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我在末世打恐龍、普通人當乙游女主、作精在逃生游戲當團寵[無限]、我靠美食系統(tǒng)躺平[系統(tǒng)]、論小三的各種上位方式(男出軌,女小三)、天文特征(校園1v1)、爐生香、光夜陸沉同人
不多時,酒意上頭,禮儀規(guī)矩全拋到了九霄云外,蘇長君歪在地上,攀著他的肩膀,同他講大漠圓月、異域風(fēng)光,講自己年少何等的意氣風(fēng)發(fā)瀟灑肆意,而后他眼中的晶亮忽而黯淡,半是失意半是傷:“有時候我挺羨慕你的。” 假如自己不是生在蘇家,假如自己不曾承過那些圣人教誨,假如不是那為國為民為君而后才為己的家訓(xùn),自己五年前砍掉的就不應(yīng)該是王國舅的臂膀,而是皇帝的腦袋! 一面是忠國忠軍不可違背,一面是父兄慘死血仇未償,那掙扎又矛盾的念頭逼的他幾欲發(fā)瘋。 所以啊,還是楚逸軒痛快,沒有規(guī)則沒有約束,做事全憑自己心意,而且不會有任何的心理負擔(dān)。 他仰頭飲盡壺中酒,滿是哀傷落寞:“我悄悄跟你說,太子他不是個玩意,皇帝他不是個東西。” 楚逸軒想問的再細些,他卻耷拉著腦袋不肯再說了。他索性拿些旁的事說給他聽,比如金吾衛(wèi)統(tǒng)領(lǐng)一職的人選。 太子謀逆,作為天子近衛(wèi)的金吾衛(wèi)幾乎打了個精光,現(xiàn)下宣隆帝正擢選人手擴充金吾衛(wèi),金吾衛(wèi)統(tǒng)領(lǐng)、都尉多個要職空缺,尋常人不會在這個上面去出言獻策,以免皇帝猜忌,可宣隆帝這些時日做的事,讓自己不得不加快腳步了,就算他要猜疑,自己也要想辦法動動手腳。 他從袖中取出兩指寬的一截紙條來,是宮中的人偷偷謄錄了捎給他的。他也不管眼前這人醉了幾分:“金吾衛(wèi)要職空缺,這上面都是皇帝眼下備用的人選,兄長瞧瞧,有沒有熟識得用的。” 在皇帝的貼身近衛(wèi)中安插自己的人手,端的是什么主意自不必言明。蘇長君眸光渙散的瞥他一眼,復(fù)又落回那紙上,從為數(shù)不多的人名上一個個掃過去,最終頓住了目光。 他想拋去那圣人教誨,君子骨節(jié),明知不可為,卻仍想替那數(shù)萬條人命討個公道。 他伸出中指,蘸了酒水在中間那人的名字上畫了個圈。 “梁霄。”楚逸軒帶著些探究:“為什么是他?” “他是當年北境兵敗案僥幸撿回一命的幸存者和親歷著,一只腳已經(jīng)踩進了陰曹地府,又被人性的惡活生生拉回了人世間,半人半鬼,非人非鬼,這個理由夠充分了嗎?”他不去糾結(jié)他冒著皇帝的忌諱去安插人手的用意,抑或是二人心中彼此心知肚明,他笑道:“人我給你了,如何讓皇帝用他,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夏日暴雨說來就來,剛還能窺見星月,這會陰云密布,驚雷陣陣,伴隨著傾瀉如瀑的雨水,房中人的動靜很快被雷聲和雨聲所掩蓋。符津支著腦袋退回廊下避雨,衣擺猶被那雨濺的浸濕,他打著瞌睡都要睡著了,楚逸軒終于推門而出,他忙站了起來:“督主,雨這么大咱們怎么回?” 二人出來的時候連把傘都沒帶,不等他為難,角門處一道弓著背的人影匆匆朝他們小跑而來,先是給二人遞上了傘,抬手抹去臉上水花道:“大夫人見下了雨讓老奴過來瞧瞧,說要是督主還沒走,就請在府中暫住一宿吧,郡主的閨房已經(jīng)收拾出來了,老奴引督主過去歇腳,還有這位大人,稍后請隨我來。” 符津這會又累又困,巴巴的望著楚逸軒就等他發(fā)話了,楚逸軒略楞了會,直覺這么大雨怕是不好走,也很隨和的松了口:“你帶他下去休息,郡主的閨房我清楚,不必引路。” 不等那管事的琢磨出他對府中布局怎如此熟悉的時候,楚逸軒已經(jīng)撐著傘熟門熟路的去了,管事的只得引著符津找地方歇腳。 -------------------- 第69章 來信 ============== “敵襲!警戒!” 巴爾猶在夢鄉(xiāng)中,寬闊的獸皮上是幾個同他依偎在一處的異族女子,他昨夜酣暢淋漓,這會兒正是休養(yǎng)氣血的時候,忽而被人擾了清夢本就不快,又驚聞有敵襲,不耐的推開幾個女子撈起地上的衣物便往身上套。 他取過彎刀挑帳而出,一小隊北疆輕騎砍瓜切菜般撂倒他一眾早起尚不設(shè)防的士兵,又來了一出熟悉的火燒連營,趁著余人亂作一團去救火的工夫,為首的那人挑釁般的沖他笑了笑,將被用同一條繩子串在一起的人往前推了推,吹了個口哨揚長而去。 “圣女?真是圣女!” 有眼尖的已經(jīng)上前用彎刀割斷了束縛的麻繩,歡喜崇敬之情溢于言表,巴爾猶疑的立在原地,輕聲嘀咕:“她怎么沒死?” “長姐沒死,大汗好像很失望?” 他這才回神打量這個朝他笑的天真爛漫的幼弟,眼前這個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不等他遲疑,余人已經(jīng)將桑妲請進了大帳,她倒還算識趣,恭敬的朝他問了好。 “圣女遠去金陵辛苦,本汗原以為今生再無可見之機,不想今日得見,圣女風(fēng)采依舊,只是不知你用了什么手段,能全須全尾的從金陵城中全身而退呢?” 話中的敵意和探究不加掩飾,桑妲冷哼一聲,毫不客氣的回敬:“蘇念卿原本受困于金陵,我也想問問大汗,迫不及待的殺父篡位挑起北境戰(zhàn)亂逼的老皇帝迫不得已啟用蘇氏,又是怎么回事?” 這兩廂倒是互相懷疑起來了,莫雷聽她口中那句殺父篡位便知她什么都清楚,如此也好,自己就老老實實的坐山觀虎斗,他們倆誰吃虧自己都暢快。 當著眾人的面,巴爾就算再不喜歡她也不能把事情做的太絕,只命人先收拾大帳請她休息,心里卻不由得埋怨起金陵那幫人,自己都把事做到這份上了,他們居然還能放這禍患回來,這不成心給自己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