喊來服務(wù)員，要了瓶可樂。

    許虎成抓了三串牛rou筋遞給阮林，說：“給，扣子，他家rou筋好吃。”

    阮林接過，說：“哎呀，你別給我塞了，大家一起吃。”

    說著，阮林給季懷邈和顧唯振一人遞了一串。

    四個人邊吃邊喝邊聊，嗓門一聲比一聲大。

    許虎成吼道：“扣子！這音量行么？能聽到嗎？”

    阮林無奈地看向季懷邈，指著許虎成說：“是不是瘋了，瘋了吧。”

    季懷邈笑著點(diǎn)頭，許虎成伸手?jǐn)堖^顧唯振的肩膀，說：“振哥，我虎子平常不求你什么事。”

    “是，你見我只顧著躲了。”顧唯振臭他。

    許虎成拿著手里的鐵簽點(diǎn)了點(diǎn)桌面，然后指指阮林，說：“振哥，我就拜托，拜托你一件事。平常多護(hù)著點(diǎn)扣子，我就求你這么一件事。”

    顧唯振瞟了眼季懷邈，發(fā)現(xiàn)機(jī)長神色嚴(yán)肅起來。

    “哎呀，虎子，你在干什么，我有胳膊有腿的，我自己能照顧自己！”阮林有些生氣，語氣都跟著急了。

    顧唯振又倒了杯酒，把許虎成的胳膊推下來，說：“我轄區(qū)里的每個居民我都會盡力幫助，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來來來，大家一起喝一個。”

    阮林腦袋有些懵，他向季懷邈那邊微微倒過去，季懷邈用身體抵住他，然后把凳子朝他那邊挪挪。

    許虎成喝完，又給自己倒了半杯啤酒，然后跟季懷邈說：“機(jī)長，你可樂給我倒點(diǎn)。”

    “這，竄稀啊。”季懷邈把可樂拿手里，為難地看著他。

    許虎成伸長手，一把奪過去，往杯子里倒可樂，直倒的溢出來。

    “竄稀？我不竄。”許虎成一口就喝掉一杯，把季懷邈看得直搖頭。

    “來，各位男士，韭菜、大腰子，我特意點(diǎn)的，都多吃點(diǎn)，對男人好。”許虎成大著舌頭把這兩盤往桌中間推推。

    這兩樣，阮林都是拒絕的，他看看季懷邈，季懷邈閉著眼睛搖頭。

    顧唯振只吃了一筷子韭菜，然后把腰子全扔許虎成盤里，說：“你補(bǔ)吧，我們不用。”

    “機(jī)長也不用嗎？”許虎成又把話頭轉(zhuǎn)向了季懷邈。

    季懷邈笑得無奈：“不用，你吃吧。”

    許虎成邊啃邊嘟囔：“還以為你們行業(yè)亂七八糟的，像你這樣的，還不成天都下不來床。”

    這話聲音不大，可阮林聽到了，阮林坐直了身體，拍了下桌子，說：“你這什么話啊！瞎說八道的。亂的不是行業(yè)，是人。我哥，一點(diǎn)都不亂的。”

    面前剛出鍋的生蠔冒著白煙，許虎成瞇著眼睛看阮林，瞧阮林這護(hù)人的樣子，許虎成心里又氣又急。

    “你又不是他老婆，你怎么知道他亂不亂。”許虎成沒好氣地懟了句。

    “我！”阮林還真接不下去了。

    季懷邈拍拍阮林的手，他感覺得到許虎成今天一晚上都在針對他，他不想阮林跟他繼續(xù)爭論這沒意義的話題，于是舉起杯子，說：“清者自清。咱們不說那個了，來喝一杯。”

    許虎成點(diǎn)的東西不少，但有些是不常規(guī)的，比如這蠶蛹，他極力推薦，說這是高蛋白。

    季懷邈看到蠶蛹那一瞬間，整個人都在抗拒，阮林吃了一串，是挺好吃，他想讓季懷邈試試，但季懷邈身體都快鉆墻里面去了。

    桌上還有海腸、鳥貝什么的，季懷邈都不吃，阮林“哎喲”一聲，說：“我哥沒吃飽啊。”

    “老板，來盤鲅魚餃子！”阮林喊了一聲。

    季懷邈小聲跟他說：“沒事兒，我飽了。”

    “沒有，你沒飽。”阮林瞪著眼睛，梗著脖子說。

    這會兒阮林確實(shí)多了，臉蛋紅撲撲的，眼神也發(fā)直，但他舌頭不打卷，口齒格外清晰。說季懷邈沒飽的樣子，和季懷邈以前說他冷的樣子，是一模一樣的。

    許虎成喝的趴在了桌子上，顧唯振還有精神接工作電話。

    吃完餃子，幾個人再塞不下。許虎成晃晃悠悠地去結(jié)了賬，季懷邈想扶他，被他甩開了。季懷邈無奈，架著阮林往外走。

    好不容易把幾個人弄上車，熏天的酒氣就充滿了車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