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東西很有意思的。你看這只小貓，還會甩尾巴。”

    溫禮亭嘴角掛了笑：“嗯，好可愛。”

    “是吧？我有時候看這個軟件能看好久，就是很耽誤正事。之前有考試的時候我會把它卸載，但時間一長就會找它的平替，感覺就和沒卸載也沒什么區別了，還是要靠自己自律，不能隨便埋怨軟件。”

    “你看，這里還有影視解說，還有一些小短劇。”

    溫禮亭把手機從口袋里掏出遞給她：“你幫我下載一個吧，我不太會用手機。”

    簡寒調侃：“好像老爺爺。”

    他眼睛瞇起，裝模作樣地嘆氣：“老爺爺都比我會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笑得開心，他便低頭吻了她一下。

    蜻蜓點水般的吻轉瞬即逝，他很容易就忘記觸感，于是他不厭其煩地親，將簡寒的臉一點點親，直到她到后退縮進領子里。

    簡寒把他的頭戳走：“別親了，濕乎乎的。”

    “抱歉啊，我濕乎乎的。”

    “哈哈哈。”

    軟件下載完了，他們牽著手繼續走。

    附近有一處自然公園，入了夏，天氣很好，又是周末，有很多小攤擺在門口。

    簡寒被西裝裙捂出了層汗，她走到冰淇淋車前，掏錢買了兩個冰淇淋。

    店家是個好心的阿姨，對她道：“小姑娘，大早上就吃這個？吃過早飯了嗎？”

    簡寒笑著回應：“吃過了。”

    她轉頭問溫禮亭：“學長吃過了嗎？”

    溫禮亭道：“吃過了。”

    阿姨笑得樸實，拿出兩個蛋筒：“吃過了就好，不然我要趕你們去吃飯的，吃完飯再吃我這個冰淇淋。”

    “女孩要什么味的？”

    簡寒道：“我要香草的。”

    “好，香草，拿穩。”阿姨把另一個蛋筒也拆封，“男孩吃什么味的？”

    溫禮亭掛著友好的微笑：“都有什么味道？”

    阿姨耐心為他介紹：“有原味的，巧克力味，草莓味，香草味，藍莓味。”

    溫禮亭道：“那我要原味的吧，謝謝阿姨。”

    阿姨熱情地給他接了個原味的冰淇淋：“這小伙子，長得好，又講禮貌，是對象不？”

    簡寒點頭，笑不攏嘴：“對。”

    “哎呦，女孩，有福氣哦。”

    簡寒甜蜜蜜地吃著冰淇淋，和溫禮亭往音樂廳的方向走。

    他對手里的冰淇淋感到新奇，盯了好一會兒，才咬了第一口。

    “......好吃。”

    簡寒道：“好吃著呢，你以前沒吃過嗎？”

    溫禮亭小口吃著，間歇著回她的話：“小時候看過別人吃，長大以后沒想過要買。”

    她評價道：“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小仙女一樣。”

    她補：“不對，是小仙男。”

    溫禮亭道：“那你是什么？”

    簡寒道：“我是仙女教母。”

    她補：“不對，仙男教母。”

    溫禮亭笑了，他笑起來像春天的嫩芽一樣好看。

    他問：“小寒，如果我真的是女人，你會喜歡我嗎？”

    簡寒專心致志踩著地磚，思考了會兒，才回答：“如果我是男人，就會。如果我仍然是女人，我會變得崇拜你。”

    “學長呢？如果我變成男人，你還會喜歡我嗎？”

    溫禮亭沒有猶豫：“會啊。”

    “因為我喜歡的是你，無論你是誰，多大年紀，只要見到你，我都會一眼就喜歡上你的。”

    簡寒腳步一頓，握著他的手緊了幾分，“哎——呀——”

    她不由自主生出了鼻音：“你說得我好感動啊。”

    “所以，你是怎么喜歡上我的啊？”

    溫禮亭側頭看著路邊一棵又一棵的香樟樹：“是一見鐘情哦。小時候，你來琴行看琴的那一次。”

    “你記得那么久的事？好厲害。”

    人類的大腦為了避免超出承受上限，會擅自將一些不必要的記憶篩除，比如許多人都失去了三歲以前的記憶。他作為一個游戲里的人物能夠記得那么小的事，真的算是一個天才了。

    簡寒撓了撓臉：“我當時的長相，難道在小孩子眼里很有吸引力嗎？”

    溫禮亭笑了下：“很有吸引力，你當時頭上別了一個紅色的大蝴蝶結。”

    “哈哈哈，好看嗎？”

    “好看。”他說。

    簡寒道：“那你知道我是為什么喜歡你嗎？”

    “為什么？”

    他是真的對此感到好奇，是因為外貌？還是因為他的鋼琴？

    “起初，是因為你是你，所以喜歡。”

    “后來相處以后，我變得真的喜歡上你。除了蕭優，我在外面從來沒遇到過像你一樣對我這么好的人，你甚至比家人對我還要好。”

    溫禮亭牽著她的手放在心臟的位置上：“我以后會對你越來越好。”

    古典音樂會在年輕人里并不是什么熱門的項目，來音樂廳的觀眾們都是一些上了歲數的阿姨和叔叔。在觀眾席里，簡寒和溫禮亭年輕得過分。

    臺上彈奏鋼琴的似乎是業內有名的老前輩。演奏結束后，溫禮亭主動上前與之交流，簡寒就在出口處等他。

    正看著手機，忽然發覺有一道銳利的視線凝結在身上，她抬頭尋找，看見了不該出現在這里的、臉色陰沉的溫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