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她拿了筷子去夾,險些夾不住,楚逸軒拿調匙盛了那東西來放進她面前的骨碟里,解釋道:“這是刺槐花,可食用或入藥,拿面粉裹了那花實上鍋蒸,臨了再澆上一勺辣椒紅油,倒是難得的鮮美,不過郡主脾胃不好,辣椒便不要放了。” 蘇念卿略嘗了一口,果真鮮甜,管事的則拿了賬冊來請楚逸軒過目,支支吾吾的模樣活像是干了虧心事,好在莊子上進項尚可,楚逸軒略微翻看兩眼,打發他下去了。 天色太晚了,蘇念卿每樣菜色嘗了兩口,那道蒸刺槐倒是頗何她心意,可惜吃多了恐怕要積食,她最后進了些魚湯便撂了筷,撐著下巴看楚逸軒吃。 灼熱的視線實在忽視不了,楚逸軒抬眸,意有所指道:“郡主吃飽了?” 蘇念卿剛一點頭,對面那人便瞬移到自己旁邊,在她還未反應過來時,腳下便懸了空,楚逸軒托著她的膝彎將人攔腰抱了起來,蘇念卿下意識的攀住他脖頸:“做什么?你不吃飯了?” “吃點別的,”他抱著人往內室走,將人壓在柔軟的床鋪間,蓬松綿軟的被褥還帶著日光的馨香,暖洋洋的。他雙手撐在她腰間,蘇念卿支著床榻起身,額頭險些撞上他下巴,眼睫忽閃忽閃的透著些清澈:“不是要泡溫泉嗎?” 楚逸軒有些急切的親她眉心:“今天太晚了,明日再泡。” 蘇念卿躲閃道:“那我要洗澡,”她聲量漸漸低了下去:“我剛喝了魚湯,你也下得了口。” 楚逸軒愣了一瞬,繼而將人單臂抄起來扛在肩膀上往浴房走,蘇念卿好氣又好笑,明明看起來那么一本正經的一個人,怎么到了這事上這么不知節制,不過她很快就沒這閑心想那些有的沒的了。 二人從浴房輾轉到內寢,昏黃的燈火略暗了些,映得那自床榻上垂落的玉璧泛著光澤,青紫色的血管在那方冰肌雪魄之上愈發顯眼,纖細的指節時而聚攏時而松弛,像是要憑空抓住什么東西般,直到燭火燃盡,潑墨的月色灑進這一小方天地,隨著一聲滿足的喘息,那一直緊繃著的手臂終于放松下來,只是手心不可避免的留下了幾個月牙般的印記。 蘇念卿氣息略有些不穩,她盯著他的眸子看了須臾,隨即抬手幫他拭去額頭的薄汗,楚逸軒攥住她皓腕,啟唇咬上她指尖,沿著指骨細細密密的吻到手心,酥麻的感覺帶來一絲顫栗,她挑眉:“還來?” 楚逸軒只是將人攬進懷里,親了親她鼻尖:“睡吧,明日再來。” “吃不消了?”她捏住他下巴,壞笑道:“改明給你補補?” “拱火?”他支著手臂撐在她上方:“再來?” 再來是沒問題的,但是在馬車上顛了這么一天,蘇念卿這會只想睡覺,她只是嘴毒逗他樂,可不想大半夜不睡覺的陪他玩,見他神采奕奕的樣子當即拿被子掩住臉頰只露出一雙眼睛看他,只嘴上依舊倔強:“你等我休息好了且讓我看看你本事,誰先撐不住誰是小狗。” 放下狠話不過一盞茶的工夫,蘇念卿已經毫不設防的睡的香甜,楚逸軒不免有些好笑,幫她掩了掩薄被,倚著她沉沉睡去。 沒有瑣事煩擾,蘇念卿第二日足足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楚逸軒陪著她用了飯,又帶她到莊戶上四處走走,麥田中的青色麥穗長勢喜人,連空氣都是清甜的自然氣息,不少的農戶正拿了特制的工具從樹上折了那青白色的小花來,楚逸軒見她感興趣,攀著樹干利落的折了支連花帶葉的刺槐來:“小心扎手。” 她拿指尖在成簇的花束上撥弄兩下:“我怎么覺得跟我昨天晚上吃的蒸花那么像呢?” “就是它,”楚逸軒負手而立,清閑道:“算是個時令物,正是清嫩的時候,吃個新鮮罷了。”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蘇念卿拿崇拜的眼神看他,楚逸軒對這種眼神頗為受用,自如的牽了她的手,帶著她喂兔逗狗好不愜意,她見那雪絨絨的一團可愛極了,想抱在懷里逗弄一番,楚逸軒卻制止道:“這個不行,會咬人的。” 他轉身問那莊戶:“有小些的嗎?” 莊戶也是個機靈的:“有,有窩剛下的幼崽,才一個多月,有白有灰可漂亮了,我這就給大人抱來。” 不多時,那莊戶果然抱著五六只幼兔回來了,楚逸軒揪著兔耳朵隨手扯過兩只,這玩意身量雖小脾氣可不小,后腿蹬的撥浪鼓一般,蘇念卿提醒他小心些,接過了一只,可這小玩意瞧見生人實在警惕的緊,她有心養兩只玩,又見它性子實在太野,就歇了這心思讓戶主重新抱回去了。 “且讓他們養著,”楚逸軒道:“等冬日養肥了剛好拿來烤rou,這兔都是拿果子喂的,rou質不含草氣,反而有種果木的清香,到時候我親自烤給郡主嘗嘗。” 蘇念卿聽他這么說,倒是有些期待這一口。午后的太陽有些熱辣,曬的人鬢邊起了一層薄汗,楚逸軒索性背她回去,原是打算好好歇個午覺,可蘇念卿瞧見莊戶拿竹竿引來的溫泉活水,又閑不住了。 那水里加了藥材,泡起來倒是解乏,當然,如果不是后來二人胡鬧的話,這么一番享受下來本應筋脈通暢才是,蘇念卿反覺得渾身的骨頭像被碾壓了一般,酸疼的緊。 溫水溢的到處都是,簡直沒法下腳,二人從水中折騰到榻上,又從榻上折騰到水中,此后的三天兩夜,幾乎沒有再出過房門,算上之前的兩日,已經五天了,除去剛開始的生疏和不適,中間幾次二人的契合都讓彼此縱|情的緊,算的上是極致的享受了,可這么不加節制的鬧騰下來,哪怕是再歡|愉也遭不住了。